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肉饼的味道
记忆中总有许多美好的东西,在岁月里如溪水般潺潺流过,让我们记住且无数次被追忆回味。
——题记
最近回娘家的次数愈加频繁起来,这不仅仅是因为母亲刚刚乔迁搬进新居,许多的生活用品让我重新置换,母亲在连连抱怨浪费时,仍掩饰不住那份欢喜。让我纠结的是,老人仍旧以破家值万惯为由,拒绝抛弃旧物,寻找各种理由置留那些久存不用的物件。于是乎,楼下的储藏室里,早已是千山万水般的热闹。尚好,精心装扮的新居摆设以简约舒适为美,这一点让人颇感欣慰。
过惯了平房大院点火烧水做饭的日子,当一切安放停当,母亲开始学习用电磁炉烧水做饭,电磁壶泡茶,热水器洗漱,所有的一切让母亲感到即新鲜又复杂,还好,七十六岁高龄的母亲记忆力依然很好,教过两次便熟能生巧。真的难以想像,曾经那么拒绝学习的母亲进步之快,这让我们很安心。
母亲也是一天到晚脸上乐开了花,每当有亲戚朋友前来造访,母亲总是不厌其烦喋喋不休的炫耀,为她新居的种种优势而沾沾自喜。早晨,当阳光洒进屋里,母亲忙碌完她的日常卫生,泡上一壶新茶,调开电视,一边欣赏窗台绽开的花草,一边津津乐道享受新生活带给她晚年其乐融融的惬意。可,刚刚过上几天的清闲,母亲又开始叨念她围炉烹饪的日子。母亲说,这电器化的东西再好,总觉得比不了点火支锅做饭的味道香甜。也是,这一点无可厚非,就说母亲烙的肉饼吧,非大锅,小火柴禾不可,那些生活在老院落里的点点滴滴,也不时浮上我的心头。
每到星期放假,老人便一一打电话叫来帮忙,我们也总会放下手中的事情,与母亲共享这份天伦。母亲前一天早已准备妥当,只等我们过来搭把手。精挑细选的纯肉,手工足足剁了一个下午,母亲说机器搅制的肉馅远没有自已剁出来的香浓,放上细细葱花,精盐,熬制好的酱油,事先研好的桂皮,花椒,茴香,在倒入些香油,瞬间香味扑鼻。再把和好的面用面杖赶制均匀,放入调味好的肉馅,制成一个个又大又圆的饼状,整道工序母亲做的仔细认真。
做饭烧锅从小到大一直是我的专职,早些年曾拉过风箱,那种感觉让人留恋,我也总是习惯边拉风箱边阅读小说的缘由。可是如今,再难寻觅风箱的痕迹,那炉火读书的兴趣早已荡然无存。烧柴禾点大锅于我早已轻车熟路,不一会,锅热了,倒入油,放入做好的肉饼,只听锅内不时发出吱吱的声响,待一面变成金黄色,用铲翻过来,另一面也烧制油黄,一缕缕香气早已绕过厨房的角角落落,钻出窗外,飞入寻常百姓家……待肉饼出锅的那一刻,我们早已放下女人家所有的矜持。
是呀,感慨炉火映像下一年年长大成熟的绯红笑脸,同时也享受炉火营造下那一年年记忆的那份温馨。如今告别了围锅生炉的日子,那香酥的肉饼该不会成了记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