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已成灰。

时间走的真的是有些快，当我回望旧年，才发觉，一切早已过去了好几年。那些从前固执的，偏执的，怨怪的，愤憎的，都真的随着流光慢慢散淡了。

我想起那个你，还有些依稀的轮廓模样，我想起从前与你的那段过往，胸口依然微的有些发疼。但我明白，一切是真的过去了，这些年即使我再怎么拼命地想要留在原地等你，可你却早已消失在茫茫的人海里，再也寻不回来了。

过去的这几年，大多数的时间中，我还是沉溺在旧年的美好里，桃花灼灼，玉兰芳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永远有着你的模样。只不过的是，如今的这一年，我愈发明白，也愈发的觉得沉痛，更愈发变得伤感。有时候，春日里随意的一枚落叶，秋天里任何的一朵花凋，都让我轻易地就想起了从前的那段难堪岁月。你说，是不是我还在喜欢你呢。我也有些不明白。

只是这些年，我是真的发自心底地觉得快乐不起来，想着你说过的那句，你甚至都没有走进过我的生活，一个人默默地流了不知多少次无人问津的眼泪。有时，我也时常劝慰自己，一些都会变好的，要是能够走过这些痛苦，也许对我来说，就意味着一个更加完满的出路。毕竟你的幸福，我的幸福，从来就不是非要结连在一起才能算数。

一路走来，我明白的事情愈来愈多，心境辗转变化又太过迅速，因此有时候，我常常为一些人事憋得喘不过气，甚至是想不明白这样的生命意义何在。

一个上午，花了整整好几个小时，将锁在私密里的那些过往字句一句句读清，再一段段删去，心还是彻彻底底地疼了。我说，我要忘记你，我说，我恨你，我说，我不要再等你。于是，当再次读到这些声嘶力竭的过去，我真的发觉自己连哭，都已经再没有那个力气。

可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那个随意就为你许下十年之约的我，我有些模糊了，是不是异常自信，是不是有些可笑可悲，又是不是愚蠢笨拙呢。

你说，你那个时候的眼神是不是嘲笑着不相信呢。大概是的吧。你说，你那个时候的转身又是不是对我真的无比厌倦了呢。真的有些不知道呢。不过，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绝望、痛苦、悲愤，甚至是生不如死，可事实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我想，我是时候接受了，真的。

那段鲜衣怒马的青春岁月，已经从我的生命里彻底褪去了。我不再相信爱情，也不幸于爱情，这样的现状，和可见的未来结局，一点也没有什么可怖的。而我只是觉得疼痛和无奈，那样的情感，漫不经心，似是而非，于我，根本就不值得再次留恋，根本就不值得我再一次情深无悔。

写给你的信笺已数不清多少封，丢了买，买了写，写了再丢，仿佛这些年无尽的字句都是寄给一个逝去的亡人。日记本上写的那句，你带走了我的幸福和快乐，至今依存。我真的有些恨你了，虽然没有恨你的原因，但真的开始有一点点的恨你了，我想。

其实，写下这一纸痛楚时，你应该能感受的到我的痛苦。选择这样的一首音乐作为背景，你也猜得到我根本从未一刻能释怀。

你的那个名字，是一把刀，永远的插在我的心口上，即使没死，多年之后，当我想起，还是疼得不得动弹。我真的有些认命了，那个伤口上撕裂，结疤，却依旧溃脓。

没有人愿意给我的那份爱，我也不想要了。只是，最怕的依旧是无数个深夜决定自己过时，想起你的那一瞬间。不是甜蜜，不是快乐，不是释怀，而是止不住的疼痛。

所有的人都在往前走，所有的人都在越变越好，而我也尝试着走出这座孤岛，走出这座荒城。

可你说，前面又什么时候有过那么一双真的想拉着我的手呢。会不会那双手，将我拉出来以后，又将我推进了另外一座孤岛呢。我真的有些怕，也不敢尝试了。如果，这样的结局对我，真的是注定的话，那我也认了。

有时候，感慨真的好多好多，却都堵在胸口无法言说，也无法描绘。那种感慨，那种辗转，那种纠结，越来越觉得无人能够体会。越来越明白这样的路只有自己走，可是一直疼得快要死了。许多从前和现在流着眼泪自己硬生生吞下去的苦，在时间的久远里，不但没有被溶蚀消化，反而在心腹间翻滚缠绕，根本酝酿不成一口甜。

如今，当我再回首之时，才真真发觉，过去的一切都早已成了一摊灰，散满在年华的光镜上，任我如何擦拭，任我如何挽回，那些过去的，也都再不会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了。

就让我在时光里将你的所有写尽，就让我在后悔和吊念里将你永生铭记。也许，我是说也许，当我把这些忧愁和哀伤写尽，当我把这些离愁和疼痛习惯，也许，我的前方会有一条出路。

柳云初。20130724

写于201307021。千岛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