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长大了我要娶你
嫂子,长大了我要娶你
小生5岁了,可是这么幼小的他并不知道成人的伤痛。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次事故中失去父母的滋味到底是什么?
小生的哥哥阿康人品很好,娶到一个邻村的姑娘——水花,水花温柔娴淑,一副出水芙蓉的外表,为人温和,也许也只有阿康这样的人品才能配这样的姑娘。
小生5岁就跟着哥嫂相依为命,可是上天却一直不肯留给小生幸福,一次矿难,阿康从此消失在小生的生活里,陪伴他的人,也只有一个20岁的嫂子水花。
天真烂漫的小生,从此只能在这样地狱般的生活里度着他的童年。水花的外表以及人的年轻,引来很多前来相亲的男人,媒婆踏破门槛前来说服水花改嫁,可是水花只是说:“改嫁可以,必须带上生儿”。媒婆从此只能远观而不敢接近,大家都在等待静观其变。
水花每天带着小生下地,从此形影不离,村里的一些破落户不时嘲笑着他们:“哟,康嫂一个人不寂寞吗?怎么,阿康死了,你还有他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很可爱?”水花一直忍受别人的嘲笑,一直默默地守着这个家, 在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梦想……
转眼小生上了高中,昂贵的书学费让水花难以承受,因此她去了一趟娘家,娘家的弟弟哥哥一直因劝说水花改嫁而憎恨着这个丢脸的女人。因此去后也只是冷嘲热讽,空手而归。于是水花从此断绝了与娘家的来往,自力更生地劳作着,默默地承担着小生的一切费用。
小生经常在自己的日记本里记录下水花给自己的钱,他希望自己长大了能挣钱了,将全部还给自己的嫂子,多次想辍学回家帮助嫂子的小生,也只能挣扎在水花的一席话里:“生儿,为了我你要争气,为了你哥,你要读书走出这个门”。小生从此只能在精神与内疚中苦苦挣扎,他是多么希望能给嫂子一个幸福的家庭,所以从此她一心学习,希望他日能回报嫂子,让嫂子不在痛苦地活着。
水花渐白的银丝,皱纹走上岁月的行头,为了小生的生活,她卖血、摆地摊、捡垃圾、租地,世间最苦的生活她尽尝心头。默默地,一声不响地,生活了十几个年头。
那一年,小生终于考上了清华大学,小生高兴地拿着通知书飞奔回家,闯进了家门,他看见了嫂子在做山芋饭,看见嫂子在灶头的辛勤地做着吃了很多年的山芋饭,小生扑通一下跪在了嫂子的面前。
“小生,你怎么了?快起来,嫂子还忙做饭,你这是怎么回事?”水花不解地拉着跪在她面前的小生。
“嫂嫂,您辛苦了,这么多年,没有你我早就是荒山野鬼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守候在这个家,为了我,浪费了你的大半青春,您可以选择离开我,但是你没有这么做,您是世间最善良的女人,生儿今天没有辜负您的期望,考取了大学了”小生从怀里取出通知书,递给了嫂子。
“你起来,嫂子为你高兴呢,嫂子多年的梦终于如愿以偿了,我是辛苦,但我辛苦得值得,只要你以后上大学了有工作了,别忘记嫂子就可以,快起来,我去买鞭炮”。
水花买了一串鞭炮。挂在竹竿上,给了小生一炷香,让小生自己去点燃,“噼噼啪啪”一阵响声过后,引来无数乡亲的观望,大家都在张望着论长论短:“这女人真不容易、这孩子也不容易”,哪一晚上,水花的娘家父母和兄弟来和小生水花一起吃了一个团圆饭。
小生在清华大学已优异的成绩获取了奖学金,他写信告诉了嫂子这个信息,并给全邮寄给了嫂子,可是水花却如数地退还,并还一直不断地给小生寄钱。
那一年,小生成绩优秀,被中关村某单位聘用了,他走向事业单位的时候,拿出了自己这辈子珍藏着的那个日记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不同数目的数字,小生流泪了,他顿然觉悟,这辈子再还给嫂子再多的钱也还不完她的这一生,于是他把日记本撕得粉碎,拨通了嫂子的电话。
“嫂嫂,我有钱了,你来北京和我过日子吧!我要娶你!”。
“呵呵,小生,嫂子老了,我还希望你给我娶个北京的弟媳,记得带回来我看看”。
“不嫂子,我就娶你,我要给你失去的一切,你这么多年辛苦了”。
“嫂子该做的已经做了,余下的也只靠你了,以后别忘记嫂子就行了”。
小生不断地邮寄给嫂子钱,一个月的工资邮寄去了一大半,可是每次邮寄出去的钱都会被如数退回,于是他决定回家。他要回家娶嫂子做自己的老婆。
小生来到了久违的故乡,闻着乡村内他最熟悉的气息。刚进门,他看见嫂子在和一个40左右岁的男人聊天。
“小生你怎么回来了?”
小生又再次给嫂子跪下:“求求嫂子嫁给我,我这辈子要照顾你”。
“小生快起来,你看,嫂子这不不孤独了,起来和你的王大哥打招呼,小孩子家怎么不像话了,见了客人都不打招呼”。
小生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这个男人冲小生微笑点了点头,小生差异地看了看水花,眼泪如涌泉般,划破了多年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