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低吟
终于在十一点半挣扎着爬出被窝,这个早晨的时光就这么遗落在一段接一段毫无意义的梦境中,睡得很贪婪,梦得很张狂。 十四个饺子装了一大碗,很快就填饱了我和一直依偎在脚边虔诚而贪婪地凝视着我的笨笨,她总是让人无法抗拒地抛洒爱怜。 这周负伤两次,中指感染接近尾声时,食指又被磨出个泡,还已经破了皮。于是又有了放任偷懒的理由,却并无任何窃喜。
20年前的预言20年后竟然终成事实,的确有些惊讶。居然就这么顺理成章,并无困惑,亦并无不适。似乎还有些喜欢重新被唤作老师的感觉,只是比20年前少了很多浮燥和活泼,稳重得让自己受不了,或许并非稳重,只是失去了激情的落寞。怎么到了这个年龄,竟然没有什么理想了,如此逆来顺受也过的平稳而谦卑,偶尔发泄的怨气也只在一夜间灰飞烟灭,第二日可以依旧做着同样的事,同样的平稳而谦卑。
男人,就如同放出去的风筝,仅仅牵住一端纤弱的绳,放心让他去飞,只恐风力不够,飞不久又要落回来。离得远了,也终于会有一些落寞,仿佛找回20年前的一丝茫然与期盼,那时的茫然有着年轻做后盾,并不恐慌。而此时的茫然,却如同多日的阴霾笼罩,对阳光的渴望似一线生机,尽管深深渴望,却依旧木讷地围着每日的磨盘,奋力徘徊。
思念,如早晨餐桌上用来就稀饭的小菜,只要够那一碗稀饭下肚,就足矣,并不允许滥用而导致影响一整天的胃口。分分合合的日子,恰似给生活划分了章节,一段一段的便于想起。
翻翻报纸,织织毛衣,时光从左边滑向右边。画板上一堆一堆的颜料,干了又挤,挤了又干,两幅半成品搁在架子上,期待着被人涂抹。一切仿佛已经开始,却总是难以继续。只想坐在阳光下,陪着阳台上的花草一起发呆。相机里依旧是春天之前的照片,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个不伦不类的季节,每一天都相同,阳光只是短暂的邂逅,便已是恩典。
这个春天实在让人颓废,或许是因为冬天并没有真正地来过,那两场来无踪去无影的雪,真的无法让人相信冬天真的来过,尽管北方经历了几十年不遇的严寒,然而南方的冬天仿佛一个哭泣的怨妇,只是嘤嘤而泣,毫无志气。冬不走,春不来的交界,让不够坚定的内心,悄然间失去了张力,东一点西一点地絮絮叨叨地无病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