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情短,来日方长
不爱,没关系,依依杨柳,皑皑雪白,等你,春去冬来,亘古赓唱。
那天,在梦里遇见佛,他说“你非你,彼非彼,情深缘浅。”
音绝人不见,我踏遍万水千山,执意找寻,并无所得。
我看见白莲一朵,傲然,开在那里,姿态很像你。
寻着花香,我迷失在浓雾中,迷了的眼睛怎么也挣不脱束缚。
信念支撑着我,我不想止步,一路走,一直,直到梦的尽头。
“小姐,小姐,快醒醒啊。”
我极不愿从梦中醒来,要找出一个满意的安慰才作罢。
“小姐,小姐。”耳边不断回响着一个声音,抱着白莲的我瑟缩了身子,呢喃细语“待到何时?何时?”
“小姐,白家少爷来了。老爷要你去见客。”
身旁的人不断推搡,我也终是从梦中退出。
眨巴着眼睛,疑惑的看着小怡,“何故见我?”朱唇轻启,带着一股子慵懒,看直了小怡的眼。
‘怪道近日里总有男子上门前来,小姐如今已出落成姣姣少女了。‘小怡心里思虑着,嘴上开口却是“不知呢,只是来了位公子,老爷说要你见见。”
这就怪了,好端端的是要我去做什么?我心下心生疑惑,却也不敢怠慢,只得由着丫鬟替我梳妆打扮。
“小姐,我们戴这只步摇吧?”小怡拿着一根翡翠镶宝石,垂着玉珠的簪子递到我跟前。
我呐呐的伸手接过,看着它思绪开始缠绵。
“匂公子,这个好不好看?”女子兴高采烈的抬头望着眼前人,他站在光里,背对着,生出几分冷艳的形态。
话一出口,女子就后悔了,她怕,着实怕,怕他会不高兴。
此番出门游玩也是她软磨硬泡,爹爹才厚着老脸与他说了,他勉为其难才应允的。似乎是因为他来府上求了父亲一件事,现如今不好推脱。
男子就这样安静的站着,不温不愠。
女子自觉尴尬,淡然一笑,放下簪子便道:“走吧,咱们回去吧。”
“小姐才出来,不再逛逛吗?”男子敷陈其事,字句里一股公事公办的味道。
“出来也好一会儿了,想必匂公子也乏力,今日就这样吧。”女子巧笑嫣然。
要是我心里的人也能说换就换那该多好。我苦笑着,痴迷的望着镜中娇妍若花的女子。梳着行云流水的飞仙髻,澄澈的眼眸里流转着许多情绪,旋转成漩涡,不小心就被吸进去了。
“小姐,您在想什么?”
“啊?”
“没有,没什么,只是不只一会儿该怎么处事才不会给爹爹丢脸。”
“小姐,不用担心,老爷会指点您的。”
“嗯。”
“哈哈,白公子此次前来,应有更重要的事吧?”一年近中旬的男子轻抚頾鬚,温润开口。
“不瞒夏侯老爷所言,确是另有要事。”白晏虔诚地做了个揖。
“白公子,何须客气,但说无妨。”
“今日我原是奉家父之命前来向令千金求亲的。可,我生性不爱俗套,不喜旧日里父母之命的规矩。所以才要求先见小姐一面,以结眼缘。”
夏侯老爷听了,面露悦色,心下只觉这个年轻人很有几分意思。
“然,我自己还有一愿,望老爷成全。”
“嗯?我能为公子做什么呢?”夏侯老爷疑惑。
白晏不急不忙的开口,听闻老爷喜爱名画,几日前曾叫人在城西的画摊购置过一副“醉卧竹林”图,在下想求老爷给瞧瞧。
“哈哈哈哈,白公子原也是爱画人吗?”夏侯老爷但觉遇着了知音,十分高兴。
“这倒不是,只是,那画是一故人所做。”白晏开口,话语间隐含了浓浓的怀恋之情。
“故人,白公子,认识作者吗?此画勾勒间尽显闲云野鹤生活的悠然,令人心生艳羡。”
“呵呵,是吗?这便是她了。”
“白公子,可否为我引荐呢?我实想见一见作者呢,看看究竟是个怎样气质高雅的人。”夏侯老爷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忽觉失态,又坐下。
白晏端起茶杯,抿了抿,黯然地开口道“故人几月前已去。”
忽见一男仆走了进来,俯身在夏侯老爷耳旁说了句话,老爷笑了笑,转头看向白晏开口道:“小女已在门外恭候。”
白晏站起了身,面向老爷一鞠躬:“还望您引荐。”
“之语,进来啊。”
我抬起脚,跨过门槛,踱着步子,娉婷袅袅,一路低着头。
白晏只见一着粉裙女子慢慢靠向自己。渐渐清晰的轮廓,几乎要令他晃觉在梦中。
“是故人回来了么?”白晏低低地呢喃。
“白公子,你说什么?”夏侯老爷听得似是白晏在说话。
“哦,没有,我不曾说什么。”白晏脸晕上一层红色,他深觉自己有几分失礼。
“之语,见过白公子。”
我听父亲的话向身旁站着的人微微曲蹲了一下。
只见他也做了个揖,衣袖飞扬间有一种淡淡的竹香。
“白公子,这边是小女夏侯之语。”
“白晏见过小姐。”说着又是一个鞠躬。
“之语见过公子。”仍是一侧身。
“哈哈,何必拘谨。”夏侯老爷大笑到。心里直赞誉这对璧人简直是天作之合。
听父亲的话向身旁站着的人微微曲蹲了一下。
只见他也做了个揖,衣袖飞扬间有一种淡淡的竹香。
“白公子,这边是小女夏侯之语。”
“白晏见过小姐。”说着又是一个鞠躬。
“之语见过公子。”仍是一侧身。
“哈哈,何必拘谨。”夏侯老爷大笑到。心里直赞誉这对璧人简直是天作之合。
白晏和我的婚事就此定下了。
他回了家后来过一封信,信里的内容很令父亲满意。
我不知道他具体说了什么,只知父亲告知我“三个月后就成亲。”
刚听见这个消息时我在花园里同小怡收捡落花,和风细雨微微熏,花落人立情丝长。
丫鬟的传话惊吓了我的花篮,缤纷落英在我脚下重开了花。
‘我再也不能够等了。‘我的手仅仅的攥紧,试图缓解一阵一阵的心悸,枉然,但觉眼前一黑,我便完全失去了知觉。
“” 那以后的日子,我一直缠绵于床榻,父亲十分着急,为我请了许多名医,可都不管用。
不论白天黑夜,我只管静静地坐着,痴痴地盯着窗外,看云卷云舒,日暮西沉,月满天涯。听梁间燕子喳喳语,风吹树叶簌簌响。
小怡看着,十分担忧,总是劝慰着“小姐,你何必这样?”
“小姐,你就忘了吧。”
一日里总得叨唠数十遍,见我仍是一动不动,她便只管流眼泪。
有时,我清醒了,看着满脸泪痕的她会心疼“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每当这是她就哭得更加厉害,连话也说不出,我只好抱着她,机械的拍着后背安地道“别哭,傻丫头。”
白晏听说了我的情况,又从千里之外赶来看了我一回。
他不知道我变成这样的缘由,其实,连父亲都不知晓。
他来,父亲破例让他进了我的闺房。
从大厅绕进花园,迎面的假山,四周环着一圈喷泉。再往前是几处小亭子,有题名“揽月阁”的,亭子建立在水中央,只有一座木梯通往那里。
有提名“西乌”的,亭旁依偎着几株梧桐树,枝干粗壮,上面长歇有鸟儿。
其他的就不多说。
过了亭子,看见几抹翠竹,那是一条清幽小径的入口,沿着这条小路便能抵达我的闺房。
一路上白晏略览风光,心下也生赞叹,这样清幽的环境,怪不得孕育了这样一个清新自然的女子,和她那么像。
一路上白晏略览风光,心下也生赞叹,这样清幽的环境,怪不得孕育了这样一个清新自然的女子,和她那么像。
“小姐,白公子到门外了,要请他进来吗?”小怡轻声的询问我,可我根本听不见。
“小姐?”
她又叫了几遍,可我仍是没有反应的,只好作罢。
白晏立在小院台阶之下,心里想着措辞。
忽见一丫鬟出来,行了个礼,说“公子,我家小姐这会儿不大舒服,怕是不能见客了。”
“小姐究竟是何病?为何这么久不见好转?”白晏淡淡地问道。
“这,奴婢就不太知晓了。我是只是传话的。”
“哦,”白晏正欲往回走,忽悠想起什么,问道“小姐,素日里可爱画画?”
“小姐,平日里倒是喜爱看书,画画好像没见过。”丫鬟如实答道。
“哦,是吗。”白晏失落的低语,慢慢转过头,往来时的路走回去。
‘你,不是故人吗?‘
白晏在夏侯府上住了几日,一直未曾见到之语,他心下疑虑,怎么这小姐几月前还好好的,现在竟至这般田地。
他见夏侯老爷终日里也是一筹莫展,也不好怎么去打听明细。
只是偶一日在花园的假山后听见有人议论,说是“这家小姐啊,现在跟活死人一样。”
“你道奇不奇怪?”
“诶诶,知道吗?我听说啊,是因为匂皇子。”
“是啊,我也听说过,说咱家小姐那年夏天就喜欢上了匂皇子了。”
“这可不能乱说啊!”
“没,可是芸儿亲眼见的,有一回咱小姐给匂皇子送了一个食盒,去时高高兴兴的,回来像丢了魂似的。原来啊,那皇子的房里还有别人。”
“可这事儿,我们老爷也不知道,你这可信吗?”
“当然啦,芸儿可是发过誓的。”
“咳咳,”白晏故意吃了声,吓得这几个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丫鬟立马噤声散了场。
‘这位小姐怎么也是个死心眼的吗?看来,倒是有几分意思。‘白晏心里想着,生出几分相见的迫切。
这日,白晏来到夏侯老爷的书房,推开门,只见夏侯老爷锁眉深思,甚是忧愁。
“白晏见过来老爷。”他做了个揖。
“是你来了,近日里不曾好生招待,真是太无礼了,还望见谅。”夏侯老爷歉意地开口道。
“老爷,您这是哪里的话?”
“来,你先请坐,吃口茶,茗时快上茶来。”夏侯老爷吩咐道。
“欸,老爷不必客气,此番前来是来辞行的,我在这儿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家里也惦念着,望我速回,详细的告知令千金的情况,家父还传书说,小姐的病一直未愈,看来亲事是无法按时举行了,拖我问问夏侯老爷,是否可以暂缓,等小姐好了,再说?”
“白兄,这是说的哪里话呢,你父亲如此体谅我们,我该是感恩带德啊。”夏侯老爷激动的说着,几近落下泪来,“白晏,你回去定要替我谢谢你父亲。”
“这个自然。”白晏点了点头。
“你先回去也好,家中定有许多事儿等着你处理。也不好将你绊在这里。”夏侯来也不好意思的说。
“老爷,哪里的话。只是临行前,我还有一件事儿,请老爷务必成全。”白晏郑重其事的说。
“什么事?”夏侯老爷抿了口茶,开口道。
“白晏想见一见小姐。”
“这个,”夏侯老爷心想,之语现在的状态根本见不了客,若是白晏瞧着之语的样子,生出几分厌恶来,可怎么办?可他转念又一想,见了或许也不是坏事,若是他有半点不的意思,我们也早作罢,省得耽误了他,更误了我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于是他开口道“好吧,请随我来。”
“这个,”夏侯老爷心想,之语现在的状态根本见不了客,若是白晏瞧着之语的样子,生出几分厌恶来,可怎么办?可他转念又一想,见了或许也不是坏事,若是他有半点不的意思,我们也早作罢,省得耽误了他,更误了我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于是他开口道“好吧,请随我来。”
“之语,爹爹来看你了。”一进门夏侯老爷便欣喜的开口。
白晏紧随其后,但见夏侯之语静静的坐在那里,宛若一朵白莲,安静而美好。倒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之语啊,爹爹带你未来的夫婿来见你了。”夏侯老爷拉着我的手温柔地说着“之语啊,你见过
他的,来,看看。”
我听到夫婿二字,僵硬的转过头,往门外瞧了一眼,只见,一男子,身着一袭蓝色衣裳,头顶束着发冠,嘴上噙着浅浅的笑,令人见了心生愉悦。
“公子,来找我了吗?”我惊喜的开口。
夏侯老爷听见之语说话,愣住了,只是入病以来,第一句话,以往她都是笑着坐在那里,连话听没听进去都不知道。
“之,,语,之语,你还认识他吗?”夏侯老爷激动的开口。
“认得吗?认得吧!呵呵”之语笑着开口“我不再等你了。”
白晏看着这幕,叹息着,又是个苦命的人。世间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冤孽呀。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掌里若隐若现的命谱,无奈地感叹世事难料,悲欢离合不定。
“白晏,你快来,之语认识你。”夏侯老爷激动地喊到。
白晏收回手里的命谱,脸上恢复淡然。迈步靠近之语,蹲在他的脚下,开口询问“你,要不要让我护你一世周全?”
白晏说话声很细,细得连近旁的夏侯老爷也听不见。
但之语却笑弯了眼睛,那一秒恍惚又变回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姑娘。
“嗯,我不再等了。”之语释怀一笑。
那天,我笑得灿烂,仿若全部的阳光,温暖都装进了我的笑容里。
白晏也是在那天离开的,一个礼拜后,我的病完全好了。父亲很高兴,传书给白晏说婚礼可以如期举行。
白晏的回信里只有一个字“好。”
而后婚礼着手准备了,我看着府上出出进进,忙忙碌碌的身影只觉得可爱,因为这是俗世里最后一份记忆了。
“小姐,今天你就要出嫁了。”彼时,门外灯火辉煌,十里红灯,铺天盖地的红绸缎挂满了夏侯府上上下下。欢快的音乐声不绝于耳,都要漂满整座城池了。
“是呀,我就出家了,今天以后我会永远幸福。”
因为锣鼓的声音,小怡只听见了后半部分,十分赞同道“是呢,小姐,今天以后您就全是幸福生活了。”她一边帮我梳着头发,一边说道。
“小怡,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开口,顺手拿起口红纸,细细的抿上嘴唇。
“小姐,我还是跟您一块的,我会陪您一起过去,陪您一辈子。”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后又继续动作。
“哎呀,小姐,你这个擦出来了。”小怡惊呼着为我抹去蹭上鼻头的胭脂。“不过,小姐这样好可爱呢。”
“匂,我爱了你多久呢?”端坐在喜轿里的之语自言自语着,“爱得连我自己也记不得时日了,只觉,自我稍晓人事以来,全部的光景都用来爱你了。”
我伸手扯下了盖头,一脸漠然,接着挑起轿帘,微微侧身,望向窗外,‘这怕是我最后一次见这些了。‘
轿帘外的世界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那么深刻却又那么模糊。
“匂,还记得我和你第一次在这条街相遇,就在这个泥人摊前。”我微笑着开口,想要伸手抓住浮现眼前的回忆,可一番徒劳。
突然之间,我觉得身体里有很多东西都被抽离了,我似乎丢失了悲伤的能力,成为了局外人。
为什么我都不会难受了?匂,匂,匂,连名字叫起来也那么寡淡,不含温情。
看来,我们的十年已转念成空了。
今天我将离开这里,不知道你现身在何处,是否听见锣声,这锣声是救赎我的声音,以后得千秋万代,你都可以和她举案齐眉了。
轿子的前头是一匹高头骏马,脖子上系着一朵大红花,马鞍之上也缠上了红缎带,远远看着甚是喜庆。
马背上有一男子,身着一袭红袍,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微微的攥着马绳,白皙的皮肤被着满世界的红映衬着,倒真有点粉雕玉琢。
男子望着身后的轿子,半眯着眼睛,似是在思虑着。
“哎,人世几回伤往事,今后,再也没有苦痛,希望你不后悔。”白晏叹息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直视前方,换上了一脸出尘绝艳的笑。
但在别人看来,他的样子却朦胧得很,粗看时,是温婉如玉,细看时,却又一点也见不真切。就像蒙了一层面纱。
所以,隔天的传言:夏侯家的女婿,貌赛潘安,更胜宋玉,美得令人睁不开眼。
流言一起一落,新的旧了就忘了,时日也就一直这么过着。
廊外雪花翻飞,铺天盖地,淹没了入冬以来萧索的一切,世界晶莹起来了。
白晏身着白衣端坐在石桌旁的凳子上,凝视着这满眼的纯净,心里慢慢受着滋养。
石桌上的香炉里有袅袅一缕烟,缱绻缠绕向着海角天涯的方向延伸。
“来了?”白晏开口,目光依旧俨然不动。
“公子,园外有人叩请相见。”女子微含着腰,低着头,嘴唇蠕动间只飘出空灵的几个字,稍纵即逝。
“请他进来。”白晏收回目光,闭上眼睛,开始冥神。
“是。”之语正欲转身像外去请,但见那人自己不请自来了。
“哈哈哈,,,,,白晏,就你这里的繁文缛节最多,我烦这些烦得很,什么时候就撤了这些破规矩吧。”来人一张邪魅的脸,配上暧昧的笑语,令人生畏,却又无法抗拒。
“竹河,好久不见。”白晏开口,只一句客套话,眼睛仍旧闭着。
竹河踏进亭子,径自坐下,开口道“一千年前咱们还一起住过一段日子呢。”
最后一丝精魄也归位了,白晏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慢慢浮现一张妖冶的脸,狭长的凤眼,坚挺的鼻梁,精巧的嘴巴,薄薄的嘴唇,他们凑在一起也就是邪魅的竹河了。就因为这副皮相,不知道害我增加了多少无谓的工作
“今日怎有雅兴,往我这里来逛?”白晏浅笑着。伸手拿起茶壶,给竹河倒了杯茶,“请。”
“哈哈,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许久不见,你就不想我?”竹河开口,言语间全是玩儿味。
“怎么还是这幅秉性,我以为你会变呢。她、”
“白晏啊,你这丫头哪寻的?”没等白晏说完,竹河风轻云淡的将话题转了方向。
白晏瞧着竹河微微惊乱的神色,心下了然,看来又是相爱太过,深情溢满,需要时间慢慢整理了。
“她叫之语,几月前从夏侯家带回的。”白晏低下头,细细品味着茶香。
竹河为避开白晏探寻的目光,一直盯着之语,看去,一张精致小巧的脸,眼睛大的很,里面像是盛满了一汪海。那么安静的站在那里,气定神闲,倒有几分那个人的样子。
“她,眉宇之间的淡然很像一个人。”竹河回忆着开口道,“哈哈哈,现在我都快忘了她的模样了,太久了。哎。”一句轻轻的叹息,划过白晏心间引来阵阵悸动。
‘夕颜,夕颜,多久了,多久了。’白晏心里想着,开始变得不安,端着茶杯的手也在颤动。
“公子。”我叫到。
“嗯?”他回过神来,望着我。
“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茶房还有点儿事。”我不紧不慢的说着,头一直低着。
“嗯,去吧。”白晏转眼像竹河,“好久不见,我们也该好好收拾上次遗留的残局了。”
宽敞明亮的屋子里,熏着清幽的檀香,阳光透过竹帘子散入室内,遇见一抹烟,变得梦幻起来。再往里摸索,绕过古朴的垂布可以隐约看见两人正在对弈,一个嘴角噙着邪魅的笑,正欲下一枚棋子,一个平静的喝着手里的茶,很是享受。
”白晏,该你了。”竹河话调里满含胸有成竹。
白晏放下茶杯,看了看棋盘,嘴角泛起若有似无的笑,一切尽在掌握中。
他欢欢拿起一枚白字,往棋盘上一放,但见竹河脸上染上急色。
“你,我倒是忘了算这步了,不必在下了,你赢了。”竹河也端起茶杯略抿了抿,“说吧,要我干什么?”
白晏收回下棋的手,端坐着,略有所思之后说“你,可不可以帮我找找她?”
竹河茶还没来得及咽下,被他这话下了一跳,囫囵吞下,急忙开口“你,”满腔忠言,开口倒什么也说不出来。
“哎,这要我怎么帮你?”竹河愁容满面,“她已经,已经魂飞魄散了。”他大着胆子说出这几个字,盯着白晏的脸色。
“我知道,我知道。”
“你,还是放不下吗?你不是你的错啊。”
“我只是觉得很抱歉,是我误了她的深情。
“这么些年了,你。”竹河开口,满是心疼“白晏,你不应该再自责了,你这是执念,继续下去,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毕竟是我种下的冤孽。”白晏说着,十分决绝,“如果可以,我希望由我来承担后果。”
“哎,这都是俗世里的恩怨情仇,你何必置身其中呢?”
“是我的错才早就今日破败的局面,注定我逃脱不了这场孽事。”白晏的语气开始变冷,“你帮是不帮吧?”
“你,想要我怎么做呢。”竹河无奈的问道。
“利用“魔之眼”替我找找其他的几魂几魄。”
“你着手找了?你这样子做,是会有报应的。因果缘由,善恶交替,这”
“竹河,我不怕。”
“那个之语”竹河恍然大悟,“她就是其中之一?”
“是的,有几个特征性很强,凭我自己也可以找出。其他的就得麻烦你了。”白晏眼神坚定,竹河见他如此严肃的样子,也便知道再劝无益。可是,白晏啊白晏,你可知你做的这一切都是无用的。
“你说的,我会尽力帮你的。”竹河答应了。
“谢谢你。”白晏说。
又是一个下雪天,屋外的红梅也开了,在雪的映衬更是有一种滴血的红,那么触目惊心。我傻傻的站在窗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它看,毫无情绪。“之语姑娘,对不起。”白晏站在梅花树下,穿着一身的白衣,合着漫天飞雪化为一体。他满怀歉意的看着之语,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之语。该去烧水了。”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毫无感情。“哦。”我淡淡的回了句,亦无丝毫情感。书房里。白晏盯着一本古书眉头紧锁,他的眼睛收纳书中的每一个字,把它们深深的刻记在脑海中,心里却不是很明白他们组合在一起的意思,这样的认知让他很无奈。突然间,他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脸朝着房梁的方向,眼神那么空洞。
白晏站在梅花树下,穿着一身的白衣,合着漫天飞雪化为一体。他满怀歉意的看着之语,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之语。该去烧水了。”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毫无感情。“哦。”我淡淡的回了句,亦无丝毫情感。书房里。白晏盯着一本古书眉头紧锁,他的眼睛收纳书中的每一个字,把它们深深的刻记在脑海中,心里却不是很明白他们组合在一起的意思,这样的认知让他很无奈。突然间,他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脸朝着房梁的方向,眼神那么空洞。
“莫之言,”白晏大喊道,置身在一个桃花夭夭的地界。
“进来吧,我在桃屋呢。”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令人捉摸不定来路。
白晏听后,转身向着迷雾里走去,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今日来,所谓何事?”青衣男子开口,字字如珠。
“今日翻阅一古籍,多有不解之处,故来讨教一二。”
“怎么,还有你不懂的书么。”男子慢慢转过身来,手中扔我这一本书,高高束起的头发,美目如星般耀眼,里面蕴藏的全是智慧之光。
“我再懂也比不过你啊,你看看你这里,天地间的好书你都搜罗齐全了吧?”白晏抬眼环顾四周,目光触及处全是书和案台,再不见别的东西。
“呵呵,世间之书多了去了,我这里只有二三。”男子说得那么可惜,似乎还不满足这些。
“你啊,真真是书痴,搜集了这么些还不知足。”白晏打趣他,“对了,我来是为了,来,你拿张纸来。”
“拿纸干嘛?”莫之言不解。说着将纸笔递给了他。
“我看了一本书,有些不解,待我写下来给你看,你解于我听听。”白晏把刚刚读到的内容全写了下来。然后给莫之言看,“就是这个。”
莫之言拿起来,刚看一眼就激动的说“怎么,你有这本书吗?”
“嗯”
“谁给你的?”
“我们家书阁里的。”白晏没有说实话。
“是吗?”莫之言狐疑的瞧了白晏一眼,也不在继续说,只是认真的看起来。
莫之言盯着书,白晏盯着他。两人呆呆的做了好一会儿。
“你知道里面的内容大致关于什么吗?”莫之言问道,忧心忡忡。
“之言,我知道我将要做什么。”
“你,这样太危险了,你想清楚了吗?”莫之言一脸凝重。
“曾经就是因为我有那么多瞻前顾后,才会犯下不可饶恕的错,如今要冒着极大地危险去弥补。所以,这次不论后果如何,我都不会后悔,但求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来找你的事,你也当做不知道吧。”白晏盯着莫之言的眼睛,那么坚定。
“白晏,我知道你心里会过不去,可是现如今为了可能性那么小的事情付出这样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在时间里长长久久的活着,有时我会想,到底什么才算的上有意义?日子过得多了,我都麻木了。现在好容易有一件事可以让我拥有为它用尽全力的想法,我想去做。”
“那么,三日后你再来吧。慢走不送。”莫之言开始下逐客令,埋头认真注解起来。
白晏知道他是愿意帮他的了。也不再废话,抬脚便走,一字不留。
莫之言听见白晏的脚步声消失在簌簌的竹叶间,缓缓地抬起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白晏,希望你可以善始善终。”
“之语”白晏端起茶杯,发现里面没有水,叫道。
“来了,公子。”说话间已经来到白晏身旁,倾倒壶嘴往茶杯里到了些清香的茶,复又立在桌边。眼睛盯着前边珠帘,一动不动。
白晏喝过茶,赞赏的点点头,接着读起手上的书。
空气就像凝结住似的,静谧。旁人眼观去,还以为他们是雕塑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晏读完了手中的书,欲起身出去走走,忽然看见仍旧立在自己左边的之语,呆若木鸡,心下一动。
“之语,你可以去休息了。”
“是。”我说道,提着水壶退了出去。
白晏看着毫无灵气的之语,有些心悸“难道,我又错了吗?”他自言自语着,脸上的肌肉开始紧绷,“看来的加紧速度办成这件事了。”白晏的拳头握了握,上面青筋满布。
一日夜里,白晏正欲和衣而眠,忽见一只白纸鹤蹁跹而来,伸手将其收于手中,最终念动咒语,纸鹤慢慢化作一缕青烟,拼凑成了一句话“已找齐其他几魄,但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