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狂想曲

我的人生有三愁，其中一愁便是监考。看，又一轮高考模拟考试来临了——我不得不坐在高一三班的讲台上。考试的是高三三班的一半学生，该班是学校的A班，类似于“名校”的火箭班，没有人作弊，所以，我坐在讲台上也就是个摆设而已。

我望着窗外。

远处的一列绿皮火车在缓缓移动，像一条青色的大菜虫。现在是开春，没有大菜虫，大菜虫出现在秋季。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谷子熟了，高粱红了。《红高粱》是意蕴深厚的电影，莫言是伟大的作家。是啊，不伟大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吗？近日看《生死疲劳》，发现莫言的构思和笔法和你的《黑叫驴》一模一样！莫言照抄你的？笑话！你照抄莫言的？也不会，《黑叫驴》出版十多年了，再说你也没有看过《生死疲劳》。真奇怪！奇怪的事多着呢——马航客机MH370怎么就找不到呢？学生问你是不是穿越了，你没法回答。没法回答也不是问题，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同样没法回答。其实，办个养鸡场也是可以的，何必要出来教书呢？禽流感？禽流感是不会出现在咱们这种地方的。哎哎，与其养鸡还不如养猪呢。猪肉容易滞销？现在什么生意都难做呀。腐败可以促进经济发展，真的。不过，反腐败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习主席是人民的大救星。“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毛泽东。他为人们谋幸福，他是人民的大救星。”《东方红》诞生在佳县。佳县人真能干！“宁和子洲人打一架，也不和佳县人拉一句话。”现在，佳县人比子洲人都“二”了！榆林城有九万佳县人。对了，佳县人有才能，有魄力，别县的人是在嫉妒啊。有人嫉妒那是一种幸福，啧啧！

有个学生睡着了，我下去推了推他。

睡觉是一件绝美的事——你怎么就有失眠症呢？钞老师说她外甥有结核病，问你说这病好治不好治，你说好治，现在的结核已不是什么危险病了。其实，除了细菌和病毒感染，人类得病多半是因为有智慧。猪会神经衰弱吗？驴会得高血压吗？牛会害糖尿病吗？不会，一般不会。《黄帝内经》认为，人的病大都是由“气郁”所致。哦，只有人才会“气郁”。

铃响了。噢，补习班还在上课呢。

“一定要进行魔鬼式训练！”什么叫屁话？这就是屁话！领导怎么能这样讲话呢？除了中国，世上恐怕再难以找到如此的教育方式了。管他呢，你不过是一个打工者，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上上大吉了。农民工真苦。四川人真能受罪。那次从包头回来，车厢里又许多四川人；他们在两节车厢连接处的巷道里和衣服睡觉，睡得鼾声如雷。汶川地震死了那么多人！乌克兰会不会分裂？美俄不会开战吧？打仗是要死人的哎。普京是一根政治老油条，根本不把美国黑奥放在眼里。中国确实左右为难。有时，老好人还真难当。国家利益至上，只能坐山观虎斗！

有个小女孩在楼道里跟着手机音乐唱歌，我把她哄走了。

你的童年充满乐趣。上山挽草，下山捉鱼。冬天呢？冬天就滑冰。好多人认为你的小说《秀秀》是写你自己的事呢。呵呵，“编剧是骗子，演员是疯子，观众是傻子。”对号入座是中国读者的通病。咦，古代还大兴文字狱呢……

……

“老师，时间到了，能收卷了。”有个学生说。

“收！”我大声说。

跑步前进。到了考务办，我发现，我是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