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转世（四）

四

这一日，子蒻奉师命，去庄西杂货铺买灯油。回来时，耳听钱府私塾院里，传来嘶喊声，出于好奇，子蒻迤逦向前，眼见五七八个学子，正扭在一起，象梯子搭着，不知谁眼尖，喊了声“小尼！”子蒻刚要抽身，早被一双力手给按住，象抓小鸡似的，给架到众人面前！那高个子白面皮，一把掠去了帽子，只剩秃头于外！子蒻扬手欲挡，头上已噼啪挨了几下！

“ 说，你是不是阿Q的野种！”

“说，你是不是阿Q的亲儿子！”

“不是，我是子蒻！”

“你是子蒻，我看你是公子蒻，还是母子蒻！”说话时，这高个已伸手过来，未等抵挡时，那灰裤已被退到脚底。那个黑褂平头，一把拽住了小便，给力拉扯，子蒻呲牙叫着。这些人七手八脚，又是蹭头，又是掐嘴巴，又是拍屁股！重重给子蒻收拾了一痛。幸好邹姓先生闻声赶到，这伙人才罢了手！

子蒻快提起灰裤，走向前躬身施礼。

“先生，我叫子蒻，从这里路过，他们就把我劫了来，还扒了我裤子，又打了我噼啪耳光，这就是你的学子所为！

这先生一见子蒻这般斯文懂礼，又能据理力争，心里早产生了敬仰情，连忙赔礼：”子蒻，都是老朽无能，管教不严！教不严，师之过！”我给你做主，说着，他冷眼向那高个子喊道：“钱守礼，你快过来，给子蒻赔礼！”那高个子还想说什么，一见先生那大冷的面孔，心里早矮了一截。蹭步过来，躬九十度的腰：“子蒻，我失礼了！”

“李子辰，张荣生...你们都过来给子蒻赔礼！”

再看那几个，都象霜打的茄子似的，灰溜溜站成一排，学着高个的样子，都躬身赔礼！见这情形，子蒻又忙走上前，躬身告退！

“子蒻，初识就知道你知书达理，以后有用得着我之处，尽管吱声，我定帮你！”

子蒻又躬身谢过，内心欢愉的走出院门！

身后又传来训斥声。“你们还算人吗，光天白日就扒人家的裤子，你们是土匪还是强盗，再看人家子蒻，即斯文，又懂礼！你们哪个比得上.....

此刻，子蒻内心洋溢着大欢喜，他从没听过这样铿锵的赞美！他越想心里越高兴，耳畔又响起激荡的话语。子蒻即斯文，又懂礼！.....想着想着，嘴里喃喃道：“值！挨顿打，值！”说着说着，又情不自襟唱起来！

“锵！锵！锵！走西坡，遇番兵，我大义凛然！

”锵！锵！锵！一声喝，虎威猛，吓退那匈蛮！

”框忒框！ 锵！这一次，虽挨打，心里这般舒坦！”.....（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