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2009.10.9)
若有所思
前几天有个人对我说: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觉得是句批评的话,很是惭愧,遂思悔改。
假期几近结束,回想起几天来的假期生活,每天写写小字,逛逛网站,中午再蹭到太阳底下懒懒的睡上一觉,真是滋润的不得了。可惜这样美的日子一晃而过,还没有等到我享受够,就又要背起包包踏上重返学校的车了。不过小日子好是好,就是过于慵懒了,能这样及时的结束,看起来应该也不算坏。其实还真舍不得我那往死里舒服的床,和母亲最拿手的糖醋排骨,所以临走前在家里左转转右转转不免觉得气氛很煽情,本想很惆怅的抒发一下我的恋家情怀,不料母亲却急急推我出门,拧着眉头说道:
“别废话了,快点走,我可不想再养猪了。”呃……
有那么一瞬间,我走的义无反顾。
其实从家到学校并没有很远的车程,但是如果你安心的坐下来,竟然也会觉得有很长的时间要打发,况且我总是习惯多乘一段往返的路程,所以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弄得像在做长途客运一样。但好在一切源于喜好,即使疲惫也会觉得很舒心。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坐车旅行,每每被父母拥着出远门,都会捡一个靠窗的位子,踩着父亲的大腿扒着窗户使劲的向外望。我喜欢看那些行道树从眼底飞快的向后略去的样子,也喜欢过往的车辆在耳边擦起的一阵共鸣,当然,对于那些既陌生又新奇的景色,我也常常不忍错过。还有车子奔驰起来从车窗外鼓进来的风,也总是让人产生一种特别膨胀的欲望----那就是想飞翔。呃,怎么说,如果那个年纪的我也可以操纵文字,我想把风说成是自由的翅膀是再贴切不过的了。不过那时候的母亲总是对我这种状态感到忧心忡忡,因为她总担心我会一头从窗子再出去,然后我这块身上掉下的肉就真的再也长不回去了。父亲到是表现得很从容,每次都兴致勃勃的给我讲“这是哪里哪里,那是什么什么”,有时讲到热情高涨时,恨不得一推手就把我送出窗去。母亲每每都会气急败坏的推搡父亲,父亲就又会重新将我抱紧,然后挠挠头,对着母亲傻傻的笑。而在关于我该怎么成长的问题上,父亲却总是和母亲有很多分歧。母亲总希望我能规规矩矩的长大成人,而父亲总希望我张扬跋扈点,可惜我都没能随二老的愿,我最终是既乖张又沉默的成长起来的。
后来长大了,可以用脑子思考问题,也可以独自乘车。只是依然由着性子捡窗边的位置来坐。因为是自己爱的缘故吧,所以一直不能理解那些习惯坐在车子里排的人,每当看到他们焦躁的神情,我都会更加的迷惑,难道他们对自己的生命都很不耐烦的么?然而个人喜好各有迥异,日子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难得总有人把靠窗的位置留下来,捡了便宜,我也乐得其所。其实我是个很随性的人,从不愿意花多余的时间和不相干的事较真,我妈说这样的人脾气好,不容易生气,我觉得也是。
车子缓缓的行,我的思绪开始有一些涣散。车窗外匆匆变换的风景总是让我没有一刻的闲暇---进了郊区,就看墨绿而连绵的山脉,闻路边人家袅袅炊烟夹着的香;进了城市,就听沿路音像店外音箱里“咚咚”的吵闹音乐,看街角咖啡屋里温柔流泻的的灯光……。以前坐车时,感觉风可以让人自由,现在坐车感觉风可以让人淡忘,而前阵子从一篇文章里读到风还可以提神醒脑,于是不知不觉对风产生莫名的崇敬之情。
到了学校,稀里糊涂的忙了小半个下午。晚饭时,几个朋友聚在一起眉飞色舞的讲这几天的精彩经历,只有我寡言的坐在一边。难得他们安静下来的时候想起我,问我做了些什么,我想了想,说:“吃饭睡觉。”友人一脸无语的走开,甩甩手:“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太能宅了!”是么,呵呵,其实我还沉浸在沿路的风景中呢。
回来的路上,寒气斗重,于是哆哆嗦嗦得想,真是天凉好个秋呀。可是这天终究是要越来越冷的,所以心里面多多少少的又产生十分抵触的情绪。
写到快要停笔时又想起那句“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其实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啊,只是愁到落笔还未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