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师夜话18

幼师夜话18

奇怪的梦

梦醒了，半边身子冰凉酸痛。把这一半冰凉裹进温热的被窝，再也睡不着了。梦里那些依稀的场景又萦绕脑际，黑夜里我不禁哑然。竟会有这样梦？

曾经有过的那些红颜，贴心的、神往的、死了的活着的、大的、小的都那么风姿绰约、温婉可人地跟随我走在枫叶飘零的黄金大道上。这里边还有一个贤惠的、文静的我的妻子。我一直微笑着，始终没有说上一句话。她们一路上说着、笑着，声音悦耳，如听天籁。然而我却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她们看起来就像闺中密友。谈笑间，亲密异常。不时地看我一眼，俏皮而多情。

就像电影蒙太奇，一晃我们又坐在了不知名的会所。

包间里萨克斯演奏着那一曲熟悉的《回家》，声声入耳，但绝不影响我们交流。我把身子窝在莓红转椅上，翘着脚，一任它随着音乐律动，啜饮着我最钟爱的西班牙红酒。眯缝的双眼打量着柔和的灯光下一张张熟悉的脸，都没变，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饱经沧桑。她们的容颜还是我最熟悉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她们都穿着礼服，白的、粉的、红的、紫的······都符合每个人的个性和气质。看看自己，一件肥大的T恤，凌乱的长发，半年不洗的牛仔裤，一双掉了漆的大头皮鞋。才发现我跟她们那么不搭调。镜头再次闪过，我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打量着自己，发现竟然无法捯饬。很久没刮的胡须，忧郁的眼神，倔强的嘴角，那根变了色的银项链。镜子里的人告诉自己这就是那个颓废的你。我对着他说：“哥们你谁呀？”他在无奈的傻笑。我指指他，他也指指我，我又说：“哥们，别装啊，这不是你。你咋还变瘦了呢？”镜子里的男人坏笑，没有说话，竖着一根手指，“嘘”！

“唰！”镜头又回到包间。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头发稍上掉着水珠，胡须上也是，脸上一片濡湿。“亲爱的，你怎么哭了？”妻子关切地问。她拿纸巾擦着我的脸，其他几位也面露关切的神色。我明明就是洗了一把脸嘛！可我说不出话来，任由妻子擦干我脸上的每一滴水。接着妻子又递给我一杯香气袭人的茶，我从没喝过的品种。

“我知道你好这口！”

“哦！······”

大家哄笑。

“哎哟······我怎么不知道哇！”

“幺妹，我以为你只喜欢酒呢，咯咯······”

“看看，知道人家为什么终成眷属了吧？”

妻子靠着我，幸福的笑。

“祝你们永远幸福，白头到老！姐姐不会说话，但这一句绝对真诚！”芬姐一饮而尽。我忍不住哭了，妻子也跟着哭了。其他几位红颜面面相觑！我和妻子悦儿都知道，这是来自天堂的祝福。芬姐微笑着看着我们，渐渐地模糊了熟悉的身影，可那祝福的声音还萦绕耳际。我们和着眼泪吞下了这杯酒，人生百味尽在其中。其他几位似乎发现了芬姐的隐去，明白了个中的滋味，每个人都朝我们举杯，说着我听不清楚的话。我一会哭一会笑，妻子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萨克斯的声音没了，响起了刀郎嘶哑的歌声：“爱是你我，用心交织的生活······”

“唰！”我到了一间简陋的屋子，这里没有我的妻子，也没有那些个红颜。我大叫着她们的名字，无人应答。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彻底虚脱。我的头撞在地板上，“咚！”哎唷！痛醒了，却原来是头在墙壁上碰了一下。我起来喝了一杯水，打开电脑，记下了这个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