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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号服207

2008-10-29 13:45 作者:马车 阅读量:1927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我的号服207

真实回忆记录我在拘留所里十五天的生活,这里没有丝毫的夸张,完全真实的再现那里十五天的一切!。

一、6月26日周四,下午晴

(1)三进拘留所:

今天是我第三次站在这间屋子里!(三次不是指进来三回!),周二下午,当我准备妥当第一次踏进这里时,拘留所里狱医的按惯例检查出我有高血压和哮喘的病史,(因为我也带有这二种必备的药物,尤其是降压药我必须天天服用,可按拘留所里的规定是不可以随意往里面带任何药物的,如果是必须要带的药物,也得通过市级以上医院鉴定,再出示医疗证明才可以将药带进所里服用!)在狱医和当时值班的狱警商量后决定,让带我来的那名交警明天陪同我一起去检查身体。也是怕出什么事难以推脱责任吧?所以当天就没有敢冒然收留我(在听他们相互的讨论与闲聊中,好象已经出了一件因为病人没让服用药物而耽误治疗致死的犯人),所以当天下午我就离开了恐怖的拘留所!老天给了我一个喘息的机会,让我能平静的再度过一天!第二天上午,在二位警察的陪同下,我做了一切规定中的检查,结果是同样的!下午再去的时候,依然没能通过收留我的要求,要再次的去他们指定的医院拿出检查证明,和治疗手段,就这样,我第二天、第二次离开了拘留所。

第三天,我按拘留所的规定,在二名指定监管人的陪同下,去指定的医院做了检查,拿到了病情诊断和处理意见!也许很多人一生都没有一次机会站在这里,而我却是连续的三次!经过头二次的简单到访与观察,我的心已经不再象第一次那么紧张了,但恐惧感却依然存在。这只不过是一间很普通的屋子,十几平米的房间可以说摆的满满地,除了可以通过人走道的地方以外,几乎全被桌子、椅子和床站满了,可是屋子里的空气和坐在这里的人却带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与害怕。此时的我要比第一次来这里时的心情还是好了很多,轻松了许多,这里,就是拘留所!。

(2)初尝没有人格的滋味:

“你叫什么名字”一名能有五十多岁胖胖的老公安问着我,这也是我第三次看到他了,头二次我对他的印象就不是很好,他很胖,个头我不知道能有多高,因为我没有看到他站起来过,但我想不会很矮,因为他把脚放在桌子上的时候,看到他的大胖脚,我就会感觉到他的个头一定挺高,他脸上的肌肉却总是带种很霸道很不平衡的表情,有时会不时的把一只臭从鞋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抽着烟,很自然骂人的脏话从他嘴里和烟一并吐出。“我叫XX”我回答着他对我的问话,等待着他为我办理入所的一切手续,当一切都办理结束,我将要在这里度过我人生的十五天后,按照这里的规定我想去为自己存上一点钱,来换一张能在这里购物的卡,好为这十五天的生活准备点必须品,没想到我第一次看到了我这四十年里,只能从电影或电视里的到镜头中,监狱里出现的那种语言再我的身上展现了!这名五十多岁很胖的警官,满脸的横肉,如果他脱了这身制服,简直就是个屠夫!粗躁的脸上二条张不开的细缝中,露出一对老鼠眼睛般的黑点,我想那二粒黑点也许就是他的眼珠子吧!他用那种恶狠狠的语言对我骂到“存你妈了个逼存你,操你妈的,你他妈的快点滚,操你妈的,给我滚进去”我被他骂的呆注,真的呆了、真正的被吓傻了!我完全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他还在很气愤的骂着我,也许因为他的年龄太大而没有得到升官的机会,使他那也压抑的心里变得不平衡?或是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憋的也有了某种心理障碍?所以才把这一肚子的怨气完全发泄在我们这些违法人的身上?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些违法的人应该得到的教训?我没有敢说一句话,真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呆呆的站在那里,楞楞的看着他那猪皮一样的脸!还好送我来的那位警官和这位“猪”警官身边的一位警官为我解脱了这种场面。L警官帮我办理了这里用的购物卡,一切结束后,我跟随那位挺瘦的警官向里面走去(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姓什么,不过我对他的印象不坏)!走廊很长、很静、很暗、很吓人,因为当时给我唯一最真实的感觉就是“吓人”。

(3)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三楼,我站在楼口等待着下一次的查问,此时的心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要想什么,我听着警官问着我的话,我一一的回答着,我已经感觉到我的声音有些颤抖,随后我跟随警官来到12房,咣铛,大铁门被打开,“你进去吧”警官说完,随后关上铁门锁好走了,在离门不到半米的床上已经站着个人在等着我,还没等到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已经发话了“你衣服兜里有东西没有?”我看着他,心里害怕的说到“什么也没有”以前总听说监狱里打人,不管是谁,只要是新来的都要挨顿打,好象这已经成了监狱里不变的规矩!今天我终于真正体验到监狱里的生活了,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还能怨谁呢,我只有胆怯而无奈的接受这一切。“把脚洗干净了在水池里,用香皂多洗几遍,然后用边上的毛巾擦干净上来吧!”站在床上的他边说着,我边按着他的指令一一的做着,我好久没有这样老老实实的、乖乖的去很认真的做一件事了!“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多少天?”他在问着我,从他的语气中我已经能感觉到和平的象征!和平!现在我才真正意义的感觉到和平是多么可爱,多么重要啊!人类多么需要和平啊!!!心里那种准备接受被打的感觉也一点点的再消除,我走到床上,接过他递给我的兰色马甲,听他说到“在这里马甲一天到晚必须穿不能脱,你睡觉的时候可以脱衣服,光屁股也没事,但马甲必须穿着”我很干脆的回答到“我明白”并穿上了这里的制服“马甲”。直到现在我才敢抬起头仔细一些地去看清他的样子,他能有快五十的年龄,胡子有些长(没想到过几天我的竟和他的一样,甚至比其它短期人的胡子还长,只要我一低头,再一撅嘴就能看到嘴巴子上的胡子,真的和我最爱吃的,没栽净的猪拱嘴太象了),他皮肤微黑,牙有些外突,但不难看,个子一米七三左右吧(因为我站在他边上,我个子一米七七),他属于一般的那种人吧,没有什么特殊的特征。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他在问着我,“醉酒驾驶,十五天”。我回答着他的问话,“快,十五天很快就过去了,这里还行,没有象别人说的那种打人的现象,我也和你一样是醉酒驾驶进来的,这里有好几个这样进来的,没事,你刚来,过几天你就会习惯了”。他再对我讲解着,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我的心现在也许才真正的略微平稳下来,我问他,“大哥你贵姓?”“我姓W”他回答着,“是W哥!我姓F,叫XX”我边说边向他站着的窗前走去,他指着楼下的人对我说到“现在是放风时间,屋子里的人全在楼下放风呢,一会就上来了”我随着他的头也象窗外的下面看去,高高的红墙里面站着功坐着好多穿着兰色马甲的人,他们有的在抽烟,有的在三五一群地说着什么?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官在楼底阴凉处的凳子上坐着,抽着烟闲聊着!,天,放风!这就是放风!即熟悉又陌生的词句,今天在我的眼前出现了!在我的身上也即将体现!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楚,我呆呆的看着楼下那群穿着兰色马甲的人,脑子里不知在想着什么,但想的很多,却没有一件是具体的?

过了约有一小时的时间,放风的时间结束了,人一个个的都陆续的回到屋里,我心很慌、很害怕的站在墙角,看着一个个回来的人全部进屋,有人问我新来的,什么事进来的,等等等等,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我却知道他们比我进来的早,他们就是我想象中的老大,我一一的回答着他们每一个人的问话,很怕自己那句话说错了,或说不好了会让那位大哥生气,还好,这里的人可以说还是不错的,没有一个象我想象中的那样霸道,象我想象中的那样可恶,这些人有的只比我早来几小时,在接下来的聊天中,我慢慢的认识了这个屋里的每一个人,虽然说认识了,可是我却没有一个能记下来的,因为我都不知道我此时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记的是什么?说的又是什么?时间在很慢很慢的度过,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不知道自己要去想些什么,更不知道今后这十五天我要如何的度过?

开饭了,饭来了,屋里穿深兰马甲的人说着,走到铁门旁边,等待着打饭的到来,装饭的是红色或兰色的小塑料盆,监狱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金属材料的,连你身上的鞋带都会被解除,以前常常听歌里或别人的嘴里说监狱里的生活,讲监狱里的饭菜,今天我却真正的品尝到了这里的一切!说心里话,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的很多,饭是大米饭,菜是大头菜,虽然没有什么肉,但却可以清楚地看到油花漂浮在汤里!“二个人一盆饭,二个人一盆菜”这里的管房象我们新进来的人发号着命令,这间屋子里有四个穿深兰色马甲的人,他们四个是这里的管房,理所应当的他们四个人每人一盆饭一盆菜!而剩下来的我们这十多个人只好平均分配着我们的饭菜,还好此时的我根本没有丝毫的心情去吃任何饭菜,没有一点的胃口去品尝这里饭菜的滋味,“我不饿,你们吃吧,我不想吃了”我对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说道。“别不吃呀,你这点事算什么呀?你看看那二个老爷子没,六十多岁了!就因为玩五毛钱的麻将,被抓起来拘留五天,一毛钱一天,你说他们上火不,你说这社会现在还能有什么公平,别想太多了,快吃吧,刚进来上火,过二天你就好了”那位姓王的大哥在劝着我,我真的出于内心的感激他,我草草的吃了点饭后,刷了自己的碗,坐在了最边的角落里。虽然我没有来过这里,但我却不止一次的听过或从电视电影里看过这里的规矩,号房里有大角,二角,新来的要坐在最外边,现在在这个屋子里我是最后一个来的,所以我找了最外边的墙边坐下,等待时间在慢慢的流过。天也渐渐的黑下来,我和这里的十多个人也更熟悉了一层,这里的管房有个和我一个姓的,他也很惊奇的看着我说,姓X的人真不多,难得在这里还能遇到个一家的,我一定要好好照顾照顾你,听了他的这句话,我心里不知道有多热乎,那怕他只是说说,我也会感动的受不了,人就是这样,在你最不如意的时候,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那怕有一个人会对你说上一句安慰你的话,即使只是说说,而得到的安慰却远远大于帮助的本身价值。我和这里的人也开始聊了起来,问了那些人是因为什么进来的,最主要的还是在听他们说着自己经历,咣铛、锁打开的声音,铁门打开了,从管教身后走进来二个人,(管教是刚才听他们说话时对这里警官的称呼,才知道这里叫管教),看到又新来人了,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地激动,并带有点点的喜悦(人最原始的本质完全在我心里体现出来,那就是自私),总算有比我还晚来的人了!“兜里有东西没有,把兜全掏出来看看”那位姓王的大哥几步走到前面说着,证明没有后,接着说到,“去好好洗洗脚,洗干净了,擦干净了在上来吧!”通过慢慢的聊天当中,我才知道我现在所住的房间是12房,也叫过度房,过度房是把新来的犯人暂时关押在这里,等待下一步的分房。这天过的很慢,虽然我也说了很多的话,听了很多的事,可是能记下来的却没有几句,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脑子到底处于什么状态下?过了一会又来了二个犯人,我们的房间在不断地充实新鲜血液,我们的集体在不断的变大,我们的成员已经快到二十名了。快到九点的时候,那位和我同姓一家的管房发话了“铺床,准备睡觉”。

(4)最难熬的第一夜:

晚九点,是这里的睡觉时间,无论你有什么事没干完,九点的铃响后,你都必须躺在床上,这就是规矩。当我们准备去拿放在墙角里面的被时,按着另一个管房的号令铺着,“把被打开平铺一层,在把被卷起来三个人一个枕头,今天晚上排坐班,看看有几个人?”我们铺的是已经发黄的被,潮湿而骚臭,那些看起来要比我们要好的多的被却被这屋里的四个管房全部占用了,他们底下铺着二条被,用一条做枕头,一条盖着,而我们二个人却只有三条被,还是那种最破的。可谁知道更可悲的事还在后头!

我们十四五个人按规定挤躺在床上三分之二的地方,那四位大哥站着剩下的三分之一宽松的睡下,即使我们这边再来多少人,可怜的只是三分之二的我们,又被刮分了一寸土地,现在我才真正领悟到为什么国家要誓死保卫领土完整!能够拥有那怕只多一寸的土地该有多么舒服啊!没人去敢去挤进那三分之一的禁地!美国的领土!我身上那条发黄的军用被,潮潮的被里散发出一股恶骚的尿味直刺鼻孔,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恶心,我不敢用鼻呼吸更不敢张开嘴来吸气!我看着棚顶的日光灯,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里更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里24小时都是生活在灯光的照耀下,也许是我们这些犯了错的人本身都太黑暗了,只有在灯光的照耀下才会使我们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怕!好象只有在灯光下,才会把我们心底的黑暗能够照亮!可谁又能知道在这里的人并不一定全是坏人!有罪的人!有句话说的非常好“那里都有冤死的鬼”。即使白天,这里也不会为我们关上一展灯,除非停电!我没有一点的睡意,我也不知道能有什么可以让我去想?其实我的心里想了很多很多的事,可是却没有一丝的头绪。我看着坐班的那个男孩,他二十多岁,是因为打架进来的,他比我早进这里不到一小时,他的表情也是无奈的呆坐在那里,坐班,更是这里的独特规矩,就是根据房里的人数,排除那些大哥以外,新来的都在从晚上九点一直坐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如果号房里能排班的多些,你就可以坐的少些,也许一人可以轮一小时坐在那里,如果人少的话,你也不用去指望大哥们坐班,有几个就按时间平均分配了!如果只有你自己,那你只好坐全班了!不过这样的事情在这里是不会发生的,因为新鲜的血液总在源源不断的输进、流淌。坐班的任务是看管房间里的每一个新进来的犯人,和那些不守规矩的人,如果他们有什么异常情况,马上叫醒管房大哥来制止危险事情的发生并及时的报告管教。时间在慢慢的流过,走廊里又传出走路的声音,而且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我已经感觉到又有新的成员要加入我们的行例了,现在我不知道是有些开心还是有些害怕他们的到来,因为这个不足十五平米的通铺上已经睡着我们十九个人了,(房间大约二十几平,通铺我想也就十五平左右吧,这当然是我后来估计的)。铁门被打开,随着管教的身后走起来一老一小二人,后来知道他们是父子关系。坐班的敢忙叫醒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管房(到最后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我知道我一定问过他不止一次,可是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他站起来走到他们二面前,重复着这里每一个进来都一样的话语“兜里有东西没有,都翻出来,把脚洗干净了上床”这时那三位年龄大些的管房开始研究事情了!我发现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有常委班子!(没想到过几天,我也将成为常委班子里的一号人物,天底下最可悲的常委)。在这屋里,就存在着四人常委班子,而且常委们已经开始研究对策了。现在人这么多也睡不下,也挤的要命,不行就让他们二人一组坐班,在来人就三人一组,也许是他们怕人太多会占领他们的地盘吧?不管出于什么心思,常委的决定总是要执行的,那三位常委大哥(军委主席、人大委员长、政协主席)说完后躺下睡了,那位年轻的常委(公安部长)又开始向我们传达新的指示了“现在人多了,你们二个人一组开始坐班吧,二小时后换下一班的,如果在来新人,换新来的坐班”现在我也渐渐的明白了这里的一些规巨,后来的二父子在坐班,他们坐在我们的中间,我们是脚对脚二头睡的,中间能有不到二十公分的空段,我想当初设计它的一定是很了解这里生活的人,这时有的人也睡不着了开始小声了闲聊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多少天……等等。我在听着,偶尔也会插上一句或二句,但大多数的时候我都是呆呆的看着、听着他们的对话,嗅着从被里散发的尿骚味,痛苦的煎熬着这一夜能快点的过去!一切就是这样,每当你越是希望时间过的快时,它反而会故意的象你发起挑战,可当你真的希望时间过的慢些或能停留着不走时,它却象长了翅膀一样的飞过。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又传来脚步声,现在的我已经能够知道听到每种声音就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们的屋里又被送来三个四十多岁的人,他们比先来这里的人都不安静,在我的感觉中,他们好象不是很简单的那种人,他们按规矩睡在床的最外面,也直接接替了刚才做班的那父子二人,我躺在他们的里面,听着他们在小声的说着进来的原因,这时我才知道他们是因为吸毒被抓起来的,而且好象还有个没进来似的?我睡不着,但也不敢用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们看,但我的耳朵却可以直接的听到他们的说话,现在回想起来,我能记住的也不是很多了,因为自己本身的脑子就已经很乱,心很烦,那还能有过多的心去想别人的事呢?我唯一能做的、也是可以做到的就是让自己不去想被里散发出的味道,不去想让自己更难受更痛苦的事,我知道这里不会有一个人来安慰我,相反这里都是象我一样需要别人来安慰的人!就这样我整整一夜几乎在乱想与迷糊中度过,后半夜又接着来了几个人,我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在来的是谁了,而且也怕在来新人了,因为这里已经象开水锅中的熟饺子,浮起来了都要!还好,天终于已经开始渐亮了,我也终于度过了在拘留所里的第一个夜晚,也是最痛苦难熬的一晚!。

二、6月27日周五,晴,但天有些阴

(1)照像,分房:

天很暗,很阴。六点钟当起床铃声响起后,管房的一声令下,起床了,叠被,二个人叠一个被,两边对奇了,中间留条缝在对叠,二十多一齐动手(去了四个管房),被也很快全部叠好了,当然不会敢上部队的那种豆腐块形状,但其马还是挺整齐的了。我们按先后的顺序洗漱着,上着厕所,这里的厕所很别扭,在进门的墙角里,不到半米高石灰墙围着的一个一平米地方,不管谁去都会清楚的看到你是站着还是蹲着,我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没有上过二次厕所,也许是因为上火,也许是因为不好意思,反正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当一切都完毕后,听到了推车的声音在走廊传来,管房的发话了,开饭了,拿盆打饭吧,早上是稀粥,咸菜,“二个人一盆粥,咸菜放中间大家吃“管房在对我们讲着,我们按规定二个人一小盆粥,而他们四个管房的却每个人一盆粥,这在我的心里也没有感觉什么不对,社会就是这样,永远不会有平等!到什么时候都会有压迫!人与人也是同样,到什么时候都会有高低之说上下之分,这里当然也是个很小的社会,所以一切都很自然的顺理成章了。其实给我一盆粥我也不会有一点的食欲来吃下它,但这里却总是有一些很能吃的靠体力挣钱的人却吃不饱!他们吃不饱的原因也不是单一的,有很多因素在里面是说不清楚也讲不明白的!(也许只有那一天你到了这里,你就会完全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集体了!)我草草的吃了点后便感觉饱了,心里有事的人是不会有任何食欲的,刷完了盆我坐在原来的墙边,不过现在我有些往里靠了,因为比我新来的人要坐在我的后面,可不论前后,属于我们的都是同样的命运,等待着命运对我们的下一步安排。

“8点了,坐板,坐二排,背墙上的拘留所规则,和行为规范,到时候要考的,不会的就送严管房”那位W哥在象屋里的每个人说着,每天上午8点到十点是这里学习的时间,所谓的学习,就是盘腿或抱腿坐在平板床上看着墙上的挂的拘留所规则和要求,然后背下来,不管你是不是在看,但板是一定要坐的,这就是这里的规则,年龄大一此的那些大哥级的人物可以靠在墙的一边,背可以贴在墙上,这样能够舒服一点,而我们这些新来的只有坐在第一排,虽然不要求你坐的很直,但你却不可以把腿长久的伸开,当然实在太累的时候偶尔也可以伸直一下腿,放松个几秒钟后,还是要自觉的按规矩收回你的腿。刚来的人都不习惯这样,也都坐不了二个小时,但随着时间的磨练慢慢的都会习惯的。我很累腿也很酸,但我不敢随意的做出格的举动,也许过了半个多小时吧,铁门被打开了,一个三十几岁的个不是很高的管教站在门口(后来知道他可能姓H),对着我的说到,我念到名字的新来的起立,跟我走,被念到名字的都立刻回答着“到,然后起立站在原地等待下一步的指令”。我们跟在那名管教的后面一直向里面走去,到头了左拐又象里走到头,“都靠墙一边给我站好,我念到名字白到前面来,没念到的老实呆在那别出声”我不止一次的从电影或电视的镜头中看到这样的画面,某个被押的监狱犯人,面对镜头,手中举着写有自己名字的牌子站在那里,后面是刻有高度的墙面,然后是相机的闪光灯不断闪烁,把你定格在画面当中,而今天这场画面却真实的在我的身上展现了,我将写有我名字的牌子平举在胸前,站在刻有高度的墙前,面对拍照的那位管教,天呢!我真的不敢相信我会有这样的一天会做着这样的一件事!

正面一张,左右各一张,我此时的心情有谁能理解呢?照完后,我们排着队又回到了房里,低着头,好久我没有说一句话,一种压抑和失去尊严的感觉深深的刺痛着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铁门再次被打开,一名很瘦、挺高、方脸、能有四十多岁的管教站在门前(后来知道他姓S,是S管教),他的脸型有些象用刀修饰过的感觉,很有棱角、很冷、很吓人。“昨天和今天早上新来的,念到名字的跟我走”他很严肃又很认真的念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名字,我们一行十多个人在一次的被带到另一个很压抑的屋子里,管教的办公室。这里对面的放着四张办公桌,那位S管教象我们发号着命令“都给我靠墙一边蹲着,别你们妈的乱鸡巴说话告诉你们,我问你们什么你们都听好了,我问第一个的时候后面看着是怎么回答的,别你们他妈的让我多说废话,听明白没有?”我看着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和他脸上的表情,我的心几乎被吓的拧成劲了,害怕与担心使我感到无比的恐怖。我真的不敢相信这里的警察会用这种语言来说话,可是后来我习惯了,听的多了,也悟出了一个道理,就是这里的管教对我们除非不说话,只要说话就会带上操你妈的,你妈的逼的,等等词语。如果那天他们对我们说话没有了这些附加词语,我们这些被骂惯了的人也许还会不习惯吧,这也许就叫习惯成自然,也叫贱吧!“你他妈的叫什么名字,在那犯的事,时间,地点,什么时候进来的给我说清楚”S管教在训问着一个犯人,“我叫XXX,因打架进来的”那名被问的人声音颤抖的回答着,“在什么地方打的架,说清楚”S管教继续问着,“在一个摩托车修理厂附近”那名犯人刚说到这里,突然一声大喝从S管教的嘴里喷出来“我操你妈,SY这么多摩托车修理厂,你他妈的到底在那家,什么地方,离什么地方近,给我说清楚”一个心理非常害怕的人越是想把话说清楚越是说不明白,越是说不明白也就越害怕,就这样在管教的骂问下,那位老兄终于能把事情说完了,办公室里,S管教的声音在愤怒地回荡着,每一个人都在胆怯中走过这关,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我进来的档案上写着我的工作单位和职务的关系,或是这名S管教以前也曾在部队生活过对我有一些开恩?或有些同情的原因?他竟然没有骂我一句,而且一改对待其它犯人的那种口气,很心平气和地对我说“你在LJZY工作”“是”我简单明确的回答着。“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还是胆怯的答到“醉酒驾驶刮伤了人”“那人有事吗?不是没事吗?赔点钱不就行了吗?这点事也不值得啊!”“当时周围站了很多的围观人,看到我喝酒了,就都说要报警,结果那女人就报了警”“这帮人纯粹是没事闲的,多大点屁事啊,真是闲的没事干了”问完我后,接着他又换成了刚才的那种语气接着问讯下一名犯人。天呢!他竟然会用那种同情与理解的语气对我问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激他的理解!感激他对我的鸣不平!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当我在抬头看着这位S管教时,感觉他一下子变的在也没有那种可怕与恐怖了,感觉他的脸型虽然还象用刀修饰过的那样,但却充满了可爱与温暖,有种说不出来的刚毅与正直。人就是奇怪的动物,尤其的人的感情更加奇怪,当你爱上或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的任何缺点与错误都会在你的心里变得很淡,反而你还会找出很多充足的理由来修饰这些缺点和错误,使之变成你心里想象的优点,甚至是可爱的一面。可当一切相反的时候,我不多说我想任何人也会明白是什么样的,在美在好的东西也会变得让你恶心,让你憎恶。问完了所有的人后,我们跟随S管教要分房了,他让其它的人去7房门口等着,他把我领到8号房的门口,小声的对我说“我告诉8号房对你关照一些,让他们好好的照顾你,别为难你!”天呢!我当时真的好想一下子抱着他,使劲的在他脸上亲一口,可是我不敢,也不能那么做,我只是用很小带有颤抖的声音对着他说“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S管教”“没事的”他也很简单的回答了我,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恩人!他就是这里最可爱的人!他打开门,只要门一开,或只要有管教出现在门口,里面的管房都会第一个用目光注视着管教,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指示或有什么事要做。S管教向坐在里面吃饭的一个小伙一摆手说到“小X,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小X很快的走到S管教的面前笑着问到“有什么吩咐S管教”我忘了那们小兄弟的名字,真的不好意思,因为当时的我虽然记住了,也不只一次的问过他,但还是没有记下,因为我的大脑一直处于麻木状态下。那位管房的走到S管教的面前,听着S管教的吩咐“这位是LJZY的,他分到你房,你好好的照顾他一下,别难为他明白没”多么简单的话语,却是我这二天中听到最美的声音!这简单的吩咐改变了我今后的十四天生活。那位小兄弟把我领到屋里,让边上的人靠边,直接坐在了管房的几个人里,和他们一起享用起那种所谓的特殊代遇。在这里吃饭也有上铺和下铺之分,我现在坐的地方就是昨天管房大哥坐的位置,能够独享受一盆饭和一盆菜的上铺,而坐在下铺的却依旧二人共享着一盘饭菜。这里也可以用钱换来的一张购物卡买一些香肠,鱼,腐乳等等食品,我的购物卡虽然有了,可是却没有买到东西,那位小兄弟长的挺精神,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一米七四左右的个,皮肤挺白,我们是一个市的,不过我和他必竟只住了一个晚上,因为第二天他就解除拘留了,在吃饭的时候他告诉边上的另一个人,那人姓W,他说“这是S管教特意告诉我让好好照顾的,明天我走了,你也要好好的照顾他明白没有?”小W很干脆地回答着“明白,你放心好了”。就这样我在第二天的中午坐在了上铺的位置,不过我的心却依然还是那么茫然,不知所措。

12点到一点是午休的时间,我枕着矿泉水瓶子躺在那里,和那位小兄弟聊了起来,本来我不想告诉任何人我是干什么的,在那里工作,可是在这里你根本没有隐瞒的机会,我也只好放低了声音和他们相互了解着,当他们知道我进来的原因后,都很同情我,说我遇到了一个无赖,说我刚开始的时候就不应该对受害那家人那么大方,可是我也知道如果我换了被害的一方,也一样会有同样的人对我说同样的话,这就是人的可笑之处,一样的话,在不同的人听起来却有着不同的作用。通过聊天我知道每天中午12点半到一点是买货时间,周六周日休息,不卖东西,如果要买水和吃的今天多买点,因为今天是周五,他们告诉我要买什么,准备什么,怎么用那张购物纸?我在一一的听着,记着,卖货的车还没推到我们房门时,我便早早的坐在门前等待着购买我在这十四天里必备的生活用品。

(2)卖货男女

这里卖货的是二个四十多岁的男女,女的很胖总是穿着一身警服,开始以为她也是这里的管教,后来才明白她们都是和这里有关系的人,而且关系还很硬!因为能在这里卖货,即使你卖的东西在破,价钱要的在高,态度在野蛮,也没有人敢给你提一点意见,直接的说就是“连个屁也没有人敢放”她的声音很尖,穿透力极强!她挂在嘴边最常用的二个字就是“闭嘴”这二字在她的嘴里说出来真的算得上干净利落。后来我给那个女的起个外号叫“闭嘴”而且每当我说闭嘴二个字的时候,房里的人都会忍不注开心的笑出来,因为他们知道我学的味道和声音都象极了。

在这里,任何一个能在走廊里自由走动的人都可以骂你,在他们眼里根本不拿你当人看,你在这里找不到自尊,找不到人格,你能找到的,做到的就是忍受并接受这里的一切,因为你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力。

我坐在床边听着别屋买东西的声音,那个买东西的女人声音很亮、很尖。可以说她的声音短而有效,我在这里坐了半个月很少能听到她说话的词语超出十个字。

她声音在走廊里传来,听的很清楚,“你要什么,快点说”买货女简要的语气在发问着,犯人说的话我几乎听的不是很清楚,因为我们处在同一个位置上,我很清楚我们应该用多大的声音说话,用什么样的语气说话,用什么样的态度说话。“你快点,别说没用的”还要什么?快说”走廊里不时的传出她的声音,当你想问一下东西多钱或怎么卖的时候,你会更简洁的听到她那最精典的二字词句“闭嘴”然后就会有短暂的几秒钟安静,我听了卖货女训斥别人的声音,我心里暗暗的告戒自己,千万不要多问,别多嘴,免得让她骂上一句或说上一句真的不值得。

(3)没有自尊的买卖

过了能有十几分钟车终于推到了我的门前,我把购物卡从铁门栏杆中伸出递给她,她能有四十多岁的年龄,身材有些胖,但长的不很难看,穿一身警察夏常服,跟在她身边的是个快五十的中等个的男人,眼睛不大,他们着装统一、表情一致,严肃的有些吓人。“你竟要买什么东西?”她简要的问我,“我要十瓶水,二根香肠,十个咸鸭蛋”当我看到有卤鸡蛋的时候,我不知道一袋里装有几个,我好买的有数,我没敢问多钱一袋,我只小声的问她“鸡蛋一袋里几个?”“别那么多废话,买几袋?”天呢!我没敢多放一个屁,敢忙说我要五袋,她在用手里的笔算着钱数,并不停的在那张购物纸上划着说到“一百五正好,还要别的?”“不要了”我敢紧回答,可是当我正准备伸出手去接买来的东西时,我再一次的惊呆了,能有二三秒钟我没有明白过来傻愣在那里,那个卖货男人的手可以说几乎和我的手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只要他伸下一点,就能把东西递到我的手里,可是我伸出去的手却没有接到任何东西,我想大家都清楚的记得在家时,把没用的垃圾是如何往垃圾厢里扔的吧!走近垃圾厢旁,抬手使劲一甩,然后转身就走,不会去再多看一眼所扔的东西,可是我们用钱换回的物品就象他们扔垃圾一样的直接的扔在你的面前,水泥地上!水、食物直接的倒在你的面前!让你象狗一样蹲在那里,低着头,从铁门中伸出手去够回你的物品,却永远也不会够回你的尊严!当你够不到的时候,他们也会很有人性味的来帮助你一下,用他们的那只臭脚,把东西踢到你的面前,这也许就是他们对你最大的恩赐了吧!很多人生在福中不知福,都说中国电信霸王条款,可是霸王条款的背后却是优质的服务,和微笑的面孔。都说机场的东西如宰人,无人能管,可是当你选择消费的时候,你用心痛的钱,换来的是天使般的微笑,与热情周到的服务,让你感觉即使吃亏,上当,你也会有种心甘情愿的接受。有很多在人们心目中的行业都拥有着霸王条款,可是在那里我们还是有种自己是上帝的感觉,迎接我们的依然是微笑、热情的服务与细致耐心的解释,且不说他们的目的,但其马在你被骗的时候你也会觉得自己依然是个上帝,即便不是上帝你也不会失去尊严。而在这里,你永远找不到尊严,我没有夸张一句,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下午一点,管教一一的把门打开,“所有的人全出来,到操场上集合”管教的话没等说完,早就有一大部分人纷纷的等在门口了,而那些走在最前面的,走的最快的都是烟民,因为他们只有在每天下午放风的时间,才会领到自己打进来的烟,才会很过瘾、很过瘾的吸上几支烟来放松自己,减轻自己心理上的负担。我低着头跟着前面的人向楼下走去,来到操场,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也是第一次被用“放风”的词句叫下来的!

(4)第一次放风

这里的操场不是很大,四面高高的红墙不但把外面的喧闹阻隔,更把自由阻挡在外面。操场上有的早已急不可耐的点上从管教手中发到的香烟吸起来,有更多的人也都直奔楼底下的一个IC电话旁,争抢着给外面的亲朋打电话。突然传来一声喊令“各房都他妈的按体操队形给我站好,打电话的都你妈的把电话放下,我说话你们听到没有?”我不知道是那位管教在喊着,因为我也没这个胆量去看,更没有时间允许我去观察周围,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找到我们屋里的人,好乖乖的站在他们的后面,还好一切如我所愿,大家也都赶紧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好。这时,喇叭里响起了第八套广播体操的声音,这种久别的音乐现在又回响在我的耳边,可以说我告别这种声音已有二十多年了,这即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动作真的让我做起来感觉非常笨拙,还好有个领操的在前面,很多人都在浮掩的作着,这里根本谈不上整齐,只要你能跟着音乐并比较认真的做下来,在加上卖些力气就足够了。体操要做二遍,我想这也是对我们身体有好处的,因为属于我们的时间,只有在每天下午这一个多小时可以走到室外,比较放松的做些自由活动!剩下的完全关在屋里,坐在板上。做完操后,一名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的瘦瘦管教直到我们排前,对我们喊到“按我的口令,以右排为队形,象右看齐”比较耳熟的声音和语调,就是刚才做操前发话的那位管教!“各房都注意了,以四排为一组跑步走,后面的跟上前面的跑”瘦瘦的管教又在发号着命令,直到我出去的那天,我也不知道他姓什么?不过大家不少人都对他的印象不错,说他对自己房里的人挺照顾!骂人在这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厉害,只能说正常,一切正常。围着操场我们跑着,“一二三四”那名管教在喊着口号,我们接着齐声跟着高喊“一二三四”大约跑了五六圈吧?(一圈估计六十米左右吧),瘦管教高喊一声齐步走,排头慢慢的减缓了速度,我们也逐渐的放慢速度并停下来,瘦管教命令到“所有人向左转”我们面对瘦管教,他也就三十左右的年龄吧,单眼皮,皮肤有些黑,可能是工作的原因造成的?如果所有什么事或宣布什么命令,现在就会告诉我们,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会直接喊到“解散”。每当解散一出口,大伙立即一起鼓掌并齐声喊到“谢谢管教”然后便三五一群,几人一帮的去找个阴凉的地方抽烟、闲聊去了。因为刚来第二天,这里还没有熟悉的狱友,而那些同屋的人有的早已和他们熟悉的人闲聊、抽烟去了。我也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尽量观察着这里的每个人,多了解一些这里的情况,这里也可以说是美术家的天堂,因为能有一半人的前胸或胳膊上都印有精美的图案,或龙,或鱼,有人有花,有天上飞的鹰,有森林里的虎,等……吧!我坐那里,眼前不时的走过各式各样的人,有上了年纪能有六十多岁的老人,还有个白发老头,脑后扎个小辨,我不知道他多大,后来知道他是朝鲜人,七十多岁了,这里大多数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多数是因为吸毒、打架、酒后驾驶、进来的,也有其它原因进来的,看着他们有的一个个脸上挂着笑意,抽着烟,闲聊着,似乎感觉很满足的样子,又好象根本没把这里当回事是的?我真的挺佩服他们的这种心态。而那些没精打采和我一样低头搭了脑的人,都是刚来这里不久,还不熟悉并适应这里的新人!“时间到了,各房都按顺序上楼吧”管教的话就是命令,大家没有丝毫呆慢,没抽完烟的边向楼梯走着,边赶紧不停的使劲猛吸几口,让这种浪费达到最低限度,让这种满足达到最高程度,正在打并没打完电话的也赶紧草草的说几句就往楼梯处跑去,那些没打着的早已经离开了那里,一个紧跟一个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5)晚饭后的自由活动

回到屋里已经快下午四点了,“在呆半个小时就又要开饭了,吃了饭又混过去一天喽!明天俺们哥们就要离开这里啦!”那位挺好看的年轻管房兴奋的自言自语着。听回来同屋的人说今天下午放风的时间比那天都长!在这里我们不能象在家那样自由,那么随便!但下午和晚上却不用象每天上午规规矩矩地那样坐板,背规则,各自简单的洗好脚或脸后,我们坐在床板上,伸直腿,半靠在墙上开始了闲聊,大家互相说着自己在外面的事情,和进来的原因,有时说的开心时也会偶尔的笑上几声,骂上二句,但声音却把握的很恰当,没人敢触犯这里的规定,这是你在这里必须养成的规矩。

如果你以后有机会去电视做节目,正好也有这样一道抢答题, “问你,在这个世界上,你到目前为止,你吃过的什么东西比麦当劳和肯德鸡做的味道还统一?品种还单一?”那你就可以很自豪并肯定的告诉他“是监狱里的饭菜!”100分就这样白送给你了!在这十五天里,人可以随着时间、周围的环境而逐渐改变,但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这里的饭菜,不过现在比起以前也应该算很满足了,其马菜里有了油腥,偶尔也会漂起几片肥肉,虽然有的肉还新鲜的没有来得急去毛,但久别的我们吃起来还是那么香!菜更是新鲜的让你能清楚的看到虫子咬过的黑洞还在那里,虽然虫子已经没了,不知道跑到那了?但这足以证明一点,菜不是浓药的!是新鲜的!而主食也顿顿吃的是大米饭,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每天下午四点半左右是开晚饭的时间,我们依旧按老规矩打饭、吃饭,唯一不同的是我已经坐在了上铺,而不用在和他们分一盆饭一盆菜了!我也可以吃上自己用卡换回来的香肠、咸鸭蛋或一些小菜了,碗理所应当的也不用我在去自己洗了。饭后略微休息一会,当六点钟电视一打开,一直到晚上九点闭电视这段时间里,就属于我们可以放松的自由活动了时间了!我们可以打打打牌,下下棋等等。虽然我的心情比起头一天好了许多,但却还是没有能够真正象他们一样放松下来,有时还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说的什么,或做的什么?我们有的在玩着,有的闲聊着,有的在洗漱着,大家彼此都玩得很愉快,好象暂时忘了自己的处境!快九点的时候,那位长的挺好看的也是照顾的我那个男的对屋里的人说“好了,到点了,准备拖板铺被睡觉”拖板是这里的行话,就是几个人在一起把手巾叠成二手掌宽的长条,然后一个紧挨一个的蹲在我们睡觉的板上,从里向外一次性的拖着。今晚我睡在那个男人的旁边,我自己也有了三条被子,一个铺的,一个盖的,还有一个做枕头!更重要的是从今晚开始我再也不用在坐班了!有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在安排着晚上坐班的人和时间“每个人一小时,从小眼镜开始,然后依次的按顺序排着”这个男人以后我给他起了个很适合他的称号“政委”。被还是很湿、很骚,但比起昨晚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感觉。这里的灯一天24小时永远不会闭的,如果说某个城市是不夜城,是灯的海洋,那么这里就可以算得上真正的小不夜城了,而且是一天24小时永远亮灯的小不夜城。这晚我睡的还好,也许是因为头一天我没睡的原因,就这样我在这里度过了第二个夜晚。

三6月28号周六,天阴。

(1)好友出狱:

多年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早早的我就醒了,看着窗外下着稀稀的小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六点钟,起床铃声响起后,管房叫着没醒的赶快起床叠被,那些年龄小一些的和其它人在二人叠着一个被,这里的被必须二人一起叠,也许是好叠?也许是别的原因?且不管这些,今天那位照顾我的好友要出狱了,而且是三个人一起走,这里唯一一个时间长的就是那位姓W的朋友和政委了,小W穿上了走了的管房那种深兰色的马甲,成了这里的新管房。不管到到那里都的那里的规矩,这里当然也有这里的习惯,就是出狱的人早上一定不要再吃这里的饭,说是如果吃了早上的饭,说不定以后就还会回来吃午饭或晚饭的,什么都要有始有终。所以他们三个谁也没有吃,焦急加上期盼的表情完全面展现在他们三人的脸上。这里每天都有新的人进来,同样也有被释放出去的人,因为这里是拘留所,最长的期限就是十五天!放人,一般都在8点四十左右点名,被点到名的人脸上的那种兴奋与激动不是能用语言所能形容的!在有今天是周六,这里今天和明天全是二顿饭,一般都在8点半左右开饭,他们在屋里不时的走着,看着屋外墙上的钟,三人轮番去厕所撒尿!看着他们的表情,心里多想我有这样的一天能够快些的到来啊!还有十三个晚上了,只要没事,我就会伸出手指默默的计算着日期,计算还有几个晚上就能走出这没有自由,没有人格,没有一切的地方了。他们走了,带着激动的和喜悦的心情离开了这里,这里没有再见,有的只是永远希望他们在也别踏进这里!

(2)不变的饭菜

熟悉的白菜味又飘来了,仔细点说还不是真正的白菜,而是那种白白的大头菜(俗称瘩达白),顿顿都不变,真可称得上是天变地变菜不变啊!不过隔几天偶尔里面会带有几块黄皮的老角瓜,这也算是改善了,又增加维生素了!今天我的心情比前二天好了许多,我看着碗里清清白白菜,默默的告诉自己,一定要让自己多吃些菜,即使不爱吃,也一定要让自己多吃些菜,因为这是唯一能够补充我身体维生素的东西,我边吃还边开玩笑的对周围人说着“你还别说这里菜做的还真合情合理,知道我们进来都上火,所以天天做白菜让我们去去火,再给我们解解毒”从今天,从这一刻开始,我的脸上有了些许笑容,在这里我也给他们带来不少的欢乐,因为我的性格就是这样,我也再慢慢的仔细观察这屋里的每一个人,也开始主动的去找些笑话来说,来缓解自己压抑的心情,和这里紧张的空气。

(3)8号房里的人

这里一共住着十六位,有的年龄很大,六十多岁,有的才二十几岁,有位小男孩戴个小近视镜,身体很单薄,很象那种学生的样子,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文书(有点象秘书的意思,但不是干部),因为他总是干干这里,又干干那里,很会来事,是个很勤快的男孩,样子长的也很文静。还有个胖乎乎的挺黑的男孩,眼睛也满大,大家都叫他小胖,有二位六十多岁的老爷子也和我们住在一起,他们就是因为所谓的赌博被送进来的!他们在自家楼下朋友开的麻将社里,玩五毛钱的麻将正在娱乐呢,不知道那位事爹给他们揭发了,结果六个男的送这里四位(那二位因为病情很重,躲过了这一劫难,另二个老太太也送到女子拘留所改造去了),想想他们我真有些替他们鸣不平!可是谁又能帮我呢?那位胖一点的老头很爱说笑,瘦一点的不善言谈,还有就是我们的政委同志了,因为他直到走的那天还尽职尽责的为我们打饭,为我们排晚上坐班的人,他是个很实在的人,不虚假,我很喜欢他的这种为人。现在我们屋管房的姓王,个子不高,他总是爱对我们说自己打架进来的,好象到这里来的人只要说是因为打架进来的,别人就不敢对他们怎么样似的,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因为打架,而是因为嫖娼进来的。这是以后的事暂且不说,这里的每个人都不错,各种职业的人都有,各种地方的人也都有。四川,浙江,黑龙江等等。还有许多不该进来的也进来了,这个社会,这个奥运把人心整的不得安宁,奥运是好事,做为中国人应该支持,更应该为此而骄傲,但是这次做的我个人总感觉好象太过格了,四川的地震也是一样,灾区的人应该帮助,每个人都应该伸出援救的手尽自己所能来支援灾区,可是这次总感觉得做的有些过!好象一切的成绩都和政绩相连,我并没有反动的意思,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个人的看法(现在不是在讲言论自由吗?),我想不会因为我有这样的想法,就再拘留我十五天吧,不会在给我戴个反动的帽子吧?

(3)新来的三位朋友

吃过早饭,今天因为是周六,所以不用象往常一样上午要坐二小时的板进行学习,我们正在闲聊的时候,铁门被打开了,管教又象我们屋里送来二个人,一个很胖,一个很瘦小,没想到这个很瘦小的男孩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感情!那个很胖的男孩给我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从我心里感觉他这个人很笨,很蠢,结果后来他在我心里又增加了二个很,那就是很馋,很懒。那个很瘦小的男孩看起来很屁,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就感觉他很象我一个最好的朋友,感觉他就象我的亲弟弟一样,感觉我应该要好好的去照顾他,帮助他。那个胖子很会拉关系,不知道怎么说的和那个管房的拉上了关系,从此以后的8天里,他没有坐过一次班,而且都是和我们一起吃在上铺,他是个很馋,很懒,很蠢并很笨的人,反正在我的印象里他就是这样,我是性格很直接的人,如果我喜欢谁,那我不管他是什么样我都会喜欢,而且我会表达出来,绝不隐瞒自己的观点,相反我要是烦谁的话,更是从心里看这个烦的人别扭,不论这个人做的事或在别人眼里有多么可爱,在我眼里却更增加了厌恶感。我坐在里面的位置看着新来的这二个人,那个很瘦小的男孩一声不吱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或别的什么东西,感觉他的样子好无助,他也就一料六五左右的个,单眼皮,皮肤也略微的有点黑,但怎么看都很让我觉得他很屁,很可怜(屁,也许只有我知道这屁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不想加以解释)。但现在的我却还不能算是处在老大的位置,我想帮助他,在目前看来却也只有想想而已。约莫过了半小时吧,门又被打开了,管教这时送进来的是一位光头的胖子,这个胖子将和我在这间房间里共同度过今后最长的日子,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因此很特殊,很好。人就是这样,在特定的环境下,在特定的生活中,虽然时间短暂,但感情却不会因为时间的长短而决定深浅。他直接走到里面说道“谁是管房的,我姓J,叫JDW,以后我就叫他大伟吧!”他和那位管房的小王说了起来,给我的第一印象他是个很社会人,对为人处事上很有一套,且听他说的话就知道他一定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在自我介绍着自己,他说他今天存不了钱了,等周一的时候多存点钱在存二条烟。我在听着,看着他。小王好象被他说的打动了,对他说“大哥,一看你就是个明白人,钱不钱的多大点事,等周一的时候你在存吧,这几天你先和我们一起吃吧”。就这样我们在止铺吃饭虽然走了三个大哥,却又增加了二个胖子。就这样大伟成了我的好朋友,那个很瘦小的男孩姓田,以后我就光他叫小田,虽然我也很想让小田上来和我们一起吃,但必竟还有个小王!他是这里现在的管房,我也不能在说什么了。这一上午就这样在我们彼此相互的熟悉中度过了,那位胖子真的是太馋了,看他吃饭或挑香肠时的样子,简直能把我气疯,我知道我这样看他对他很不公平,但我的性格迫使我这样,我总是用那种很厌烦的眼光去看他所做的一切,“懒”在他的身上完美的体现出来,“吃”是他的强项!“拉”更是无人能比的!第顿饭吃完了他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蹲在那里,排泄出那一肚子的废物,边拉边看其它的人在收拾东西,然后靠在墙上养他的那一堆肥肉,更别指望他能拿起麻布拖板了,他唯一能做的去了吃就是睡,唯一要他干的活就是拉,一天不拉五六次都算少的,我没有恶意的去说他、埋太他,他的确就是这种人的杰出代表。

小田总是靠着墙坐在那里一声不响,低着头想着心事,有时我会问他一二句话,他回答后就又低下了他可怜又挺屁的脑太,我和他的聊天中知道他是因为替老板打架进来的,他们一起进来三个,还有一个已经升级了(就是严重的意思),去了看守所,也许要判刑的,而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象那人一样升级?因为他帮老板打的那个人伤的虽然不是很重,可如果老板不拿钱摆平的话,他很可能就会被起诉,这事情可轻可重!看着他很无助的表情我没有能力帮他一点,就连想让他和我们一起吃饭我都做不到,看来我只有等,等小王过二天走了以后,我就可以很直接的告诉他,他现在所做的活给下一个新来的去做,晚上再也不用在坐班,而且到上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通过一天的闲聊,我们彼此又进一步很熟悉了,这里没有什么可要隐瞒的,大家彼此有什么说什么,关起铁门我们会找到让自己放松下来的话题,有时我们还会说说笑话,暂时忘掉这里是什么场合,可是当管教一来的时候,我们又立马从欢笑中跑出来,真的就象老鼠见猫一样,只要一听到老猫走路的声音,或听到钥匙的声音,我们这群老鼠立马变得没有一丝生气,混身肌肉紧崩,眼睁睁看着那一只只的老猫耀武扬威的的在我们面前走过,我心里此时唯一祈求的就是让这里所有的猫别骂我,别咬我,因为我也是人,一个四十岁的人,我也有我的自尊,只求那些猫别看我不顺眼,放过我,我就真的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

天黑了,该睡觉了,政委安排好坐班的人后,我们各自的躺在板上,那个胖子和大伟不用坐班,胖子很是得意,也拥有三个被的代遇了,小田却要坐班,我只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一声不响的样子,其它的我什么也帮不了他!又是一宿了,今天是我的第三宿,还有十二宿我就要离开这没有自尊的地方了,可时间却总是在捉弄我,比乌龟还乌龟,比蜗牛还蜗牛。

四、6月29号周日,天阴,下着雨

(1)又要走了二名狱友

今天又有二名狱友要走了,对走的而言是喜事,而对那些新来的却是恶梦的开始,小文书和小胖都要走了,我对小文书和小胖的印象都不错,我问过小文书在那个地方干活,挣多少钱,如果没有活的话我会帮助他找活,如果他想学厨师的话那是最容易办的,因为我的朋友就开一个很大的餐厅,我想安排一个人这点事对于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是他有工作,一月一千多块钱,从他的言谈里,我感觉到他也很满足于现在的状况,不想改行去做其它的工作,他也是打架进来的,不过怎么看我也看不出来他象个能打架的人,也许真的是我了解他不够吗?不过我很相信我的第一印象与感觉,但对这些和我只处了几天的狱友,我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可言,因为在前几天里我几乎是在迷糊的姿态下度过?而这些早我几天到的人也渐渐的离开了这里,这里唯一剩下的老人只有小王,政委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那个男人好象是搞建筑行业的,具体做的是什么?我也没有心情去问的太仔细,他也是因为醉酒驾驶进来的,和我一样十五天!至于那二位老头,还有二宿也要出去了!

(2)我们的政委

政委,是我给老任的起的外号,他是个对这里工作很负责任的人,虽然他的工作只是在这里安排坐班、打饭或一些零碎的事情,但他这个人却一直很有责任心的能做好每一天的事,象他可以说在这里去了小王就属他早了,可是直到他走的那一天,他都一直在下铺和那些新来的吃在一起,有时候坐班的人不够时,他都能主动的提出自己坐班,从来没有拿出来一点点的架子,把自己摆在老大的位置上,连走的那天早上,他还最后的一次为我们打饭。他是因为被前妻子告了,说他欠钱不还,可是在和他的聊天里,我基本清楚的了解事情并不是这私简单的,好象是因为他以前借了他前妻的钱(三万元),他打了欠条,可是他早就把钱还给她了,因为某种原因他没有要回欠条,他的前妻不是买六合彩就是赌博好象把钱全输光了,事后她又在次的象他要钱,可是他已经把钱还给她了,换了任何人我想也不会在傻到再还一次,可是她用他写的欠条当作证据把他靠上法庭,他一气之下宁可被拘留十五天我也一分钱不给她,就这样他被他的前妻送了进来。我真怀疑这世上的真情到底还存在不存在?我不管别人如何看他是不是值得,但我个人却认为他做的很有男人味,男人就应该这样,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宁可被任何人误解也决不去做自己认为错的事,不值得的事,让自己后悔的事。我相信政委的话,就因为他给我的感觉让我相信他,即使他有些话是假的,我想那也一定会有他的原因,我相信我的眼光,我只做我自己认为对的事,做我自己认为值得的事,这也是我的原则。

那位四十多岁的老兄和我一样,他姓什么我好象从来没有问过,他很瘦,也挺开朗,但不知道怎么的,总是感觉和他处不到一起,也许是性格的关系?反正对他的印象也不错,他的朋友认识这里的管教,所以管教对他也挺照顾的,虽然他不是管房,但只要是管教要照顾的人,和认识这里管教的人,那比所谓的管房还牛逼!他也是因为醉酒进来的,满惯十五天(拘留所里一般最长的就是十五天,所以都习惯叫它满惯!),他是自己搞装修行业的,且不管他做什么,只要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有的虽然还谈不上朋友,但却注定了是共患难的狱友。

还有就是那二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一胶一瘦,我们对他们二位老人一直很照顾,尤其是那位胖老头,尊老爱幼的美德在任何地方都能展现,没有人去攀比他们,那位瘦些的老头是下夜班回家,正好也赶上昨晚开支,还没回家把钱交给老伴呢,就和几个老伙伴去到一个老朋友新开的麻将社捧场去了,他们退休前都是一个单位的老同志,玩五毛钱的麻将,结果不知道那个事逼给他们点了,一搜查他们赌资,把那位刚开的工资也算进赌博的帐的里了,一千多块钱,够成了赌博罪,被抓了进来,根本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

“指标”这词,也许在我们国家才能更充分的体现出来!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有“指标”到位,为了某一项大型活动,那就更能展现“指标”的重要了,连抓人各个派出所都有“指标”,完不成任务那就是说明我们的公安人员工作没有到位,所以我们身边的这些人民公仆,在某种“指标”面前,就真的成为了人民“公捕”了。我真替我们的公安警察脸红,他们也不用脑子想想、也不看看这些下岗的老头,就是让他们玩,让他们赌,他们能赌到那去呢?那些比他们赌的更大的、更多的,他们就象瞎子一样看不到?对不起,我说错了,他们不是瞎子,他们的瞎也许是让那些有钱的人用钱把他们的眼睛挡上了,虽然他们也睁着眼睛,但却只看到了前面的钱,对于钱背后的一切,他们的眼睛永远只是做为摆设放在那里,“睁眼瞎”这词用在他们身上真是最恰当不过了!我也不是说我们的警察没有好的,我并没有抹灭我们的公安人员成绩,在好的工作都会有一些不好的人!同样在坏的人也有他好的一面、善良的一面。只是千万不要为了完成某种“指标”,而让我们信任的“公仆”变成“公捕”。我知道警察有句公开口号是“有困难,找警察”可不要变成“有警察,找困难”啊!想想你的父母及亲人,也同样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还好他们只是五天,算起来真的是一毛钱一天!在有二晚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真的从心里为他们高兴!有时在说笑的时候问他们回去后还玩不玩麻将了?他们也风趣回答“该玩还得照样玩,只是兜里下回不带那么多钱了!”。

(3)新来的狱友大川

上午的时候,我们屋又来了一名很年轻、挺胖乎的人,他长的挺高,和他的名字一样,他叫GDC,我们就叫他大川吧,他是因为在学校门口和保安吵架进来的,他的刑期是五天,也许这在奥运之前根本不算什么事,可是现在却是非常时期(有点象旧社会的那句词“白色恐怖”),在小的事都可以把你自己送进来,如果说你这是破坏什么就是破坏什么,你根本没有解释的权力,送你进来却只需要最简单的一个理由,破坏社会治安,影响“奥运”就足够了。奥运真的把我们整的有些怕了!本来是件很好、很光荣的事,却给老百姓带来诸多的不便,不过为了我们的祖国,为了给世界一个更好的印象,我们这些所谓有错的人,是应该进来呆呆了,千万不能因为我们给祖国抹黑啊!牺牲我一个,幸福全国人!不对,是牺牲好多个。

大川长的挺好看,眼睛不是很大,和我们熟的人一说话,总爱笑嘻嘻的,他在笑的时候更好看些,因为他的眼睛会迷成一小条,看起来挺让人喜欢的!他能有二十五六的年龄吧,个子能有一米七七左右,很白,看起来就不是招人烦的那种人,不过他的笑也是在最后三天才展现在他的脸上,因为他的事也许还要升级,所以他头二天总是很低落的样子,后来知道一切都摆平了,他的眼睛也就常常变成了一条弯弯的小月牙了,他被拘留五天,不过在这五天里我们也彼此了解对方,成了好朋友。

(4)下午、小王传来可怕消息

下午,我们没有放风,因为外面下着雨,我们大家都坐在板上说着闲话,有时聊上几句笑话,或是看会报纸,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能躺着,能把腿伸开,放松地靠在墙上,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当然也有和管教好的人在管教没在时会躺会,但当管教走到我们门口时,都会立马的坐起来,这样也是互相给个面子,让他也永远都能感觉到自己是一只威武的猫!我们是鼠!

就这样,天终于被我们慢慢的熬到了晚上,吃过富含维生素的“疙瘩白”汤,总算是又把这一天混过去了,可是在我们要睡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件令我们所有人都为之紧张害怕的消息,S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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