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平凡之路

从呱呱坠地到牙牙学语，从天真无邪到懵懵懂懂，从桀骜不驯到内心宁静安逸。人生如白驹过隙，昨天我哭着不愿意离开爸妈上幼儿园，今天我已经是一名大学生。转眼间，我走过了人生的五分之一（呵呵，如果能活到一百岁）。回首过去，思绪纷飞，感慨万千。回忆尽管有些黯然神伤，还是少不了点点滴滴的甜甜蜜蜜。特别是关于爸爸的零零碎碎的回忆。

1995年的某一天，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哇哇地哭着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上。那时，我们家仅仅是一栋坐落在一条小街的小楼房，家里没有热水器，没有风扇，煮饭也是用干木柴，好在还有一辆私家车，不过那只是一辆破烂的凤凰牌自行车。后来，我们搬进了新家，而那个小小的楼房就成为我记忆中的老街。那时，爸爸只不过经营着一个小小的作坊，苦苦地支撑着家里的一切开支。家里最穷的时候，只有五百块……后来，爸爸攒够并还了建房子用的那几十万，不久家里有了电脑，汽车，空调，太阳能热水器，还养了一只萌萌哒的小猫，我把它当作我儿子。

抽着烟，站在大学宿舍的走廊透过手指间看天，回忆过去，宁静而安逸。

爸爸从来不抽烟，也极少喝酒，只是偶尔试试运气压压六合彩罢了。每天，从七点多忙到晚上七八点，干的都是体力活，有时还得拼脑力。但爸爸从来都是乐观风趣的人，虽然辛苦，却常常和一群人在午饭过后围着下象棋，家里总是气氛乐融融的。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爸爸陪我放过风筝，下过象棋，买过小小的三轮车……“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轻寒着摸人。”生活有时让人觉得很孤独，特别是在失意的时候。那时，爸爸生意越做越差，心力交瘁，身心俱惫。有一天，爸爸摔着东西，心急火燎，声嘶力竭地骂着脏话。我嗓子眼咯噔一下，吓得颤颤巍巍，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过了些日子，爸爸还是负重不缀。

当我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小孩时，最喜欢听爸爸讲他年轻时候的事，特别是他读书那会。爸爸经常说，他高中时，英语考了零分，却还是得了全班第一名，因为理科都接近满分了（不过从一些亲戚的口中，爸爸说的话像是空中楼阁，瞎吹的）。不过，真假并不重要。小时候总是很崇拜爸爸。不过后来爸爸高考还是落榜了。爷爷奶奶都苦口婆心地劝爸爸复读，但爸爸却坚决不同意。后来就独着一人到外地打工。爸爸常常带着一股微微的惆怅告诉我，要是当时复读了，说不得现在就有花不完的钱了。呵呵，害得我小时候很长时间以为上了大学就可以有很多钱了。

……终于明白爸爸为什么拼了命也要让我和两个姐上大学了。现在我和两个姐姐都在念大学。记得上小学那会，我和姐姐每天读书都是恣意插科打诨的，记得那会我数学总拿了个位数。爸爸看着着急，就花钱（不如说是在烧钱）给我们请了家教。渐渐地，成绩才好了些。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手指间很窄，时间更窄，忽地一下，我二十岁了，而爸爸快五十了。

“你的一生平凡却很励志，你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绝望着渴望着哭着平凡着，一生负重不缀，呕心沥血，却无怨无悔，你考不上大学，却有三个读大学的孩子……”写完这段话，我似乎看到自己阿谀谄媚的嘴脸。

我掐灭了烟，看着被隐隐约约的月亮，想起我儿子了。爸爸也许现在也想着他儿子了。

期待着，等待着，我成就事业的那天，和爸爸一起不醉不归。

2015年6月13日

凌晨1点5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