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稻草人
我想我可以,在你获得快乐的时候。
蹲在暗夜里,快乐你的快乐。悲伤你的悲伤。
努力做你的金色麦地里,守爱的稻草人。
——————《爱情稻草人》
1未央。
沈沫在和我相拥时,洛子阳还站在她的身后。春末夏初的风吹动着他的衣角,在风中一荡一荡的。洛子阳站在离我七步远的路灯下,橘色的灯光照着他。明明是很近的距离却在一瞬间有隔了海角,看得见却触碰不到的错觉。
洛子阳的笑是很纯粹的,永远让人觉得他应是从童话走出的王子,那种高贵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如此完美的男子,只是可惜他并不是为我而笑。而是为拥著我的沈沫。心中一紧,收回目光。将他的样子深深地刻印到心上,耳边听见沈沫轻声说:"莫琳,谢谢你。"
泪水从孤寂里涌出,带走的是我和沈沫的秘密。
春末夏初,我别离两个人,一个朋友,一个爱人,以为没关系了,却回头,看见桔梗花再山野里静望,爱未央。
2开寞。
沈沫是在A城的冬季里告诉我她爱上洛子阳的。我吃了一惊,她明明明白我对洛子阳的心意....为何?.....
“莫琳,对不起,你帮帮我好不好?”
“........."心中有了些许动摇,是不是该学会放手了呢?毕竟我们不可能会有结局。
“莫琳至少我敢说出我的喜欢,你呢?你却要为欠下的人情把你对他的喜欢绝口不提,况且,洛子阳下半年想攻读研究生我可以给他很多帮助。你呢?”
紧咬嘴唇,思索这句话。是啊!沈沫家境不错她能够给子阳很多而我却只能默默地看着他,更可况我是那个连喜欢都没资格说的人!“好!我帮你。”狠下了决心,自己给不了的幸福别人给也可以。
越来越冷的A城在夜里竟絮絮的飘下初雪来,纷纷的从乌黑的天空中散下来,还未来得及落地,就化成一股凉意直往心里窜。
走过了13条大街穿过五间小巷才到家门。推开已经有些微朽化的木门,黑暗的房间告诉我父亲还在外酗酒,他已经忘了在这个城市还有一个家的存在,还好这些寂静我已经习惯。
坐在书桌前,一页页地看起信来。洛子阳说:“我们见一面吧!我希望我们可以从很好很好的朋友开始。”
我顿了顿还是提起笔写下决定,折好信纸,塞进素色的信封,在信封的右下角写下几个清秀的字体————稻草人。
沈沫和洛子阳见面了,在约见的地点相遇,洛子阳的惊讶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我转过身默默地往回走,心中黯然失落,活该吧!这些都是活该吧,活该的!我沉溺在熙攘的人海里,直至嘴角有丝丝苦涩才恍然发觉原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慌乱的擦掉脸上的泪水,从今天起,莫琳,你要记得好好过。
在A城的冬季,我的心事滴落在心里,划过一道落寞。
3忘夏。
沈沫和洛子阳如愿成了男女朋友,而我在我剩余的三年大学时光里,我已没有太多时间跟在那对幸福小情侣的身后。酗酒过度的父亲出车祸去世了,而那倒霉的车主也应为喝了点酒所以不得不负一定责任,最后可笑的是我获得了一笔并不可观的赔偿金。在那段半工半读的间隙里,偶尔会听到他们起了争执,但几天后却因某个人的道歉而就此罢休。我一直沉默着,心中仍然守护着一个人,一个藏在我心中六个春去秋来的人,一个不可能的人。我也在等待,等待我将遇见的下一个未来。
时间晃眼就站在了毕业的分岔路口上,终于可以潇洒的做离别了。离开他们或许就不会感到寂寞的压力,毕竟他们的幸福不需由我的见证。
列车外的夏景飞快的替换着,一晃而过的斑斓,绚丽的耀眼。低下头,塞上离开时洛子阳送的随身听,轻悠的曲调婉婉入耳,心也似乎更着轻悠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竟有了洛子阳的声音:“莫琳,其实你才是稻草人对不对?”一霎那,隐忍许久的孤寂以泪的方式释放出来。我已不在在乎子阳是从我的哪些细节开始相信我是稻草人的,那些毕竟已经过去。
“这不重要,你能幸福就好。”呢喃着的话没有应该听见的人,只看见没有对白的声音,一点一点消散在空气里。微笑的闭上眼,一切都如释重负。歌已经悄然的换上了另一首,似乎刚刚的那句话只是一句简单的对白,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夏景继续向后拉扯,开始灿烂的明媚。
我去了如诗如画的杭州。在女子监狱里,我见到了被愧疚折磨得憔悴的妈妈,几句寒暄后,妈妈又再一次向我忏悔六年前错杀洛子阳父母的事,是她因洛子阳父母久欠工钱一怒之下杀害了洛子阳的父母,也另洛子阳从衣食无忧的大少爷沦落为自食其力的平凡人。而母亲之所以没有被枪决是因为洛子阳家人不追究才只被判了个无期。我一直静静地听着,内心不断的痛苦纠结,这些东西到底是谁欠谁的呢?
母亲最终是说到泣不成声,放下话筒有些步履蹒跚地走出探监室。离开使我恍然察觉夏天已经在这座城市扎下了根,这里的风景都美的璀璨,阳光洒在周围的存在上,像是普了金光,把我也照亮。我突然决定要留下来,为了照顾母亲也为了抛去那些夏天。我想我会渐渐的学会忘却,渐渐地寻找到属于我的未来...........
【后续】
三年后,我在新家突然收到了沈沫邮来的喜帖,但却不是和洛子阳。沈沫打电话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到。我问她:“为什么不是和洛子阳结婚?”,她在那头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因为洛子阳爱的一直都是稻草人。你走后我们就分手了,他说他一直爱的都是稻草人,不论六年前或是六年后......”沈沫的难过我能听得出来,我和她都以为我们都是为了洛子阳好。我抱着电话哭了,哭得很突然。没想到我为洛子阳的最后一次落泪不是忘夏,而是错过。身边的人递了张纸巾来,轻声问我怎么了,我扯着嘴角笑了笑,向身边的人索取一个宽容的拥抱。泪眼弥蒙中,似乎看见了橘色路灯下洛子阳朝我微笑,原来,所有的过错都是因为我们的一句“我以为”。我以为,这样对你是最好的;我以为,你是不知道的;我以为....我会忘记你的。
转过头,在我的右手的无名指上一颗平凡的铂戒在杭州的夏阳下反射太阳炙热的光芒。绚丽,奋不顾身。
洛子阳请原谅,站在金黄麦地里的稻草人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