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下的祖孙情(五)
金实在电厂打了几年临时工,身体一下子瘫了下来,浑身是病,又没钱医治,不能养家糊口了。眼看着父子俩人的生活发生了严重危机,金实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中。父子俩人雨天缩在到处漏着水的屋子内;夏天钻进滚烫的平顶蒸笼中;冬天任凭西北大风透过砖缝肆虐父子俩人;金实不要说建房,就连最起码的儿子念书费用,俩人的生活费用,自己急需看病的医药费都不知在哪里。金实的状况令人担忧,乡亲们向村组织反映了情况。听说村组织已经批准金实低保困难补助的申请,每月400元的微薄款项,往哪儿一填都还是补不满的窟窿。有道是帮困只能救急,不能救穷,不能解决根本的实际困难。
最严重的是金实现在还未到退休年龄,已是丧失劳动能力。同样讽刺的是嘉兴火力发电厂的兴建曾经给过他一段辉煌的时期,如今却被在嘉兴火力发电厂二期工程开办的菜市场上认识的女人——楚贞害得光棍一条,弹尽粮绝。更令人不堪的是他身患疾病,无钱医治,是不是癌症很难说清。经医院诊断为肺结核,病情是不是会转化也难说。因为金实曾经受过刺激的身体,再也抵抗不了环境污染造成的严重影响、危害,而且他再也没有经济能力治病。中国农民的苦难日子显现,养老保障、医疗保险,子女求学,现实问题,显得迫在眉睫......
村组织信誓旦旦,说得比唱的好听,像真的一样。他们口头答应帮助金实,安排住房,改善居住环境,解决住房困难。但是好几年过去了,只见风不见雨,说话等于放空气。倒是本村后面有一家人家的一个女人与男人离婚,儿子在小城中有另外的住宅。因为过错方在男方,之前的房子分给了女方。女人改嫁给了另一个村的党书记,党书记家中自然有豪华的住宅。之后这个党书记被借调在拆迁办工作,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将现在妻子在前夫家得到的一幢三上三下的楼房作为拆迁房安置处分,重新配置房子。而金实的危房却是无人过问,金实父子俩继续在危房中苦度时日。
自从迪宇成为单亲家庭的子女后,在奶奶的照顾、呵护下,渐渐长大成人;在奶奶的教育、帮助下,迪宇越来越懂事。他没有怨天尤人,他处处为爸爸、奶奶着想,处处为这个苦难的家着想。迪宇这孩子长成1米86的高个子,他没有与当下社会上的青年人比吃穿,比住行,比玩乐,他是与他们比懂事与否。在这十几年中,她的亲生母亲——楚贞从没有来探望过他一次,连最起码的离婚协议上说好了的一年50%,3000元的儿子抚养费,她都没有履行义务。可是迪宇还是没有责怪谁,没有埋怨生长在这样一个家庭之中。
迪宇眼中看到奶奶含辛茹苦一手把他养大,奶奶如今已是80多岁的老人。按理应该是爸爸赡养她的时候,但是爸爸的状况如此窘困,他们父子俩蜷缩在两间坍零八落的屋子内,爸爸疾病缠身,丧失了劳动能力。如今奶奶年事已高,却还佝偻着身体,硬撑着种菜、卖菜,帮助解决他们父子俩的生活困难,增加他们对生活的信心与勇气。迪宇感到奶奶太善良了,太伟大了。迪宇只有感动,只有难受。他发誓长大有了经济能力一定要报答爸爸与奶奶的养育之恩,尤其是他与奶奶的祖孙情。因为没有奶奶的抚养、教育,没有他的今天,迪宇从心底里感受得到奶奶抚养、教育他的艰辛与苦难,以及艰难程度与重要性质。
自从金实与楚贞解除婚约,被楚贞害得人财两空后,思想极度空虚。再加嘉兴火力发电厂两期工程结束后,地区人流量急剧减少,生意难做;再加做生意的资金被楚贞全部卷走,金实对做生意失去信心。即便到了电厂第三期工程建设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个勇气、毅力与意志继续做生意。为了生存下去,他唯一选择的只能是在电厂工地做小工。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在金实两手空空,只剩一条光棍。他与亡妻所生女儿又不对,总算延续下一条血脉——一个儿子——陈迪宇的时候,由于长期劳累,并受了如此重大打击之后,又加长期在煤灰粉尘严重污染区域工作、生活,于是金实患上肺结核职业病,几次吐血住院治疗,总算捡得了一条身患重病的壮年之命。虽然他还没有到退休年龄,但是他的身体已经颓废,丧失劳动能力。再加肺结核病很难根治,长期吃药,休息是主基调。
在这样的情况下,孤儿寡父栖息在两间千苍百孔的平顶房子内,金实的脾气越来越坏。他对儿子——陈迪宇没有好声好气。我看到小时候的陈迪宇很顽皮,我与陈迪宇的奶奶——李爱宝一直保持着亲密友好的关系,我称她为婆婆,我经常去婆婆家玩。李爱宝婆婆她住在小儿子家二层楼的房间内,金实是大儿子。小时候迪宇的顽皮形象在我眼里印象深刻,记忆犹新,他生性好动,像花果山上的小美猴王。十几年过后,迪宇在爱宝奶奶的呵护下,渐渐长大。迪宇长成了一个健壮的小男儿,与小时候迪宇判若两人,他不再乱说乱动,没头没脑,而是温文尔雅,尊敬长辈,说话声音幽幽,像个小姑娘,性情回归了父本的好基因。这一家三代人艰难的活在盛世的江南农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