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那一个爱的夜晚
孤独一个人的时候,她将更多的情感倾注在书中。她曾将一些自己喜欢的篇章与她的丈夫一块分享。而现在,在一本日记本中,她保留了很多摘抄,像这一个来自伊丽莎白•乔利的《小屋的狂热》:“我再一次体会到那个深切的愿望,好想不再是独自一人,在冬天的火炉旁,坐在那个称他为丈夫的男人身旁。这个愿望是那么的强烈,每当我在一张纸上写下丈夫这两个字时,我的眼里就含满了泪水”。
为什么这些摘抄是那么令人痛心而伤情呢?
让我们从一个破旧的结婚相册讲起吧。在第一张相片里,新娘和新郎面对面站着,脸上都有着含苞待放的微笑,教堂里挤满了亲人和朋友,那一天,新郎没有戴眼镜,映入眼帘的只是恍惚的烛光和模糊的面庞。他们来到教堂的后面站在门口。同事和一些老同学用善意的玩笑送上了最美好的祝福。但一些亲人并不是那么的高兴,一个坐在车里哭泣,另一个被很多同情者围着一起诉说着抱怨和惋惜。而这两个人恰恰是新郎和新娘各自的母亲。她们是最希望子女过上最好的生活,但在她们的眼里,“最好的生活”意味着有一个安定而宽裕的家庭。
最后一个走向这对夫妇的是一个个子很矮的老年妇女,她微笑着向他们祝福,“我是埃斯特。格宾斯阿姨,我想说的是,你们将会拥有最幸福美满的生活,你们都能勤奋的工作并且深爱着对方”。然后在很短的时间内,老人不见了。
他们坐着一辆租来的车离开婚礼现场,又从新郎的各个那里借来了钱,在一幢国家公园的别墅里度过了蜜月。坐在一棵开满了洁白繁盛的花朵的李树前,他们回忆起了婚礼当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那个格宾斯阿姨说过的话。
“她是你的姨还是姑姑?”妻子问。
“难道她不是你的阿姨吗?”丈夫回应到,“在这之前我可从来没见到过她”。
他们疑惑了,难道她是走错了教堂,或者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误把他们当作了另一对新婚夫妇?再者她只是一个喜欢参加别人的婚礼,经常在教堂布告栏打听婚礼消息的老人?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孩子的出生,双方的母亲开始慢慢接受了他们的婚姻。一个为孩子做了一大摞的衣服,另一个织了帽子,毛衣和手套。
两个人的生活很平常,不同一般的是他们谁也没有说过“这该谁干?”或者“这不是我的事情”这样的话。只要有时间有机会,两个人总是互相帮助。
下班回到家,他总是大声说,“亲爱的,我回来了!”而她克制着自己,不因为家务发牢****,回答说,“亲爱的,你累了吧,能准时回来,我很高兴,!”
有时,通常在结婚纪念日前后,他们会再次提起那个总让他们觉得奇怪的埃斯特。格宾斯阿姨。他固执地认为那个老太太是参加错了婚礼。可是她知道“埃斯特?格宾斯阿姨”是上帝派来的使者。
现在独自一个了,她总是想,如果他们的老房子失了火,她会奋不顾身地去抢救什么呢:母亲的戒指?丈夫的照片?还是藏在糖罐子里的47美元呢?
这些都不是,她清楚地知道肯定是那个保存了很久的破旧褪色的信封,而它就在一堆餐巾下面。
有天晚上,丈夫读着间谍小说睡着了。她不忍叫醒他,就在那个信封上写了一句话,放在他的书上:“亲爱的,我到邻居诺顿太太家帮忙照料她的孩子去了。”
第二天早晨她看见丈夫在那行字下面写道,“亲爱的,我想念你了,你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不过是在歇息一下眼睛,想想很久以前那个在教堂对我们说话的老太太而已。我总觉得她的模样不象是一个天使。不管怎么说,没有必要再争论她到底是天上来的还是附近镇子里来的了。重要的是:不论她是谁,埃斯特。格宾斯阿姨说的话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