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快乐依旧如此潦草
是谁说经常出去走走会比较开朗?是谁如此的荒唐?
你看,我化了美美的妆。我撒了银白色的亮粉在睫毛上,这多么符合我常犯的公主病,符合我偶尔的小神经。就今天开始,尝试着明媚起来。你是这样说。
我走在街道上仰着脸笑。在商场里买下一件蓝色的碎花裙,把蕾丝穿在身上,你看这样是不是温暖美好?
去动物园看了一场马戏表演,我跟随人群鼓掌欢呼。
喝一杯加了奶的咖啡,耳机里依旧是爱尔兰风笛的清凉。
去看一场主题为幻象的画展,画中没有眼睛的人物聚集在一起,显得并不那么荒凉。
买了一只气球送给自己缠绕在手腕上,闭上眼睛想象着将要起飞去遥不可及的地方。
在广场的水池边坐一下,看年轻的情侣紧蹙的拥抱。初学旱冰摔了跤的小男孩。起飞的白鸽掉落了羽毛,我捡起其中纹理整齐的一根,轻轻的插入发髻。你看这样的我像不像从容优雅的白天鹅?
我挂着满脸的笑意回到家的时候,你坐在客厅正在看《辩证法史》。你说怎么样,今天开心吗?你依旧只是低着头。我抿抿干涸的唇,实际上,我是多想走到你身边,亲吻你印着一小缕阳光的脸。可是我只是用鼻音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然后松开腕上的气球任由它飞往屋顶的角落。原来,连气球这种玩物都隐藏着孤僻的本性。
坐在广场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裙摆上沾染的咖啡渍,我脱下我的新裙子,还没来得及问你好不好看,就抱着它走进浴室,将我们一起反锁在偌大的浴缸里面。我擦了满身的泡泡,就连头发上都是。你说,此刻的我是不是快乐的模样?
我将蓝色的裙子盖在身体上,拼命的揉搓却还是洗不净上面的污渍。你敲敲门示意我睡衣就放在门口。
一缕夕阳爬进窗来,橙黄色温暖的阳光讨好的照在我脸上,将睫毛染成金色,镜子里的我美好如同太阳花。
可是,我并不知晓这满脸的泪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终究还是哭了,毫无原因,不由自主。
你看,我的悲伤早已深入骨髓,无法控制,不受渲染。
你说的快乐也不过如此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