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外婆在一连生下大姨,我妈,三姨后,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时代,忍受不了外公的殴打谩骂,带着最小的三姨走了,外公恼羞成怒,晚上干活回来磨了刀,发誓要杀了大姨和母亲,太奶奶吓得将母亲她们藏了起来。外公脾气暴戾,喜怒无常,外号"大神经",发起疯来,自己的妈也不认。
外婆走的时候母亲才6岁,别人问她想不想自己妈的时候,母亲说,那时候她还是一脸茫然,不懂事。外公像个凶煞的恶神一样,天没亮就要被叫起来干活,天没黑不给进家门,稍微一点不顺心,就会遭到外公一顿痛打。有次看到母亲坐在田边没干活,一锄头就飞了过了,母亲腿瘸了好多天。。。。母亲总是小心翼翼看着外公的脸色,日子过得提心吊胆,就连送饭给外公吃,都不敢靠近他的身边。
后来进门的外婆,一连给外公生了几个儿子,母亲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太奶奶实在没法忍受外公那样,和大姨,母亲搬出来住了。16岁那年母亲高烧得了脑炎,太奶奶拿命和外公拼,外公才答应送医院,可医院说也救不了了。太奶奶只好又把母亲背了回来。幸运的是,母亲的一个大表叔是一名中医,他风里来雨里去,一连坚持了很多天,终于将母亲的命救了回来。太奶奶那晚快要断气的时候,将她那双粗糙的双手在母亲身上一直来回抚摸,她放不下这个可怜的孙女,她叮咛母亲,将来出嫁了,一定要好好报答大表叔。母亲说,太奶奶死后三天去下葬,她们摸她胸口还热,妈妈说那是因为太奶奶心中有太多的牵挂。。。。。大姨出嫁的那晚,母亲整整哭了一夜,她相依为命的两个亲人都离开她了。
母亲的婚姻在外公和爷爷几句玩笑当中就算定下来了,于是妈妈嫁了,父亲娶了。
在我的记忆当中,母亲总是忙忙碌碌的身影,当我早上醒来的时候,母亲早已经下地干活了。夏天的晚上我经常吃过晚饭还跑到田地里,因为母亲还没回来,我去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总是说快了快了,督促我先回去带弟弟妹妹睡觉。
在母亲的身上我看到了勤劳,善良,宽容,坚强和勇敢。母亲没念过书,可是母亲却知道很多典故,晚上乘凉的时候,母亲会砍些驱蚊的草,放在牛边,给牛驱蚊,我们也沾了光,那时候的蚊子似乎特别饿,叮到哪里不吸的饱饱的不走,母亲说,老牛最累所以得伺候好,而我们只要偶尔摇下蒲扇,就可以享受一下夜晚的星光和母亲的童话故事。
责任田分到手后,母亲忙的更累了,田上那点微薄的收入,似乎总是填不饱我们肚子,每年开春的时候,就接不上茬了,为了省点粮食,中午剩点的米饭,母亲就加了很多白菜,熬了一锅,我们捞的是米饭,而妈妈一碗都是白菜,就这样,熬到早稻出米,最厉害的一次,父亲不在家,我们吃了一个礼拜南瓜,那时候也没觉得苦,只要母亲在身边,我们什么都觉得无所谓。由于长期的劳累和营养不良,母亲的胃严重溃疡,她在省城治疗的时候,我就带着弟弟妹妹在家,邻居二奶奶她们说,你妈病很严重,可能回不来了,那时候,我仿佛掉进一个巨大的黑洞,身体在不停的旋转和眩晕,起风打雷的时候,我很怕,就紧紧的将门死死顶住,害怕我们的天,在一瞬间消失了。。。。
老天似乎很眷顾可伶的母亲,病竟然好了,从那时候,我就发誓一辈子保护自己的妈妈。母亲一生不与人争斗,但是我害怕她受到委屈流泪,记得有次,母亲说了一下村里王氏姐妹不该把我家田埂都挖的不能走路了,她们就然骂母亲,我上去把她姐姐撂倒在地,我那时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当时我比她小好几岁,这件事情到现在母亲还常说。母亲一生乐善好施,她在开小饭店的时候,竟然旁边聚集了要几个流浪要饭的,最后在城管严重警告下,母亲买了些馍馍,才劝走了那些乞丐,她常说吃亏是福,是的,母亲的很多品质一直影响着她的子女们。父亲一生喜欢做些小生意,补贴家用,最大的一次下了血本,也亏了血本,要债天天挤破门,她再次凭着自己的双手,还清了所有的债务,我出嫁的走的时候,二奶奶说,母亲在家哭了几天几夜,她说她对不起我,没有给我嫁妆,母亲那里知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母亲在,我就什么都不缺。
妈妈有我们姐弟三人,外孙孙女五个,都在她的陪伴下出世的,第一个孩子,我在产房阵痛的时候哭了,姑姑陪着我哭,母亲说这是个每个母亲必经之路,勇敢点,还叫姑姑不要影响我情绪,第二个孩子出世的时候,我忍着阵痛,一声不吭,母亲却慌了,我看到她手在发抖,电话也不会接了,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妈妈老了。
如今,妈妈你真的老了,岁月无情,在你脸上刻出一道道痕迹。你瘦弱的身躯依然忙碌在灶台,你看着我们围在一起,你说,那才是你的最爱。
每个孩子都是你关注的目光,我知道,无论我在那里,我都能体会到你眼里的柔情,无论我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在我身旁,你孜孜不倦的开导,犹如黑夜那点灯光,让我看到希望,让我能够忽然开朗,你给了我第一次生命,给了我第二次重生,如今风雨过后,我们见到了彩虹,妈妈,我多么希望你有个健康的好身体呀,你太瘦了,你把我们一家都养的白白胖胖的,可你呢。
落叶在空中盘旋,谱写着一曲感恩的乐章,那是大树对滋养它的大地的感恩;白云在蔚蓝的天空飘荡,绘画着那一幅幅感人的画面,那是白云对哺育它的蓝天的感恩。因为感恩才会有这个多彩的世界,因为感恩才会有真挚的友情,因为感恩才让我懂得了生命的真谛!
妈妈,我们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