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三)
这几天天气真怪,总是飘着过云雨,云到则雨至,阴晴不定,着实让人心烦。然而老天爷却总是给人以惊喜,昨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令天地变色,好似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结果却吹来了一弯彩虹。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骤雨如至,欣然而淋。
六月的天,总是让人毛燥,在烈日的注视下,我也有些变懒了。屋檐下成了我的归宿,我卷缩在墙角,眼皮不停的在打架。老妈说,想睡就去睡一会儿吧,下午些再弄。可我却固执的粘在了门槛上,我终于还是变了,再也不愿睡午觉了,尽管很困,尽管只是坐着发呆。
老牛说明天去鼓台山朝庙会,我欣然随驾,这样的机会,往后很难再遇到了。六月十九,是家乡特别的节日,是一抹难忘的记忆。
今早起来,我突然觉得我的手变大了,我很开心,它终于有点像老爹的手了。每次老爹喝醉,我扶着他的时候都要刻意去注视他的手,去凝望那无尽的沧桑。每次给老爹洗手,我都会心痛,正是我,带给它无数艰辛。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多么渴望自己的手能和老爹的一样啊!
二十四岁,我终于长大了,我不再对任何事物追究该不该,我终于明白,这个世上根本没有真理,只要你愿意,一切都是对的。我起得越来越早,越来越害怕闲下来,我再也不要无所事事的过日子了。我抓住每一刻空闲时间,看看,写写。每天晚上我倒头就能睡着,这样的感觉我喜欢极了,倘若半夜醒来,我会一直写到天亮,我再也不会为失眠而烦恼。
有人说,内心澄澈,才能坦然面对死亡。我说,如果你连死都不怕,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于是,我可以一个人走漆黑的夜路了,我再也不怕鬼了。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原理,因为我仍然胆小,依旧恐高。
回家没多久,我便把自己晒得黝黑,伯母说,瞧你那样,哪像个大学生?是的,这才是我要的效果,不像才好,大学,只是我学习知识与道理的平台,而不是我的标榜。我渴望尝尽人间艰辛,以拓宽我的胸怀。
二十四岁,我已不再年少,那八千多个日日夜夜,早已从我心中褪去,此刻,我是新的,新的年纪、新的岁月、新的征程。
我烧掉了那些藏在箱底的东西,丢掉了那些充满情谊的无用之物,所有的一切,都沉入心底,成为心灵的土地,繁衍生息。我再也不去恨任何人,从小学到大,我终于学会了——严于律己,宽以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