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九次见蛇经历(八)
印象之中,我第八次见蛇的经历,赶走坏东西,是在好几年前的事情。可以说那是我家那小花猫发觉,并立下的汗马功劳。
在这之前,水蛇的侵犯好像告一段落,我有了一段时间的清静。我一个人孤独寂寞的坚守在这并不是我家乡,却是我居住点的这幢破房子里面。
在这一节中我不得不穿插一些离题的文字。便是那些可怕的物种总是盯住我不放,不管有毒无毒,却是十分的丑陋,凡是有眼有鼻有嘴,活动着的生灵,令人汗毛倒竖,顿生扭曲怕意。
荒郊野地的老屋,位置又紧临污染源头的小河,那些坏东西总是对我这居住环境虎视眈眈,千方百计从那门缝中,窗缝中,墙洞中不经意间窜进来,溜进来,闯进来,吓唬我,威吓我,袭击我。
每年夏天的傍晚,斜阳西下,那灰褐色的壁虎贴紧门缝或窗缝悄悄地溜进房间,赶也赶不走,打又不敢打,吓得我东躲西藏,左躲右避,总也无法摆脱害虫的骚扰。村人告诉我:“对于壁虎,不必害怕,它是专吃蚊子的益类。”我说:“看到它那像四脚蛇一样的身体与三角头颅,透明眼睛,便不寒而栗。而且它是有毒的五毒害虫之一。”它如果从南墙进入房间,我想让它自己怕人,而往南逃出房间。可是不知是视力关系,还是其他原因,它从门缝窗缝中钻进,却不会在从门缝窗缝中钻出。因为我又不能将门窗敞开,让蚊子浩浩荡荡的涌进房间。
有一次一只小壁虎不知道从什么渠道进入二楼卫生间,我隔着纱门见到那丑陋的坏东西从卫生间的装饰板顶上跌至浴缸之中。我吓得不敢再进卫生间半步,只能到楼下卫生间方便。只要见到那些坏东西,我浑身上下便会不舒服。我找到一个小青年为我用拖鞋打死跌落在浴缸内的小壁虎,除了一害。我将浴缸清洗干净,然而第二天却引来了墨黑一片的蚂蚁群在浴缸内集合,游行示威,又让我好一阵喷洒敌百虫毒药,那些坏家伙也许是闻到壁虎血腥的余味,所以聚集到此,如此可恶,简直令人头昏脑涨,必下狠心。毒虫灵杀不死它们,我想这毒药也许过期作废,于是我改用手工灭亡法。好在我对付消灭蚂蚁没有害怕感觉,只是有捅心的痛恨,不过这不存问题,没有大碍。我先用毒药,然后用开水浇灭,再有漏网不死的,全部就地赐死,直到全部解决为止,我才能安静。
对于家中的环境卫生工作,我是很注重的,时不时的清扫,擦洗。但是那些坏东西是从外面进来的,他们要冲进来攻击我,我是防不胜防,苦不堪言。
我曾经写过一篇帖子《三回恶鼠横行》,写的是一个大老鼠从卫生间通向外面的水泥粪管子中,像特务一样潜进底楼的卫生间,又像大闹天宫一样,在卫生间中与人进行搏斗。他大叔居然非但没抓住它,更别说打死它,反而被它撕咬一口,咬得鲜血直淋,当天去市卫生防御站救治。他叔放了一点人血,我放了一点钱血,才算了事。那混蛋老鼠精怪逃到南壁脚处居然贼眉鼠眼的回过头来还看看我们,气得我无言以对,气不打一处来。我说给村人听,他们笑得喷饭,滚地。
鼠害成灾,令我怒目圆瞪,咬牙切齿,痛恨不已。然而我是无可奈何,只能将它驱赶,却是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走,打也打不到,我对这些坏东西真是只能干瞪眼。我活在这样一个盛世的环境里,对它们居然没有一点办法。它们可恶到极点,简直要害死我,人们也许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这确实是真的。我甚至于半夜起床,拿着木棒在房间中敲敲打打搞驱赶,像日本人扫荡一样好笑又好气。住在下面的单身壮年汉子,甚至于以为我在楼上发疯,要不在发性。他居然发暧昧手机短信给我,被我好一顿臭骂。
有一次,我在二楼看股市行情,忽然听到底楼,犀利索罗响声不断,好像老鼠又造反了,我想我家的花猫怎么单吃鱼不管事。我下到底楼,又把我吓得倒退三步。只见一只浑身长着利刺的怪物,像个刺球一样的东西,球成一团,陂陀陂陀发出奇怪的声响,在地上直滚动,令人头皮发麻,我的头都要炸了。我吓得跳出了破屋,有一青年路过,我赶紧叫住他,让他捉了去。他说道:“这是刺猬,剥去皮刺,便是良药。我拿到街上去卖了,卖不了自己吃。”
我坐镇的荒郊野地的破屋成了野生动物博物馆了,我的天哪,我怎么会生在如此盛世之下的天朝,在如此不堪的环境中生存。令人担颤心惊,咬牙切齿。
又有一次,那是一个星期天。我做好家中环境卫生工作,笃笃定定坐在二楼房间看电视。忽听得底楼传来呼咻呼咻,接连不断的声响,我听听不像老鼠声音,那是什么声音呢?我赶紧下楼,见到这一景,又险些把我吓死。那是一条暗红色的火赤练蛇,浑身有坚硬的麟斑,它盘成一坨圆圈,头颈从圆圈的中间伸长,三角头颅探出,吐着也是暗红的信子,透明红白眼,三角头颅的暗红色麟斑发出可怕的信号,明显这是剧毒蛇类。我斜着眼睛不敢正视,但还是让我的眼睛在第一时间照下了全景。这声音怎么会发出来的呢?是我家那小花猫,不知好歹还用它那脚爪去抓那毒蛇的头颅,那火赤练毒蛇居然没有向小花猫发出攻击反扑。或许那“呼咻呼咻”的声音便是攻击前的征兆与信号,只是还没有实施实质性的攻击放毒过程。我想到这个风险,谁会承担这个风险呢?而且我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等来一个路人。我想怎么办呢,我不敢打死它,我又赶不走它,而且随时有被它窜入我二楼房间的风险。我没有办法了,我只能冒险行动了。我想我只能硬着头皮,拿起扫帚将那盘着的一坨暗红色的坏东西扫地出门。于是我不再犹豫,我拿起扫帚付诸行动。我感到扫帚下的那坨东西又重又硬,没有软绵绵的感觉,而是一种鳞质般坚硬与沉重的感觉。此时,我再害怕,也不得不如此为之。我用尽全身力气,咬着牙,闭着眼,狠命将那一坨暗红色的坏东西扫出屋门,然后扫在路中间;此时路上没有一个人路过,没有一个人看到这惊险的一幕。一坨暗红色东西变成一长溜暗红色的丝带。它在路中间停顿了片刻,随即昂了一下头,终于窜向路对面的草丛中。一眨眼,那暗红色一条生灵消失在旷野之中。
我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我不敢打蛇,又赶不走它,又不敢近距离与蛇共居一室,我无可奈何壮大胆子把赤练蛇移出家居。因为我怕它隐居在我的室内。我一时间叫不到人,我只能采取此措施。我赤手空拳与火赤练蛇斗智斗勇,这是发生在好几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