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她和他men(一)
她,有着文静温雅的外表,眼底深藏着一丝不可磨灭的忧伤,背负着常人不可能体会的经历。却如每个花季少女一样渴望得到一份真挚的爱情。
Part 1
那个夏季,她成了一名高中生。炎热的天气另人窒息,烦躁的情绪总压抑着每个人的生活。她喜欢独自一人穿梭在偌大的校园里,可同时,她又幻想着在下一刻就能遇见一个什么人来填充一下自己的空虚。
每一天,只有望眼西下的夕阳,注视着那火红的晚霞时,她才觉得原来自己是属于这个地方的,只是,闭上眼,依旧还是那么孤单。
“对不起!”回首,那种眼神,好熟悉,好亲切。她没有给予回应,拾起掉落的书本,挤出一个生硬而恬淡的微笑,注视着那个背影淡出自己的视线,继而,转身,离开。
第二天,她在那里徘徊。
第三天,她依旧如此。
……
第十三天,她站在那个熟悉的位置,静静的,仿佛在等待什么。夕阳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提起脚步,正要离开,嘴角却泛着迟来的笑容。她默默地注视着他,直到他发现她,投来疑惑的目光,而她,没有回避,因为,她想要他记住自己。
后来,他们成了朋友。而她,却把他看得比朋友更亲,只为了那双熟悉的眼眸。她开始试着把自己的内心一点点释放,将自己的喜怒哀乐与他分享。她对他似乎比对任何人都要好,这样的日子,她以为就是永远,直到那一天,他对她说“我喜欢你!”她还来不及思考,这太突然。她选择了沉默。
他以为她是愿意接受的,只是太过匆忙。他从来都是相信她总有一天是会答应自己的。他对她很好,或许是特别好。他每晚都会唱歌给她听,只要她愿意,每次节日都会带给她意外的惊喜,在任何她需要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拒绝,所以她贪恋成了依赖,可同时也忽视了他的感受。对于他的要求,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此时,她并不知道正因为她的中立态度将会给彼此造成多大的困扰和伤害。
就这样,彼此之间存有着微乎其微的爱昧,而这仅仅是他对她,她恋的是他的一份温存。还有那双眼眸。那个酷似记忆深处,哥哥的眼神,那个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一次看到的眼神。
从小,她就特别喜欢哥哥,尤其是哥哥的那双眼睛。很温暖。哥哥很疼妹妹,这是众所周知的,妹妹很调皮,老犯错,可哥哥总是把妹妹保护的好好的。六岁那年,懂事的哥哥为了保护妹妹避免一场车祸,离开了她。从此,她开始沉默不言。直到遇见了他。或许,应该是遇见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可如今,他对她的炽热让她敏感,而她对他的留恋牵拌着她的思绪,她开始迷惘,开始逃避,开始自我封闭。她只是想捕捉哥哥的影子,想哥哥回到她身边,她想告诉哥哥自己已经可以保护自己了。她想弥补哥哥为自己付出的一切。所以,她用不同的方式对他好。知道他说出那句话,她无措了。
她突如其来的疏远让他感到害怕,他慌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一次次更加小心翼翼的迁就与包容。他似乎不怎么了解她的。
她开始反思,这样是对或错。她开始面对,这样的结局该用怎样的方式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她开始检讨,是不是自己太过自私了。
期间,她认识了一个男孩儿,他叫翌,是同校的一个学长,他总是找很多理由和她在一起,她也总是答应的,因为她想忘记他,他的好已经让她有了负担,他所谓的爱让她感到害怕与恐慌。
她给了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做了最后的决定,“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简短的话语,可对于电话那头的他来说却是晴天劈力,他撕心裂肺地哭喊,“为什么?!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带给我绝望?!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为什么这么久以来都对自己那么好?!”他的眼泪使得她心虚地挂了电话。铃声一次次想起,他在那头一次次低声下气地乞求,问她为什么那么狠心。她无言以对,只有“对不起,我不爱你!我只能把你当做哥哥。”
泪水在流淌,滴在心里,她也不舍得,是真的不舍得,可她不想骗他,不想伤害他,她总以为时间会让彼此学会遗忘的。她不知道这样的决定是对是错,因为到现在为止,她才体会到原来他对自己的感情竟然是如此的深,如此的真,对自己的爱亦是如此的浓,如此的沉,她彷徨无奈,她或许比他更加痛苦,因为她不想失去却又不得不选择离开。内疚,害怕,惶恐。
他用尽方式都没能让她回头,他的心好痛。他早已顾不上一个男人的尊严,在大街上,嚎啕大哭,他求她,一次又一次。她却始终保持沉默。他说她是小偷,专偷别人的心。他说她是骗子,专骗别人的感情。他说她是可怜人,因为她没有爱。她没有反驳,或许,她就是那种人。再后来,他们淡了,至少她以为是淡了。可手机里总会时不时的收到他对她的想念与难忘,她试着不再理会,无奈,她换了手机。
可在内心深处,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有那么一个人,他叫云。她喜欢叫他云哥哥。那个有着和哥哥似乎一模一样的眼神的人。
那段时间翌一直陪伴着她,他不会问她发生了什么,因为在他眼里,他认为无论什么她不想说的总会有她自己的理由,他不想给她有任何的压力,即使,他喜欢她,很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他喜欢静静地陪着她,注视着她那深邃而带有一丝伤感的眼睛。他喜欢她生硬却不失天真的笑容,他喜欢她的直率坦白,他甚至喜欢她的孤独。他不想给她有任何难以喘吸的机会。他在等,静静地等,等她发现他的爱,他的真诚。
一直以来,在她的心中,总有那么一个人——高高的个子,坚实的臂膀,白净的脸庞,有着她想要的温柔和安全感。她心中的他就犹如一杯净水,没有丝毫的杂质。她总是在现实生活中不经意间又不自觉地中寻找这么一个人,拥有阳光的气息,能够掩埋她的孤寂。她在等待,她似乎总是在等待心中所想的人,她总习惯活在属于自己幻想的世界里。可她明白,她心中的王子只是童话故事里的一个梦,不切实际。现实中,她能切实感受到的只是翌对自己的无尽关怀与无限温情。她也不否认喜欢他,但她没能分清爱与喜欢有着怎样的区别,她只知道不能辜负他的好。
的确,翌的柔情似水让她感到无比的舒心与安逸,他的真挚让她一次次感动,泪流。他总会用不同的方式来逗她开心,当然那时的他或许是比她更开心的了。她不喜欢笑,她总是习惯隐藏自己,这他是知道的,可她会对他笑,对他说一些悄悄话,他也总是沾沾自喜的。
“我们恋爱吧!”她说得好平静,看不出她的心里有一丝丝的波动与起伏。她的主动提出,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的,但他等这一天的到来真的不知已经盼了多久,他是不敢提的,不是懦弱,是对她的尊重。不过他也是怕她会拒绝,他怕她会因为自己的一不小心就转身离开。此时此刻,他真的好开心,好欣慰,上前,将她紧紧拥抱,如获珍宝一般。他的眼角是湿润的。他的声音是哽咽的。
恋爱中的人似乎总是幸福多一些的,她也不例外吧。她无时不刻在享受着他带给她的宠爱,她好满足,因为如今的她已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她有了他。
每一天,他们牵手穿梭在这片人海,每一刻,他们庆幸这一刻有多么美好。
最近的她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了,还有点心神不宁。他早已发现了。只是她的眼神告诉他,她想自己解决,她觉得是可以自己解决的。她不想说。
他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她一次次逃避,可带来的是她一次次的后怕。他变得有点疯狂。对她说露骨的话语,他似乎不再是她记忆中的云哥哥了,他说他想她,他忘不了她,他说他只希望她不要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说他真的不能没有她,只要她愿意,他答应只是她的哥哥。他苦苦哀求,她心软了,她反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当初要不是自己的一己之私,或许彼此都不用在这一刻来承受这种痛苦。
对于她,是对他的内疚与歉意。对于他,是对她的不甘与不舍。虽然,他曾为了想更接近她欺骗过她,可他不知道这已经触犯了她的禁地。她最最容不得任何一个人欺骗自己。而他却为了能让她永远呆在自己身边,将关于她所不知道的很多关于她的事,都扭曲了事实的真相。想起这个,她又犹豫了,好矛盾。但更多的是自责自己的自私。她答应了他的要求,不会不理他,把他当做哥哥。可潜意识里她知道,这又会是一个可怕的噩梦,他的疯狂让她害怕,她的优柔寡断注定她会经历如此不堪的种种。
她把关于他的一切告诉了翌,不过还是隐瞒了一些在她看来是会让翌敏感的事情。翌,还是吃醋了。但依旧尊重了她的选择,告诉她,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她。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在他怀里感受那份独有的温存与宁静。“谢谢你…”她诚恳地对他说。他,将她拥得更紧、更深了。
“宝贝,我想你了…”,“亲爱的,在干嘛呢?”……这不知已经是第几百条信息了,她不想理会,是真的不想再理会了。“你说过的,你没做到,这不应该是一个哥哥该说的话。”“对不起,没有下一次了。”……一次次的妥协换来又是如此不想面对的结果。她纠结,真的好累。可她又不想告诉翌,她不想让他为难,更不想让他为此烦恼。
“嘟…嘟…”,这已经是n个电话了,她还是不肯接,他懊恼。“为什么有不理我?是想让我到家里来找你吗?”这条信息,犹如一个定时炸弹,她怕,他真的会去闹到家里去吗?她不敢想。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谁能告诉自己该怎么做,她求他,求他放过自己,求他走出自己的生活,求他忘了她,求他原谅她。她告诉他,自己有男朋友了,她喜欢那个人。他不相信,他不想去相信有那么一个人,他说他想见他,他想知道他究竟是哪里比不上那个人了,她哭了,哭得令人好痛心。她扯着嗓子嘶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见过她哭,可没见过她哭得如此绝望,那一刻,他懂了,他终于肯面对现实了,她不爱自己,真的不爱。他输了,输给了一个叫做翌的人。可他不知道,其实,他是输给了自己。
又是夕阳西下,在另一个这样的的日子里,站在同样的一个地方,她与云哥哥相识,如今,他们却以这样的方式从此告别。他走了,又是像当初一样渐渐得淡出自己得视线……
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已经多了一个人,心疼地看着自己,她扑进他的怀里,由他紧紧地将自己拥抱,傻傻地在他怀里尽情哭泣,完全不去理会那件他心爱的白色毛衣如今已成了什么模样。而他,只是抚摸着她的秀发,告诉她,都过去了,嘴角扬起的笑容似乎是如释重负一般。
日子又逐渐恢复平静,他们还是穿梭在这个校园里。只是再过一个月,翌就要去杭州读书了,而这就意味着他们要分开了。她好舍不得。他也是。于是,他们约定,在一年后的今天,他们要在杭城的西子湖畔相见。而她也会努力考上那个和她一样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