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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以苛:我写作十年,狼狈不堪;直播十小时,收入三十万

2018-01-31 15:56 作者:笑以苛 阅读量:3669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如果有人用钞票扔你,跪下来,一张张拾起,不要紧,与你温饱有关的时候,一点点自尊不算什么。——亦舒

母亲说我变了:出口成脏,大胆开放,毫不忌讳,六亲不认,言而无信……请你相信,这是一位母亲对她唯一的女儿的概括。我在电话这端流着眼泪笑了……快过年了,我给母亲的账户打了十万块钱:我希望她一生,平安,幸福!永远不知何为艰辛?何为生存?何为粒粒皆辛苦?何为为梦奔波?何为时代变迁?何为浮躁?何为惶恐?何为战战兢兢?何为资本羞辱?何为不得已而为之?

亲爱的朋友,请相信,我在此说的都是真的。请你不要怀疑一个在这个社会上举目无亲的妇女的言语,因为她既不想讨好任何人,也没有什么附加的牵挂,她只是想表达,清清楚楚得表达。

我记得在去年十月份的时候一位青年导演胡迁自杀了,他说:一叶知秋,一念彼岸;一眼荒芜,一转奈河。他厌倦了尘世间的美好,只为那朵花,那座桥。鬼魅的颜色,失重的解脱,以至于去过那里的人们,都不肯回来。

在自杀的前两天,爱干净的他,整理好头发和笔记,一脚踢翻那把木椅,踢翻这世界的冷漠与无情。没有留下遗言,他用一种决绝、刚烈,又卑微的方式,道别。

翻至胡迁最后一篇微博的文章底部,他写道:“一个多月前看徐浩峰更新的博客,我盯着那句‘一念之愚,千里之哀’愣了半小时。不是因为那会儿‘千里之哀’了,是意识到这句话时,一切都已不可改变,早些年即便知道这个道理,也不会信,现在哀也没毛用。三月份在剧组时就听说了好几个自杀的,当时还没觉得什么,等我自己的电影在半年后没了才发现,都他妈完了。”

这篇微博,更于9月3号。一个月后,一语成谶。

与胡迁有过交集的人,对他的印象都很好:有才华,内心情感丰富且细腻,不擅交际和言谈,非常腼腆。他们哪里知道,在文艺又安静的外表下,他有一颗倔强的灵魂。

“女朋友跑了,隔了好几个月写封信过去。人家回复‘恶不恶心’。”恶心?对很恶心!我的男朋友在去年正月初五因为我拿不出资助他的80万扇了我两个耳光,结果是我的左脸被他用戒指划伤,右眼角出血,我泪流满面,已经失去了肌肉的疼痛,原因是心已经在滴血,从小到大,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初中被冠以天才的我,不知道什么叫忧愁,因为任何科目基本都是年级前三,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地老天荒,可是弟弟的自杀让我猝不及防,16岁的我开始思考人为何而生,为何而死?人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以至于我到后来忘了生存,只觉得应该给这个世界留点痕迹,我是一个赤诚的理想主义者,可是现实怎么会让你一个既无背景又无权势还想干净的女孩活得很好呢?于此,我经历了比胡迁更糟糕的人生:朋友的背叛,亲戚的嘲笑,邻居的讽刺,同学的低看,对象的羞辱,高利贷的追杀,出版社的愚弄,黑粉的辱骂……

尽管面对如此种种,我依然坚定自己的步伐,可是现实又一次给了我一闷棍,有人说我诈骗,对我要进行报警,我面临着和刚刚自杀的茅侃侃同样的问题。

我哭了,不是伤心,是彻底的荒凉,发自内心的荒凉,此时我想唱一首《好了歌》:“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有人说:“一个人在心灰意冷到极点的时候,往往会变得积极起来。”于是长相较好,口齿伶俐,风趣幽默,快言快语,毫不忌讳,唱歌入心的我玩了一天的直播,大概十个小时,我赚了三十万。我笑了,笑出了眼泪……“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理想的原则和现实的圆滑之间,真的是隔着无数个严良、李丰田。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吴秀波说:“我是个圆滑的人;人的一生,最重要的是安度。”是这样的,尽管我一个漂亮有才华干净的大龄单身女青年经历过命运种种的打击和不堪,但是听着波叔说 ,“你问我是否经历过痛苦和压抑,我当然有。那几年,接了太多自己并不喜欢的角色和生计。累积到一定程度,我有一天在洗澡的时候,没有声音的默默淌眼泪。”我笑了: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上一代人的痛楚是现代社会的分裂畸形所带来的,而我们这一代则是极度的肤浅和庸俗所带来的绝望。

其实直播,挺好的,真的。

总比写作和导演​强多了吧?!总比所谓的理想主义高尚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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