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另一面及其他

一

当我在一个无味的招摇面前屁颠屁颠奔跑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事情的另一面。我是个简单的人，对于可能的复杂总是想象不到想象不足。是别人有意无意地说，原来，说是报某某的，也不知道最后报的谁。你不知道吗？我说不知道。因为现在让我做了替补，我不愿意现在就让人知道我做了替补还不自知。

我也有面子。

事情的另一面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

替补对我来说是屈辱的。当自我感觉做了许多的时候，你的影响并不在哪里。干事的时候想起你，利益的时候想不起你，这样的情景在我的生活旅程里常常遇见。本来见怪不怪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倒在有点儿感觉重大呢？是因为现在越来越认识到，干得如何并不是主要的。无论怎么教育、如何改进，种植在人心里当初的善良，已远远不能掩盖蔓延的阴暗了。现今，谁去看你是不是在干活(且不要说干好)？闭着眼睛排定的东西，无不让大众嗤之以鼻，本来就是应当的。

事情的另一面往往出乎意料的原因，是我们脑袋里的意料建立在惯有的常识基础之上。遇到超越甚至穿越的意识流，让人大跌眼镜，就又在意料之中了。

事情总会有一个反面。能够及时了解并知道这鲜为人知的另一面，将会让人丰富生活，积累阅历，坦然心态。这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二

谁都知道是错误，但错误还能大行其道的原因，是厉害，是死缠烂打，是厚黑，还加上一些人的花公家的钱不心疼的“宽阔胸怀”。

在个别人的闹面前，一些领导所能做的就是花钱，给不应当的好处。他并不担心让执行规定者伤心，让塌实劳动者无颜，让执政权威扫地。因为归根到底，他重视的是谁不再找他烦他缠他，用些不是个人利益的钱财消弥麻烦，而不是正面问题解决问题。这也是社会上一些总得好处的人越来越贪得无厌的原由。

当权者把权力用得如此随意，是因为他这个权力来路本身就不很正。如果他感觉权力快要到头的时候，他会疯狂，而不是审慎；他会滥用，而不讲规矩。特别是，当监督失衡，群众失位的时候，这种情况还会放大。

权力不怕老百姓、不怕制度的时候，就是快要溃烂的时候。

三

昨晚进行民主评议，3张大表，罗列了8个方面的内容，分别优秀、合格、基本合格、不合格的选项。虽然不计名，我也没把那个确实不合格者打出来。

比我更“好”的人更多。他们打勾飞快，我还没打过一半，人家已经翻页走人了。我估计，肯定是全部合格，或者多数优秀。就是那位天天骂街、不服从管理的执法者，也绝没人说不合格。连我也说是他基本合格。而他自己都说，早就不愿意在这个组织里了。

我看，在大多数基层，又是一场大家都暗自微笑的过场轰轰烈烈地上演了。本来大家满怀希望参与的活动，最后还是演变成一场规划宏大的表演的时候，我再一次感觉到时代的悲哀。我不是说编剧脚本不好，导演不用心，而是说导演根本无法控制人数众多演出的秩序。特别是群众场的时候，能不能押韵合辙，全在于每个方阵小指挥的发挥了。他本身就五音不全，又没有节奏感，怎能指望他把这场活动搞好!

这个过场是如此认真，节奏是如此跌宕，声势是如此浩大，而我行我素又是如此令人心寒，前所未有。心寒的主因在于希望过于大了。过去犯啥样的错误，今天还犯的啥样问题的原因，仍然是总要相信。

而相信的根底，是确实希望如此，确实感觉到不能让那些危害再继续下去。

谁能在相信的时候想到仍然是场失望？梦魇这东西飘忽难定，谁也不希望遭遇的。但它要来，谁也挡不住的。

尽管如此，还是抱有一点希望。因为希望，所以还得努力。

四

小同事说孩子上学的事情。先是说，学校规定了孩子上学的最低年龄，还建起的电子档，不足龄孩子不能报到。他们的孩子都差几个月，就准备再上一年幼儿园了。

又说，一些人孩子不足龄也报到了，好像学校也不严肃执行那个规定。于是找认识的老师。老师回复，过几天。过几天，表明这个制度是可以松动的，是人为可以操作的。

又说有人改年龄的。

总之，我们面对的所有制度规定都是松紧带。都有孔洞。都可以在人情世故面前不堪一击。

遇到问题，我们首先想的是关系，是能不能买卖，而不是如何执行。

这才是从矿难到红绿灯下事故频发、各处贪腐难禁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