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日记心情(十二)
2009/12/10 天气:晴 10:05 心情:呵呵
《阿飞正传》中提到过,有一种鸟,它没有脚,它不停地飞,一旦停下来,它就会死。
有很多个黎明,我没有醒,却都可以在模糊地意志中感受到光明。我的梦,也常常在这时候来临。梦有好的有坏的,以前会因为不好的梦在白昼里耿耿余怀,后来梦渐渐的多了起来,也就不甚在意了。我最常做的两个梦,一个是在高处的悬索上行走,风吹的锁链轻轻的荡,我便会在走到中央的时候兀的跌落下来,身下是万丈深渊,风呼呼的从我的耳边向上咆哮而过,而我的躯体在不断地坠落,坠落;另一个是有关蛇的梦,我妈说梦蛇的人会富贵缠身,我没有富贵缠身,但一条条长长软软的怪物却夜夜扭入我的梦来。每当做这两个梦时,我都会在身子猛的一震之后忽的睁开双眼,黎明的光甚是微弱的映亮碎花的帘子,我会看看表,然后翻个身,重回虚幻。
最近早晨,喝蜂蜜水喝的絮烦,打电话向我妈抱怨,我妈隔着长长的一段距离狠狠地教育我,“鸡蛋不吃,奶不肯喝,一杯蜂蜜水也唧唧歪歪的,你掐脖子吊死算了。”我吓得匆匆挂上电话,心里来回的晃着我妈拿刀的场景,这女人想杀我,她想我死。T带朵金花从我身后扭过,声音小小而不屑却刚好可以让我听见,“还不是你自己想死!”她的话如大锤抡过我的脑袋,我感觉“嗡”得一下大脑就变空白了。我一直相信人都有想自杀的潜在意识,只等有适当的理由出现,就会疯狂的把自己的血液流放出来,像一条深红的丝绸布料,盖过曾经沾染过自己欲望的土地。我脑海里闪过逼真的血腥场景,吓得我慌乱摇头,企图甩掉。有时候我看世界,会觉得每个人都有悲惨的一张脸,然而有时我再看他们,脸上闪的却是灿烂如朝阳般的笑容。于是我又悲哀又恐惧的避开那一张张虚伪的面孔,如若不是心之悲到极处,难语难言,就必定是一颗无定所的心,在无神的世界里胡乱的飘荡。这世界原来是可以坚强的,也是可以脆弱的。
我是一个善于胡思乱想的人。平日里和朋友侃侃而谈,可以活泼明朗的像一个透明的玻璃杯子,笑既是笑,哭便哭罢了。而一旦一个人坐下来写字听音乐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做时,我的灵魂就再也锁不在我的躯壳里了,玻璃杯子里面也会塞满沙子。倘若这时有人来和我搭讪,必然会落得莫名其妙的下场。因为这时的我,可能无助,可能仇恨,可能感恩,可能心浮气躁,当然也可能浅浅淡淡的幸福着。我是水瓶座的人,我不相信任何人,特别是在有人让我深深关了心门之后。可是一再一再得有人让我相信这个相信那个,我偏不信,我只信在那么多彩色绚烂的过程之后,都只有一个沉淀黑白的结局。所以,我的字,也会时快乐时晦暗时坚定时迟疑。
小D说想念。
说想念到不行。
我便忽然有些慌乱,不常发短信也避免上网。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我只是默默的计算,我的生活里有多久没有来过想念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样频频的避开,究竟是在保护自己,还是在保护其他人。但我还是很崇尚古人的话,“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不要给任何人困扰,最好也不要给自己困扰。世界上有许多我这样自闭又开放的人,期待爱与恨,可是又不肯爱不肯恨。我们好可怜,一点点幸福的沙粒都会磨疼我们干涩的眼,我们流的泪,悲切却不值得同情,我深深叹口气,真是悲哀。
这里冬天下的雪,从来不像真正的雪,它们很少沉积,头天下,隔天就化。所以雪来过之后,除了交通事故增多,并无甚多可多思量的事情。我不喜欢雪,大概也有一部分原因出在这里。在这样没有亮点的冬天里,我唯独喜欢得不得了的就是过年。喜欢过年,年的味道总让我闻出人间的味道,因而会,欣喜若狂。爆竹声声辞旧岁,我喜欢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夜被巨大的烟花瞬间照亮的场景。尽管春节晚会一年不如一年,但我依然会守着中央的频道直到亿万人等候的敲钟声,脆脆的响起,啊,今年已过去,明年又开始……
后来我便认定自己是《阿飞正传》里提到的那只鸟,我不是累死的,就是因为停下来留恋而服从命运死去的。原来每个人都要飞的,结局都是要死的。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