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九)
偶然看到了巢湖实习时的照片,我突然有点想他们了。肥仔啊,你的书怎么还没寄过来啊?炳哥,你是要去访问妹子了吗?姬姬,北京的空气可有让你窒息?康哥肯定仍然潇洒,不知道那个傻逼在弄啥啊?我这里一切都好,状态正佳。只是,我再也不能和你们开黑了,我已删掉了游戏,终于戒掉了。我他妈的也变成了文艺青年,开始写自己的第一本小说了,肥仔啊,我是不是被你传染了啊?
今天去牵牛,感觉好温馨啊,我他妈的爱上牛了。是的,你没有弄错,我和我家的牛是知己。曾几何时,我与它无话不谈,我向它述说悲伤,与它分享快乐,我他妈的简直是个疯子。可是,我就是这样,它让我有安全感。老妈总是用一根烂绳子栓它,它也很配合的将自己画地为牢,我牵它去放的时候,它总是很温顺的跟在我身后,无论我走到哪里,它就像一个老朋友,我喜爱它极了。可是,老妈说想把它卖了,她说割草太累了。
走进爸妈的卧室,一股药味扑鼻而来,老爹老娘是真的老了。妹妹说老妈越来越像外婆了,我不知道,我没有察觉这些变化,只是,我早已习惯了老妈的唠叨。
生活的残酷,让我们都促不急防,感觉一切都有了些微末的变化,我们,都变了。这些天,三叔不爱说话了,生活的艰辛让他生生变了个样,我敬重的三叔,有些苍老了。
这些天,老妈突然谈起了老来的计划,她看起来斗志高昂。可是说到我们家的牛,她仍旧是想要卖掉了,我无法提出反对,虽然我是这样的不舍。
新房建好了,我往自己的卧室里搬的第一件东西是写字台,那个老古董,老妈的陪嫁。我给台上摆了书和笔,然后静静的坐下,我满意极了,我真想这样一直坐着不起来。我想象着自己趴在上面写作、看书、睡觉,我笑了,笑得好甜。突然想起,曾经他们说我是个文人,我还矢口否认,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粗旷的汉子,我是说我以为。
我开始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只要我没事,我绝不愿意出门,我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属于这张书桌。我在上面记录心情,练习我热爱的书法,我的乐趣,都印在了这方圆之间。
我在窗口种下了一盆花,放在那第一缕阳光照到的角落,我一抬头,便看到它,看它长大,看它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