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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归来

2010-10-15 21:17 作者:伯劳 阅读量:3640 推荐1次 | 我要投稿

国庆七天长假,我去了成都。一直待在成都,作一次访友之旅。

我珍视朋友,爱护友情,而且一直奉行“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这句话。当然那种“靠”不是没有自立的那种,只是一份特别的依赖,对人情的眷恋。这样的方式,一方面深化了朋友间的感情,另一方面又能让自己玩得不错。国庆在成都度过是早已安排好的,因为之前曾一直答应TA们,我说我会去看TA们。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TA们的一份期待,但至少对我来说,那些都是我许下的承诺,我有必要去偿还。

原以为去成都会很挤,因为好多回家的同学都有提前订购车票。所以我在9月30号,就是国庆假的前一天,去了汽车站,也打算预定一张到成都的汽车票。可令我大感惊讶的是,她们并不卖第二天的车票,随到随上完全可行的,我骑了那么远的车又白搭了。由于某位室友思“家属”心切,很早就把我拉起来了,犹记得当时天还没亮呢!说也奇怪,平时懒得莫法,经常睡懒觉的一个人,居然会起床那么早。唉,爱情那东东。我的心情才没那么急切呢,因为我当时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儿。“前路”未卜,毕竟少不了忧虑。

都江堰离成都不算太远,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很快便到了。下车时天下着小雨,吹点凉风。旅行的第一天,天气不太好,至少在我看来是不适合旅游的。姑且接受吧,撑着伞在雨中慢走,也不失为一种情调。因为第一次从茶店子下车的缘故,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该怎么走,甚至不知道我的目的地在哪里,我只想离开。问了很多人,打了很多电话,最后还是得自己去站台看,一个一个地对照,寻找某些熟悉的记忆,熟悉的地点。那里的人情不温暖,我失望,但,与我何干?匆匆上车,到火车北站,再转车到一环路东一段。她在那里,所以我第一个想到的成都的落脚点就是那里,纵使我并不确定那里是否有我这一夜的安席之地。我只是固执地想靠她近一点,不因其他。

下车的时候没有人来接我,雨还在下,突然感觉有点凄凉。也许是为这个秋天,我安慰自己。她们在丝雨,我找到她们,然后傻傻地坐在一边,看她们无聊游戏。没过多久就是吃午饭的时间了,她们回家,而我,自己找地方解决,一个人。点了两个菜,鱼香茄子和素菜汤。鱼香茄子是我在外面吃饭的时候的最后退让,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就选它,无所谓希望,也不至于太失望。素菜汤算是吃饭时候的习惯吧,亦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习惯而已。

一上午的时间就那么过去了,过得浑浑噩噩。下午她们建议去滑冰,或者说决定吧!我习惯做一个Follower,因此对她们的决定并无异议。且也是我所愿。三年之前我就说我要去滑冰,我喜欢那种似飘非飘的感觉,好像还很酷的样子。但计划敌不过变化,由于种种的种种,那个计划还是被事实给抹杀了。人世难免无奈。现在终于有机会去践行它,而且有她,有她们,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第一次滑冰,第一次她拉着我的手,两种美妙的滋味相互叠加,呵呵,很享受。即使我知道这只是一种平常的运动,她也只是出于一个朋友的帮助之心才牵我的手。可我却像一个老处女般,好像第一次与异性有了亲密的接触,激动、快乐,或许更多的还是后悔和遗憾。这样一双温暖的手,这样一个温暖的女子,我却错过了。虽然我一直非常喜欢听JAY的《回到过去》,但我也知道,我们是朋友,仅仅是朋友,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我只能保存好关于她,关于我们的记忆,供我以后的岁月来缅怀,在某个难眠的午夜,在某个人来人往的路口。

整个下午我都在努力学习滑冰,除了她伸出手要帮助我,我不会主动请求她,我认为我没那么卑微,虽然我爱她。爱不是彼此改变,彼此委屈,她应该有她自己,我也是。因为我想一次把它学会,以弥补这三年的那么一个遗憾,如忏悔某个罪行,我大多数时候都在场上。尽管汗水长流,尽管行为笨拙,但我不放弃。有一次她带着我滑的时候,我没有控制好,把她摔倒了,而我还是像前几次那样,只是手掌撑地。我知道那一下一定把她摔坏了,我沉默着拉她起来,然后不知所措,不懂安慰,不懂说抱歉,只有尴尬,只有愧疚。那大概是她学会滑冰以后摔的唯一一跤,我该怎么表达我的“对不起”,以对得起这个“唯一”,我不会,还是不会。

滑完冰,出了公园,她们又说,“明天去放风筝”。哇,我那个高兴得。我这一辈子还从没放过风筝呢!仿佛这样就可以回到小时候,回到那个单纯幼稚的年代。我开始对这个假期满怀期待了。因为我感觉还有更多的第一次在等我,而第一次往往是令人向往的,令人难忘的。明天,期待,无比期待。

我们在分开的时候确定了一个大概的时间,早上十点(那是她的说法,因为她习惯在那个时候起床,我也习惯在那个时候还问她起床了没,或者吃过早餐没)。当晚在另一个朋友那里住宿,我其实特怕麻烦他。但他很好客,请我吃了饭,还买了很多好吃的回寝室,一点没有生分的感觉。跟她们分开以后我就去了他那里,虽然我也是一个比较晚睡的人,但他更晚睡,还有他另外的几个朋友。可能他也是为了多陪陪我们吧,我想。所以我们就吃东西,吃得差不多了就玩玩扑克。我这个人平时是不喜欢玩那些的,但跟朋友一起的时候我会,算是一种拉近感情的方式吧!感情需要经营,这一点不假。因此我会试着去听TA们爱听的歌,玩TA们迷恋的游戏,甚至TA们喜欢喝的饮料和常吃的菜,因为我觉得或许从这些行为,这些东西里可以感知TA们的存在,了解TA们,然后找到拉近彼此距离的途径,也可以作为想念TA们的一种特殊仪式。

深夜两点半,怀着对明天的殷切期望进入梦乡。梦里我见到一群奔跑的孩子,在宽广的草地上,TA们欢笑,大声呼嚷,风筝被云朵举得老高。于是我也笑了,笑得那么无邪,像个孩子。第二天起床不是太晚,他们还在熟睡,我不忍心打扰,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等待她的通知。站在窗口向外望,城市已经蠢蠢欲动,渐渐热闹起来。来往的人们,穿梭的车辆,都在告诉我,繁华已醒,黎明已去。十点快到了,我估计她已经起床,便决定下楼去与她们会。她负责通知另外的两个人,我无须理会。本来打算不辞而别的,他也许正在好梦,我不能那么残忍。但就在我开门的那一刹那,他醒了,睁开迷糊的双眼。我说我走了,再见,国庆玩得愉快。他说嗯,语气慵懒。我合上门,潇洒向前。我盼望与美好邂逅,时时准备迎接它们的到来。

出了他所在的学校,进去便利店买了一点早餐,然后赶往她将来的方向。没走多远就与她相遇了,那时我发给她的消息刚刚成功。她埋着头,自顾自地向前走,我仿佛看到她高傲又落寞的灵魂上下摇曳。我挡在她的前途上,以引起她的注意。走到无路可走,她才抬起头,看看我,像看一个陌生人。我知道,这是她一贯的冷漠。我让开道,一边跟她并肩走着,一边给她絮叨。我说,我以为你还没起来呢,你姐呢,吃早餐没,今天我们去哪里放风筝,诸如此类。她没心没肺似地回答,有些竟恍若没有听见,面无表情,让我捉摸不透她的情绪。

我讨厌等,她也是。但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等,因为这个世界不是因为某个人才存在,地球也不是为了某个人才转。我们就坐在路边,等一个朋友和一个朋友的朋友,同时有一句每一句的说话。等女生是一件恼火的事,非常恼火的事,如果她说她回去放一样东西,或者取一件东西,大多数男生会以为她就真的只是去干那件事,最多也只要三五分钟,但她们却可能会让你等到想抓狂的十五分钟,甚至更长的时间。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她们回去了之后确实是拿了东西就走,只是偶然经过镜子前看到自己的刘海有点乱就动手捋捋,然后发现脸上有点灰灰,再洗洗脸,洗完脸又觉得该上个厕所,以免在外面不方便,然后的然后,就是那个让等的人几乎想死的时候了。甚至听说有的女生还会借机在家坐坐,再与某人聊聊天。真是的,女同胞们,你们能不能改改这个“良习”?

在等的这段时间里,有个阿姨(其实准确的表达是一位少女,因为不爽她才这样称呼她,待会儿我会讲,她怎么让我不爽了)发给我一张宣传单。传单上面写着,“阿杰发艺首推皇家,45分钟洗头加吹风造型=震撼价5元”,“Big Surprise Waiting YOU”之类的超狗屁内容。我只瞟了一眼,然后就递给她了,我想或许她用得着。她说等哈儿去看看,我以为她只是说说,因为我们的原计划是去猛追湾放风筝的,我觉得这个计划雷打不动。但后来的事实证明,那仅仅是我一厢情愿的意淫而已。

那个朋友和朋友的朋友终于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在我和她濒临崩溃边沿的时候。接着我们一行去一条小吃街买早餐,就是买早餐,并不顺路。奇怪的举动,在我看来,因为老天都知道我是多么想快点去放风筝。买的什么吃我不记得了,也许是我不常吃那些东西的缘故。

在我们前往放风筝的途中我或者她提到了那张宣传单,然后她们就说去看看,因为她们提到的服务项目真他妈太便宜了。看就看嘛,我在心里嘀咕,总之你们要去放风筝就什么都好商量。说去就去了,先是她们三个有一个要洗头,后面因为太难等,那两个也去洗头,还鼓捣我也去。我却坚持不去,因为我还在幻想放风筝的事,它不能再被耽搁。可是后来的事越来越不受控制,她们甚至决定再弄个发型!我的妈呀,放风筝的事大概,也许,十有八九都泡汤了,不到11点的时候进去,出来的时候已经1点半了。我真他妈佩服这个“阿杰发艺”的员工们啊,真是敬业得不得了,洗个头还就是四十多分钟!我的乖乖,恐怕头皮都给人挠破了!唉,我的耐性,消磨殆尽。不过稍感欣慰的是,他们那里有电脑,可以上上网,在空间抱怨一下,再看看韩寒的最新小说《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甚至参与网购。但你能想象饿着肚子等待未知的心情吗?我简直无语,超级超级无语。

不知道她们是为了安慰我受伤的心灵,还是因为她承诺过我洗完头就去放风筝怎么的,尽管已是早该吃午饭的时候,她们却对吃午饭的事却只字不提。径直去往猛追湾,那个我希望又失望了无数次的地方。终于我们到了,不过艳阳高照,热。适合放风筝吗?我问她们,又反复问自己。我知道我心有不甘,如果今天我没有放成风筝,我想我会死不瞑目。

在猛追湾那个游乐场转了一圈之后,确定以及肯定没有风筝卖以后,我近乎绝望。近乎绝望但并不绝望,因为我突然看到万里无云的天空飘飞着几只风筝。希望又冉冉升起,似缓缓入云的风筝。可这种在绝望边缘获得的希望我甘愿不要,它们就有如在一个人被歹徒捅得半死的时候,走过来一个警察模样的人,你以为他会救你,他却拔出一把枪,朝你的胸口猛开几枪。那样的死更难受,因为你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正义的无比绝望共赴黄泉。老人们接下来的话就给我那样的感觉。“这里是没有风筝卖,要到荷花池那边去买”。我看他们那里还有几个风筝,应该是他们自己做的吧!但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他们没有谁会借给我们,更别说卖了。其实我也能理解,这些老人是孤独的,风筝是他们的一种玩具,一个陪伴,他们不舍与这些风筝分离,尽管它们没有生命。放风筝也不是为一种乐趣,以了却余生。

她们并不打算去往荷花池买风筝,我也只好不再执着于那样一个原本就没有任何保证的幻梦,就此作罢,寄望我的后半生。此间遭遇让我更加坚定那样一分信念,“计划敌不过变化”。打算是假的,承诺也是假的,誓言更假。

然后我不再对接下来的旅途满怀期待,似乎只想有个交代,给那些朋友,给我自己。

我们走出猛追湾,装作无所谓,感觉放风筝只是不经意间的某个玩笑,也没人再提。因为这玩笑并不使人想笑。我想哭,但无泪,心会过不去,而已。她们说中午吃冒菜,好吧,就吃冒菜。可是冒菜是什么东东? 我不知道。听过,没吃过(因为我不习惯吃路边摊上的东西),所以不知道是什么些。就像你在没吃过“泡椒凤爪”之前你不知道它其实只是几只鸡脚,没尝过“心痛的感觉“之前你不知道其实它就是一杯白开水。名不副实,就这么简单,而且如此的事件多了去了。算是诈骗吗?谁让你自己甘愿呢?所以我也无意再说个啥。

吃过冒菜之后才知道,事实就是,你挑几种你自己喜欢吃的菜,TA再给你加点豆芽和粉节节,在一个盛满麻辣水的锅里煮好的食物!天,为什么叫它冒菜?搞不懂。

下午没什么安排,那就乱逛嘛。先去了那个朋友的朋友的学校,然后在我说我晚上要去另一个朋友那里的时候,她为了帮我看看坐哪路车(因为她是与我同行的朋友中对成都最熟悉的人)才让我们有了下一个方向。本来她也有说又去滑冰的,但因为太阳过毒,我们其他三人一致严正拒绝。

下午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就无聊地走,在自自以为是风景的地方戴上我们微笑的面具,故作姿态,然后与那刻的时光合影,一起定格。我们拍下了插满国旗的行道树,拍下了包容烈日的玻璃墙,拍下了“日本人与狗不得入内”的海报,拍下了枫叶广场的枫叶,拍下了似一对戒指的两颗大螺丝,拍下了橱窗里的假体模特,拍下了伊藤洋华商厦上迎风飘扬的中国国旗,拍下了人行道旁刻意摆放的鲜花,拍下了公用电话亭,拍下了所有被风景的风景。当然还有我们自己。因为每个人都会把自己当成必不可少的风景,用来祭奠回忆。

我还有另外的朋友要去拜会,所以打算晚上离开。但,事与愿违,他还没回家,所以我早有的念头只有一拖再拖。我还得待在那里,不是我不愿意,但,当事实没有按照一个人规划的道路进行时,他会不自在。我有点被他,我要好的哥们,抛弃的感觉,也许是背叛。他不想与我相见?难道还是我对往事固执的单念?不是吧!他也有他自己的生活,如我。那我就去又一个朋友那里,算是我自己对自己的妥协。我朋友很多,欠下的债很多。

但晚上我并不准备走。或许她们还有新的想法。我等她们通知我。我也想陪她,尽管她不在意。走着走着就没有目的地了,甚至不知道它在什么时候丢失的,可能就在某一刻,某一个路口。

我问,“现在我们去哪里啊?这附近有啥好耍的没?”。她说,有,宽窄巷子。我说,“宽窄巷子!?我早就想去了,在哪里?久闻其名啦!那我们去吧!离这里有好远?”她说,莫得好远,走都走得过去。我说,走啊!她说,现在去还能玩啥子嘛,别个都收摊了。我说,哦。她说,我们六号去(因为她第二天要上班,6、7号再放两天假)。我说,你给我们说在哪里嘛,我们自己去就可以了,呵呵,不要你了。她说,滚,不给你说,我们六号上午去,晚上看电影,如果你没来就不等你哈!我说,过分!然后我们一路人又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继续行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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