中国梦.我的梦
中国梦.我的梦
上高二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那是放暑假了。我回到我的在山沟沟里的家。白天母亲带我到后山坡去给玉米锄草,这是农家必做的功课。火辣辣的太阳照在头上,锋利的玉米叶刺在身上,我汗流浃背,肩膀上起了道道红印。母亲的劳动量惊人,不一会儿就薅了一大块草,而我老在原地打圈。太阳当顶,山冒轻烟。许是疼我,母亲说:“孩子,回去吧。娘给你做饭去。”我巴不得娘说这句话,放下锄头,窜出玉米林,直奔坡下边的溪水,咕噜咕噜狂喝,冲去汗渍,便往家跑。回到家我就躺床上了,直到母亲叫醒我吃饭。下午,娘不让我薅草,让我放牛,她老人家一个人到后山坡去了。太阳落山,黄昏来临,我牵着牛回家了。娘这时也回来了,手里簒着锄头,身上背着小山似的一背蒌青草,我把牛呦进圈里,娘也把草倒圈里,牛又吃起草来。晚上,我们吃了晚饭,我在灯下看书,娘就洗衣、劈柴、煮猪食。我看的是一部小说《苦菜花》,看到王柬之叛变的情节,我入迷了,不知啥时候娘站在我身后,抚弄着我的乱发。我转过脸,娘慈祥的样子令我放下了书。娘说:“孩子啊,就是要多读书,读书才有出息。读了书,考了学,走出这山沟沟,娘这一辈子也就高兴了。”我看着娘的脸,读出她老人家的希望。晚上,我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半夜,迷迷糊湖地好像又到玉米林里,锄草,铲土,捉害虫,天又下起了大雨,把玉米冲走了,太阳出来又照在身上,火辣辣地疼……醒来天已蒙蒙亮。我想着梦中的情景,再也无法入睡。我就漫无边际地遐想:这山沟里劳动,太累,太不值,辛苦一年,打粮食不多,永远重复着过日子,没有个出头的时候。我必须努力,像娘说的,刻苦读书,一定要走出去,将来兴许能有点出息。后来,我真的考上了师范学校,走出了山沟,进了汉中城。
上师范的时候,我又做了一个梦。我考的是师范学校。学的课程很多,语文、数学、物理、化学、教育学、心理学,还有体育、音乐、美术等等,样样要精通。其实,我的理科成绩稍好一些,但当时社会上流行文科吃香,能说能写,到机关工作的可能性大。加之当时能在报刊发表文章,那是莫大的光荣和自豪,能成倍地提升一个青年的价值。于是我就决定主攻语文,当一个文学青年。入学的第三周,我就参加了学校的晨曦文学社,开始了文学之路。不久我就利用老家上学路上河边的一座桥时修时断的故事,写了一篇小说寄给汉中文联编的《滚雪》杂志,忐忑不安中等待结果。晚上,我梦见自己的作品登了出来,不是在《滚雪》上,而是在一张旧报纸上,字迹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断断续续的,是署的我的名字,但内容又不像。又像是获奖了。这样一个甜蜜的梦,让我甜蜜了不知多少日子。一个月后,《滚雪》的退稿信来了,我的稿子没有用,但编辑写了两页多鼓励信,说我文章语言朴实,素材独特,角度也选得好,让我在编织故事情节上多用力。说白了就是文章没有起伏,有平铺直叙之嫌。我伤心之余,认可了编辑的意见,就把文章和信放进抽屉里珍藏起来,至今我还保存着。我顺着编辑的话作了修改,加了一些故事,删去了过多的抒情和议论,缩短了篇幅,投给学校广播室。没想第二天中午,广播室就播出了。全校熟悉的同学都知道了。我深受鼓舞,一发不可收拾,每天写日记,每周写周记,每月写一篇文章。后来又报考了《黑龙江青年》办的文学刊授学院,系统地学习了文学理论知识,大开了眼界,增长了见识,也在《滚雪》发表两篇作品。就这样,写作一直伴随着我,直到现在乃至将来。
工作以后又做了一个梦。那时,我调到县教研室当一名教研员,新的环境,新的工作,新的起点。一次,领导让我到一个辅导区作一个关于《如何搞好常规教学》的辅导报告,以给当前的片面教学改革一些矫正。我有些为难。虽然我教了5年书,但那是针对的初中学生,讲的是具体的课,相对容易些。现在要面对整个辅导区的校长、老师还有乡镇干部,黑压压的一片,而且要讲至少两个小时,真的有些害怕。但君命难违,没有价钱可讲,只有上,没有后退的道理。于是,我搜集材料,提炼观点,制作课件,开始写讲稿。作报告的时间越来越近。我有此激动,但也压力重重。白天黑夜都在想,在设计,在构思。一个月亮皎洁之夜,我梦见自己骑上自行车,走出县城,拐上一个山坡,穿过一片山林,到一个土墙房学校,开始给学校师生作报告。下面坐满了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我好像讲不出来了,又听到了大家的掌声……醒来,我惊出一身冷汗。这场报告看来要砸锅。于是,我又一次检查初稿,重新审视课件,关在屋里预演。这样反复多次,草稿内容几乎能背下来了,课件已了入心间,直到成竹在胸,有了十分的把握,才稍稍安心。到了作报告的那天,我走上台,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我扫视了一遍全场,听的人都以微笑、以柔和的眼光期待着我的讲演。于是,我来了勇气,来了劲头,从容开篇,顺理成章进入正题,一口气讲了两个半小时,几乎把我所知道的全倒了出来。当我结束讲演时,大家起立鼓掌,给我以巨大的鞭策。我感到有点成功的喜悦,终于可以登台亮相,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自己的所思所想,为大家带来一束阳光,贡献一点绵薄之力。
三个梦,一个是奋起之梦,一个是定位之梦,一个是挑战之梦。
如果没有老家深夜的反思,如果没有那个要走出山沟的臆想,我也许还在原地踏步,也许还在山沟里打转。
如果我没有那个文学梦,也许我没有前进的方向。纵然,我没有成为作家,在文学上没有什么好成绩,但文学梦促使我去学习语言,去练习写作,才有了我今后工作的写作功底,才能当好一个秘书,才能从容地走上讲台,才能完成好分配的任务。
如果没有那个被逼作报告的梦,也许现在我还羞于在众人面前讲演,不会在三尺讲台挥洒自如。而且这种挑战每时时都在发生,我们就是在一个个挑战中走向成熟,走向成功。
一个人要有梦,只要有梦,脑子就好使,有梦就有了希望,就有了人生坐标。而且,个人的梦是与国家梦、民族梦连接在一起的。我们梦想的实现是与国家的进步、民族的团结、人民的幸福息息相关。
中国梦,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