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妻三迁
孟妻不姓孟,他丈夫姓孟,她姓武,是我的同事,心直口快的一个人,没有城府,做事情却干净利索,喜欢一不做二不休。
孟妻年轻的时候,被分配在乡镇中学,距离城市二十几里路,婚事高不成低不成,一直被耽搁着。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在家人的说服下,武女勉强答应了一桩婚事,嫁给了孟男,用她自己的话说“那是为了父母结婚,自己的婚姻不做主。”
婚后,她住到了城里丈夫单位的两间平房里,丈夫除却上班,就是下班。丈夫的单位曾经是令人羡慕的国企,几年下来,企业就半死不活了。丈夫在单位混着日子,下班回来,跟着同事打打麻将,打打够级,自认为小日子过得不好也不孬,却也知足常乐。
但是,孟妻不这么认为,她认为“找汉找汉,穿衣吃饭!”丈夫应该挣钱养家糊口,不能得过且过,要担负起一家人的责任。怎么絮叨,丈夫就是油盐不进,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表面上惟命是从,背地里我行我索。他常常挂在嘴上的话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人生的大追求。”
不久,孟妻由农村中学调到了城里学校,距离家近了,每次武女下班回来,看到丈夫放在炉子上熬着的粥,洗好摘好的菜,绳子上凉起的衣服,心里也曾经闪现过温情的感觉,顾家的丈夫,懂事的儿子,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日子,想要的生活呢?
一天,武女忙着计算机考试,回来晚了,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武女看到丈夫和同事们依旧聚在胡同口打牌,那吆喝声,争吵声不绝于耳。丈夫像个孩子一样,脸上被贴满了纸条,正和工友为输赢争得面红耳赤。孟妻累了,也急了,把丈夫喊到家里数落,丈夫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孟妻就在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丈夫这样和工友们沉迷在麻将桌上,扑克牌上岂不毁了?跟丈夫一说,“我们搬家吧?住在这里,你不思进取,就知道和同事玩。”丈夫瞪着眼训斥:“人混熟混熟,和同事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玩乐,这是何等的幸事?”孟妻痛下决心要搬出这里,切断丈夫玩耍的渠道。
不久,孟妻借钱买了一个八十年代的旧式两居室的楼房,吆喝着搬了家。
搬进新居以后,丈夫没有玩耍的伙伴了,暂时安定了一段日子,精心照顾起小家,闲暇时候看看书。武女趁热打铁鼓励丈夫自考会计师证,丈夫闲散惯了的一个人,怎么能够安下心来读书?过不了多久,就在小区内碰到了一个老乡。老乡姓刘,在矿上上班,煤矿工人多是“上班钻煤洞子一身黑,下班回家就大醉。”都说煤矿工人过了今天,不见得有明天,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现象在矿区普遍存在。两人见面大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不久,二人就在一起吃吃喝喝,大喝三六九,小喝天天有。一年两年过去,孟妻眼看着丈夫由原来的沉迷牌局,改为沉迷酒局,心里那个着急啊!以离婚要挟,丈夫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满不在乎的样子。
眼见着同事,个个穿着时髦亮丽;眼看着同学,个个开起了轿车;眼看着自己的同龄人,个个住上了大居室;而自己仅有的几件衣服,还是结婚时买的衣服,自己仍旧骑着自行车上班,住在八十年代的旧筒子楼里,孟妻如坐针毡般难受。
痛定思痛,这次,孟妻是痛下决心,贷款买房。买到学区房子,让儿子上学就近;贷上款,让丈夫带着压力生活。这次搬家,有人说:“孟妻是自找苦吃,好好的日子不过,折腾自己,折腾丈夫。”
搬进了新居,装修了房子,新帐旧账摞在一起,压着头皮,丈夫单位领的区区几百元工资,哪里够花?孟妻的工资高,但要用来还贷。这下子,日子一下子捉襟见肘起来,总是感到这个月的工资,没领几天,那腰包就空了。丈夫告别了狗朋狐友,告别了牌友酒友,腰包里面,还是常常瘪着。
这时候,孟妻及时循循善诱,离开半死不活的单位,停薪留职,到外面闯一闯。在孟妻的鼓励下,丈夫参加了会计师考试,两年下来,丈夫拿到了会计师的资格证书。不久,就靠着证书,被泰国工业园区高薪录用,工资过万。
现在孟妻过着有车有房,穿着名牌的贵妇人的日子。
谈起孟妻的三次搬迁,孟妻自豪的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果不是自己理智地选择三次搬家,丈夫或许还是沉迷牌局酒局,不能自拔,切断丈夫和不良嗜好的人的来往,必须选择择地而居。人家都说‘孟母三迁’,我们是孟妻三迁!”
说完,孟妻的笑,开怀舒心,让人羡慕。
许多人都说,孟妻是教夫有方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