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拿开你的手
请拿开你的手
【一】
青云私立高中的会议室设计得很有特色，灰黑色的长二十五米宽两米的大桌子很是扎眼，两侧依次摆放的椅子颜色与桌子相同，款式都是古色古香的旧式高背靠椅，墙上是播放多媒体软件的玻璃珠大屏幕，屏幕下方是一把更大的红色高背靠椅，占据在主席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属于这所学校的创始人也就是校长陈青云的。
陈青云今年五十三岁，高中数学教师出身，在私立学校刚刚开始兴起的时候，他果断辞职，创办了“青云私立高中”，建校伊始，真是百废待兴，他陈青云一个数学教师硬是拼了家底儿，打通各种关系。手续齐全了，生源都有了，像变魔术一样，仿佛一夜之间在开发区这片空气清新的土地上长出了这所学校。
经过十多年的经营，升学率不断提高，进入国本的学生人数直线增长，家长送的还有他让人自己订做的锦旗挂满了校长室的墙。
现在的青云高中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
到这个学校来的学生有三种途径：一是靠真才实学。无论什么时候有真本事还是能行得通的。学校要保证升学率，没有好学苗绝对不行，陈青云在这方面的运作可谓高明。以高分数考入学校的，全免学费，另设奖学金，如果谁家孩子有考入清华北大的潜能，那你算养对孩子了，在青云高中，这三年不但学费不用拿一分，学生所得的奖学金足够应付平时的住宿、伙食、卷纸、补课等费用。这对于寒门学子，无异于上天的垂怜，很多孩子拼了命，很多家长在家烧了高香。
陈青云清楚，这个钱不白花，能享受这个待遇的孩子智商都是超高的，比自己还高，至于高多少陈青云也说不准，因为他对自己的智商也很自信，总之智商赶得上自己的，那将来就肯定是个人才，学校的名誉、声望。那不全靠这些学生撑着，少挣点钱有什么，这些学生考上名牌大学就是学校永远的活广告，不像在电视上，你花了几百万每次就那么几秒，而且一段时间后就要续费。这个活广告则不同，可以累积的，把每年考上名牌的学生的照片、去向印在巨幅的大幕上，就竖立在学校正门的右侧，家长学生都看得见。
第二种来的学生是公子爷。怎么说呢？这是人脉，有了这些学生就不愁有事需要解决时的关系问题，这些学生是政府机关、事业单位等里面要员的公子或是小姐。这些学生的成绩一般都是中等，好的有，但远不如那些不花钱的学生。通过这些学生，陈青云在本市的人际关系网逐渐扩大，大事小情的，没他办不成的事。
你比如说医院刘院长的车闯红灯了，陈青云给交通队马科长打电话解决，十分钟不到就搞定；区政府人大的王秘书的岳母病了，陈青云又把电话打到刘院长那，王秘书都赞叹陈青云的神通广大，自己的岳母病了，院长亲自陪着做检查，岳母像太后一样。其实都不难，这些人或是自己的子女在自己学校读书，或是帮助别人的子女来自己学校，总之这第二种学生帮他把满盘的棋下活了。
这种本领很像内家功法，自己无须怎样使力，借力打力即可。
最后一种来读书的学生是财神爷。
学校的资金运作全依赖他们，陈青云致富也全靠他们。这些学生的分数几乎都是低得比他老子的血压还要低，可是他老子宁可自己的血压高一些，也要尽最大努力培养孩子。我们中国的父母在培养孩子方面下血本儿的劲儿应该是世界第一，好像他自己没有青春，没有别的信念，培养孩子达到了虔诚的地步，所以要无论什么时候你伸嘴咬一口教育，肯定满嘴的油，绝不会空回。
搞教育出身的陈青云懂这个道理。
他把这些学生的学费提到一个他们父母能接受的最高的点，这些钱足以为他带来巨大的财富，现在不是春秋时期，你拿些束脩就可以读书，要白花花的银子。一个财神爷的钱可以养活七个状元爷，陈青云算过这笔账，羊毛出在羊身上，既得了银子，又积了阴德，培养出报效祖国的人才，他陈青云真是有宰相之能，只是无宰相之命啊！
在这个超大会议室里，每一次给中层以上开会的时候他都有一种领袖般的成就感，他很想振臂一呼，然后下面应者云集。在人生的事业上，陈青云现在觉得自己走的很高，有时候脚下踩不到什么东西，这种感觉很好，整个人每天春风满面，迎来送往，和别人握手的时候，他的脑海就会浮现各国元首见面时那种高雅但不失亲切的握手方式，他也把腰挺直，上身微微前倾，脸上的笑容不松不紧，不卑不亢，现在的陈青云感觉自己无所不能，无人不敬，这种感觉好啊！踩不到什么，那不就是腾云的感觉吗？
陈青云睡觉的时候脸上也总挂着笑容。
【二】
还是在这个象征陈青云威严的会议室，他第一次感到特别恼火。
教导主任吴丽萍抽了他两记响亮的耳光。
论起来吴丽萍是陈青云的学生，当年陈青云最后两年任数学老师时，吴丽萍是他的课代表，所以印象很深。那时吴丽萍数学学得很好，深得陈青云赏识，他记得这个长得漂亮的大眼睛课代表的水平快赶上自己了，她问的问题有时候自己不能马上回答，需要回去思考一阵子，有时候还要和别的老师讨论一下。吴丽萍也记得这位像父亲一样慈祥而且学识渊博的老师。后来吴丽萍因为家境不好报考了师范专业，毕业成了高中数学老师。
陈青云创建学校之初，需要大量骨干教师来支撑起学校的各门功课，在挖墙脚的过程中他发现了吴丽萍，这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课代表，他深知吴丽萍的数学修养，就是当年吴丽萍做学生时的水平也足够在他创办的学校教数学。挖来吴丽萍费了很大周折，动用了很多关系，在加以师生旧情，吴丽萍来到这里师生继续合作。
吴丽萍来了八年，当年还是二十岁的姑娘，如今已为人母，女儿都两岁了。
她来之后任高三数学教师，陈青云果然慧眼识人，这个学生给他带来很大的实惠，青云高中主打数学牌，这个学科相比其它学科有了更高的声望。吴丽萍本人也收获她事业上的果实：区优秀教师，市骨干教师，学科带头人，全国数学观摩课一等奖。雪片一样的证书堆满了她的抽屉。
师生合作达到相当默契的状态，陈青云力排众议，提拔吴丽萍为青云高中教导主任，主抓教学工作，吴丽萍成了青云高中乃至高中学校里最年轻的中层干部。那时陈青云经常带着慈祥的微笑拍着吴丽萍的肩膀鼓励她说：“丽萍，好好干吧！你太让我这个做老师的骄傲，等将来我老了就把学校交给你，到时候改名为‘丽萍高中’哈哈哈！”随着爽朗的笑声，陈青云再次用力地拍几下她的肩头。
吴丽萍感觉很幸福，她感谢这个父亲一样的老师对自己的关怀，对自己的提拔。当年读高中时陈青云就教给她知识，鼓励她考好大学；后来参加工作了，再次遇到老师，这时的老师成了自己的领导，在事业上尽心尽力地培养自己，多少次遇到难解的问题，老师都能耐心地帮自己解决，那亲切的大手拍着自己肩头的时候，那感觉像父亲一样疼爱自己，关心自己。
记得刚来时陈青云让她任高三数学教师，开会时就有反对的。
陈青云这个人当时还是很高明的，为了把学校办好，他对请来的老师极为尊重，这些老师既是他冲锋陷阵的将军，同时也是他的智囊。有事的时候集思广益，陈青云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老师们也就养成了知无不言的习惯，这种做法到今天依然值得所有学校借鉴，如果当初陈青云搞一言堂，来一个我是老板我怕谁的架势，那青云高中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可以说青云高中的底子是不错的。
陈青云的韬略和城府可谓高人一筹，老师们为了青云高中拼尽全力，把这里的工作真正当成了事业做，大有赤膊上阵的决心。就拿决策上的事来说，每个老师都有献计献策的权利，主意好的陈青云一定听取，并给与老师奖励，时间长了风气形成了，陈青云知道，让别人说出主意，再由出主意的人去完成，远比自己下命令的结果要好得多，人都是愿意主动做事，而不愿意被动完成的。
而在关键的决策上，陈青云又能果断决策，毫不拖泥带水。
就拿那天的会议说，陈青云慷慨陈词，毫不动摇地让吴丽萍担任初三班主任，并任数学老师。这对于在市里面还没把脚跟站稳的青云私立高中来说是无疑是一次冒险，任何环节上的疏漏都可能导致像别的私立学校一样迅速土崩瓦解。这些老师的出发点是好的，想法也不无道理，但陈青云的演讲式的发言赢得了大家的最后一致同意。
吴丽萍热泪盈眶，向大家鞠躬表示感谢，她心里最感激的还是老师陈青云，陈青云的发言像暖流一样让她久久温暖着，不能忘怀。
会后，就在这个会议室，陈青云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丽萍，加油吧！你看到了，有人不相信你的能力，也不相信我的眼光啊！咱师徒齐心，明年拼个好成绩给大家看看。。。。。。”
来年高考，吴丽萍所教的两个班的数学成绩在全校排名第一，她带的班总成绩全校第一。陈青云在总结会上哈哈大笑，当着全体教师拍着吴丽萍的肩膀自豪地说：“大家看到了吧！不是我吹牛，名师出高徒啊！”引来一片掌声。
【三】
之后的几年，吴丽萍成绩卓著，陈青云提拔她为教导主任。会上陈青云历数吴丽萍的业绩，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样的青年教师大有可为，不应埋没。
吴丽萍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再往后青云高中的成绩不断提高，在全市有了知名度，双手举着钱拐弯抹角托关系来的学生多的应付不过来。
陈青云出名了，成了教育专家，还出了书。青云高中成了私立办学的典范，经常有同行前来取经，学习办学经验，电视里出现了陈青云风度翩翩的身影，神采奕奕地演说。不知什么时候起，陈青云的发型从一个老师的分头变成了周润发演赌神时的大背头，简直像个江湖大佬。
陈青云富有了，出入有名车，经常流连于高档酒店，和各种各样的人称兄道弟。
这期间吴丽萍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经济收入增加了，小日子过得舒适惬意。但是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开始出现。陈青云看他的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
一次应酬，陈青云非要他出席，说这也是中层干部的职责，他告诉吴丽萍，学校现在发展顺风顺水，各方面的关系都需要维持，让她适应新的工作形式。
席间陈青云酒到杯干，在场的人也都喝得面红耳赤。越喝越多，话题就越来越广，渐渐地引到男女的话题上来。吴丽萍有些不适应，但是不好说什么，老师在这里，又是领导，面子上还要过得去。可是陈青云把话题引到她的身上：“大家别看我们吴主任年轻，可是不得了啊！生了孩子，你看这皮肤，还嫩的能掐出水来，简直就是我们青云高中的校花，难怪我们学校的男生个个爱听她的课，小吴当了主任，还兼着数学课，能力强啊！你们信不，工作能力强的人那方面也强啊！哈哈！”说完习惯性地把手伸过来拍拍吴丽萍的肩膀。
时值盛夏，吴丽萍穿的圆领T恤，陈青云发烫的手指头触碰到了她脖子旁边裸露出来的地方，她能感觉出那只大手的热度，平时陈青云多次像鼓励孩子一样拍她的肩膀，吴丽萍从来没有多想过什么，陈青云是老师，又是领导，甚至有时候是父亲。
但今天不同，她明显感觉到陈青云的手在她肩头停住了，皮肤相接触，有了一种抚摸的意思，停留了四五秒钟还没有拿开。她扭头看陈青云的脸，喝得像红透的柿子，眼睛里多了像情欲一样的东西。吴丽萍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借机揩油的人就是自己多年以来无比敬重的好老师，好领导。
吴丽萍没有直接把陈青云的手拿开，而是左手拿起酒杯，一侧身，陈青云的手自然地滑下去收回，吴丽萍带着笑容说：“来，老师，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多年的培养！”说着一饮而尽。
这一杯酒无比苦涩，吴丽萍的眼泪流下来，满桌的人都醉了，谁也没看见。
【四】
接下来的日子里吴丽萍的心总被什么东西堵着，她有意地躲避着陈青云。可是一起工作，在没有什么可以证明陈青云别有企图的之前，翻脸是不明智的。陈青云完全可以说那天喝多了，没多想什么，把自己当女儿了，亲近一下也没什么，只是拍了一下肩膀就一口咬定领导是色狼好像有些牵强。
今天在会议室里开完会，陈青云把她单独留下来。
这样的事在以前是很平常的，自己抓教学，校长有事和自己单独说，这没什么不正常。另外还有一层师生关系，个人感情也是允许的，打听一下家里的情况，问问孩子怎么样，闹不闹，都可以的。
可是今天她稍稍注意了一下别人的表情，她发现在别人的眼里出现了异样的内容，有些神秘莫测，连平时和自己关系不错的美术老师小于都掩饰着抿了嘴，不愿被她看出来的样子，什么也没和她说径直出了会议室。其他的老师都匆匆离开，一两个边走边交头接耳地议论什么，还偷偷看了她一眼。
吴丽萍不能确定大家这样看待她有多久了，也许自己当局者迷，别人猜想她已经很久了呢，那么猜想什么呢？她心里一惊，最不愿意承认的结果但也是最有可能的结果———别人一定以为她成了陈青云的什么附属品，她不愿意想到“小三”“情妇”这样的词语，那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但看看陈青云近来的变化，俨然是春风得意的大老板，她自己的位置也就尴尬了，别说自己是陈青云的学生，就是干女儿又如何呢？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丽萍，过来，坐啊！”陈青云等吴丽萍坐在自己身边了，笑着说：“丽萍，我前几天去海南给你带了礼物，你看看！”说着从上衣右边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轻轻地放在桌面上，慢慢向前推了一尺的距离，停在吴丽萍面前。
吴丽萍不敢相信这是他那个学识渊博的老师，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带领她奋发图强的领导。就因为这点事儿，怎么能当着全体老师的面把她留下来，然后像电影里调情一样送礼物。
吴丽萍没有伸手去接：“老师，您还是留给师母吧！”她想唤起陈青云的良知，让他清醒些。
谁知陈青云哈哈一笑说：“给她干什么，她能戴出来什么好儿？连黄脸婆都算不上了。”说着自己把小盒打开，拿出里面精致的项链。“来，丽萍，试试，我帮你戴上！”说完也没征得吴丽萍的同意，走到她的身后缓缓伸出手。
吴丽萍没有动。生气、失望、伤心甚至绝望涌上心头。她木然地坐在那，看着项坠落在胸前，后面陈青云的手背碰到自己的脖子，在帮自己系项链。戴上项链后陈青云没有离开，她感觉到陈青云嘴里呼出的热气，而且呼吸有些急促。一只大手从领口伸进自己的胸罩，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左胸，用力地揉搓着，紧跟着自己的嘴被滚烫的嘴唇压住，喘不过气来。
像是在梦里，不！梦里也不会有这样让人悲哀的事。她的上衣不知什么时候被掀起来，陈青云的嘴挪移到了她的胸口，一只手伸到她的裙子里。
吴丽萍清醒了，眼前的人不再是自己的老师，他是一头野兽，一头低级的野兽，看着他陶醉地吮吸着自己圣洁的胸膛，吴丽萍愤怒了，一股受了极大耻辱的感觉使她挣脱陈青云的纠缠，紧接着两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在宽大的会议室响起，回音持续了好几秒钟。
她迅速整理好凌乱的衣服，跑出会议室，身后是陈青云惊醒后愤怒的咒骂和威胁。
【五】
吴丽萍哭了，在学校后面有一片小树林，她坐在长椅上伤心地哭着。
除了侮辱，还有梦的破灭，这个半人半兽的陈青云几乎改变了她的人生观，一直以来她都相信这世界还是善良的人居多，人世间有那么多美好的品质等待人们去不断地证明实践，黑暗的固然有，但总是不多吧！
今天她不这么想了，陈青云，曾经带给她多少希望的人，在自己人生路上充当着导师的角色，而今天，他成了伤害自己的畜生。是他本来就不是人吗？也不像！怎么走着走着就变了呢？
一连几天，吴丽萍没有上班，她想了很多。
到了下个星期，吴丽萍觉得该了断的没必要再拖下去了。她换上了漂亮的衣服，微笑着上班了。
陈青云大模大样地坐在沙发里，看见吴丽萍穿着漂亮的衣服走进来，他的眼里再次放射出贪婪的光。
他也记不清从哪一天起开始喜欢上了这个漂亮的女学生，这个得力的助手。关于这个变化，陈青云没有了头些年理智的思考，他现在像被架在火上烧烤的鱼，在还没有烫破鱼鳞的时候感受到的是无比的温暖舒适，渐渐忘记了原来的自由自在，也感觉不到潜在的危险。
他想起来是有一天外出的时候，吴丽萍穿一条白色短裙，和自己坐在车里。他的眼睛盯在吴丽萍白嫩的大腿上再也收不回来。而当时吴丽萍没有觉察，还在讲着明年的教学设想，他哼哈的应答着，看着令他身体发热的腿，嗅着来自吴丽萍身上让他着迷的气息。在掏裤兜拿电话的时候，他的右手背故意碰到了吴丽萍的腿，滑滑的。
他的头一阵眩晕。
后来他尽力地克制着自己，他感觉出来吴丽萍对他的尊重，从哪方面说自己都像是吴丽萍的父亲，不该有别的想法。
但是鱼身体下面的火越来越旺，热得受不了。
学校不断的发展，扩建，扩招。他自己走得越来越高，周围的人对他的恭维使本来睿智的一个人变得晕晕乎乎，他又开始渴望得到吴丽萍，这种渴望越来越强烈，撕扯着他的心，终于做出如果一直当老师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没有错，比起那些早就花天酒地的人，他还觉得自己已经算个谦谦君子。
像那些穷兵黩武的帝王，一旦流干了将士的血，一旦自己的地位得以保住，永远会觉得宫殿不够大，嫔妃不够多。
现在的陈青云就是这样。
看见吴丽萍没有了气恼的表情，陈青云以为她终于想明白了，决定臣服于自己，来保住自己来之不易的成就，他觉得吴丽萍这样做是很明智的。现在的陈青云不是什么货色都要的，你吴丽萍也是三十来岁，而且是生过孩子的女人了，跟了我还能委屈你怎么着。
他伸出手放在吴丽萍的肩头，刚想爱抚，突然看见吴丽萍无限鄙夷的眼神。“请拿开你的手！”声音里充满高傲和尊严。
一个信封飘落到陈青云的办公桌上，走廊里回响着吴丽萍坚定的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