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叶*明人(三叶男生前续)
筝声静止,琴韵流转,不懂太多太多的世情悲欢,没有太多的怀古清愁,所有的感触不过是华丽的虚无,蓝色的窗扉,淋着凌冷的月光,思想在风雅无边的意境里来回地飘荡,流动的音调在青春里留下温情的痕迹。当筝生再起,所有的浮躁都已沉淀,所有的寒凉都已褪去。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流光抛却了人影。
那年,风和睦了身影,只是掀起了旋动。
静坐身后的男生, 却未曾有过安静的姿态。瘦弱的身姿,未曾有过淡薄的颜色。由他,空心亦然能够欢喜。
变幻的流云端,清亮的水线,送走低飞的倦鸟,送走倾斜的山日,一顶红桥,一身红装,一生望,不相弃,男耕地来女织素,寂寞青山,无言回风,这不是故事,而是他勾画的我的婚姻。
挽绢霓裳,舞步却。缠丝飘衣,若素行,惋眉轻合,笑意浅。暮春江南,各感怀。梦里轻欢,云水声寒 。这是他认知的古装女子。不过是,一卷经书,一场梦,不过是柔骨多怀柔情,被他冠以古代人之“美誉”。
一分落木一番情伤,一场花事一场催心,我曾言到“一片叶子都比你重万分,一朵素花也比你让我容易在意。”灯下研经,月下听禅,倘若尘世真有这样一方境地,我或许真的愿意归于蒲团,绞断青丝,感怀一段“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的故事。流年里的他,执手的那三片叶子,没有了树枝的牵绊,不到三天早已残碎在课桌,归宿于垃圾桶。他说,你怎么不为我执笔铺成文词,我说我情愿为你的叶子写下悼词。
薄暮的月色里,怀着古典的清愁,老去的光阴里,我早已记不清前世的梦,变得木然而缓慢。今生注定做不了飘然超逸的隐者,做不了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空气里时常有怠倦的味道。静坐,静看百态,只想孑然一种自身的和谐。而他,典型的风尘之人,明丽的存在,取笑我的静默,夸张我的书文,无法理解我能为老者,为拾瓶的人,为车上的行车者挥洒笔墨。他从来不懂的我的心情,非要定义我的言辞华丽虚设,没有情感,没有内涵。责怪我,是因为我的深奥导致了他的难以理解。不在意容颜,不在意家境,不在意外在的一切条件,他就定义为我此生追求就是寻得一位又老又丑的古人而来,相随一生。撑一把淡色的雨伞,他就说我万般矫情。阴柔的脸,阴柔的身材,总是过分模仿我的走姿,惹得众人笑来饭后闲。我并非一个极端厌世的籹子,也没有超然脱俗的气韵,亦无飘逸高古的情怀。无非是凡世里,我喜欢上了一些古质的东西,爱上了宁静和谐的氛围。于是烦而生厌,讨厌他轻浮躁动的出现在身边,破坏了清静的梵音。于是,双眼生怒,讨厌他不沉稳的行为,给予了我不间断的恐惧,破坏了只有朋友间才可以进入个人距离。
他说 我是唯一一个对他这么凶的女生。 我说 他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男生。
我说 离我五公尺以外 他说 你个古代人 碰下又怎么样了
我说 滚得远点 他说 就是离你越来越近?你又没说朝着怎么样的方向滚
我说 我真心无语 他说 我因为他而造成了情绪波动 不是暗恋是什么
我说 请好好称呼我的名字 他说 球衣。
他,以女生的身姿存在,怀着女性的多情存在。导致身旁朋友个个把他当做女孩子一般。我始终把他当做男生看待,保持响应距离。于是就有了冷漠之说。他,会撒桥,会闹情绪。于是,我就有了性别歧视之说。他古文,英语自来,总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音符。于是就有了穿越游行之说。我说他人东西不可不问自取,于是就有了迂腐固化之说。
清雅柔美,碧如水,明如玉。春暖花开的季节里,自然免不了绮丽的幻想,朋友说,从未看到我这样对一个男生,因为他而失掉了自我的风范,高声尖叫,言语犀利,从未看到他这样对一个女生,无端找茬,三句不满五句就吵。朋友说,这不叫吵架,叫做拌嘴,叫做情分。谁说穿上旗袍就可以风姿绰约?谁说披上红霞凤冠就是新娘?吵闹而来的感情,未免也太胡闹与幼稚,能感动与我的,除了当年清丽的剪影以外,心中再无尘埃。
黛色的天幕里,添几许江南的烟雨,昏黄的校园灯光,泛着柔弱而轻盈的亮光,旧日时光里的细节,想来质朴平凡,惆怅都带着阳光。
他说“我就是想改变你固守的状态,所以随便你说什么 我都无所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对我冷淡和凶,老子初中时代就受够了,这是自我保护的方式,让自己不空虚。我就是自私,无理取闹,只顾自己的感受。当所有人离开我的时候我就安静下来,你有本事就好好损我,多多毁我形象,这样我就安安静静……”
看完他的信息,第一反应真的是觉得很好笑,我的清绝与傲然他不是习惯了么。怎么还有这么愤怒的言语。第二反应是大概又间接性抽风。朋友说,不是所有明媚的人都是快乐得,也许灯光就可以勾画出清瘦孤独的身影。学生时代,都是有梦的年代,既然有这样的言语想必也是一方煽情,一方感伤。我又何尝不懂得,花开季节里的忧伤小情绪,。只是觉得无意的看透人心,未曾经过允许,这似乎太过盲目与轻率。越长大越没有了心绪,淡雅素净,凡事能避则避就好。将自己推向高高的云端,平和的姿态过一生,不会剑走偏锋,使得自己伤痕累累,虽然冷了点,但是少了些心绪。
有人不愿意增添一缕相思,只怕轻薄了对方的温柔。有人不愿触碰回忆,只怕伤怀了自我的心肠。而我,情愿在书中寻觅灵魂,因为害怕凡尘的光芒窒息了眼眸。同样的年代,其实每个人都一样,一样的怀伤,一样的彷徨。新叶换旧叶,只见新人笑来难见旧人颜。我们能做的,也仅仅是记一些相逢的人,无论是伤还是乐,我们能做的也不过是以人的形象活在他人心里,而不是亦如浮云一样划过无痕。轻灵的故事,因循不觉韶光换。
温暖的秋日落在古藤攀附的城墙,那一束束金色的亮光,折射过往时间的沉香。流转的晚风,顺着季节的方向。醉卧的白云,深邃了梦想。天高云清,接下来的我们,安安静静 安安静静的,直到离开。
王枫翻卷红花栖 涛声流水岁月期 安陌写意平生绩 好去年华似水依
----记一段三叶男生 叶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