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十九岁的第一天
昨天我还是十八岁,但是过了昨天,到达今天我已十九岁。
十九岁的第一天,起床略晚,并不是因为贪恋被窝的温暖,而是昨日满身满身的疲倦羁缚了我。或许还有往日的,它们也拖累了我。
感谢送我生日祝福的爸爸妈妈、哥哥,以及众多的朋友。感谢你们记得还有我这样一个朋友。感谢心理部的同事们,你们给了我最大的惊喜,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大学生活开始了差不多三个月了,这一段时日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把它们唤作日夜,其数已近百。大学认识的人不多,算得上朋友的更是寥寥无几。我知道,有的人在我的生命里就仅仅于认识而已,不可能成为朋友,甚至好朋友,好好朋友。所以我不想花时间,花精力来成就互为朋友这样一种名份。我觉得划不来。
我就是如此一个人,是朋友终究是朋友,不是朋友怎么也到不了一块儿的。就算是朋友,我也不一定会让TA走进我的心里。我的心就这么大,容纳不下许多人。
我的生日于我自己并没有什么重要,于TA们,我不得而知。我往往会不记得我的生日,当别人询问我的生日的时候,往往我也不愿意告诉。生日代表什么?我不是耶稣,所以它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想把它当作平常的日子来过,甚至觉得当作都是一种刻意,它就是平常的一个日子。不惊动谁,包括我自己。谁也不会刻意地对我说“生日快乐”,以表示TA把我当朋友,或者TA心里是有我的。当然我真正的朋友都是出于真心的,而不单是因为生日这一祭奠活动中有送祝福这一项仪式。谁是我的朋友,谁把我当朋友,我一清二楚。
不过我仍然要感谢所有送来祝福的朋友,无论是居何心,我都感谢。TA们的祝福会让我快乐,感觉幸福,只是程度深浅不一罢了。
十九岁的生日,如过去了的十八个生日一样,并无任何特殊的活动。我不想自己买什么东西给自己当做礼物,犒劳自己,也不想买东西别人,让他们发现这一天是我的生日,更不想强调我的生日是一个多么特殊的东西。平淡地过就好,我始终那么觉得,不需要什么终生难忘的仪式。偶尔会盼望祝福,盼望礼物,以确信自己在乎的人也同样在乎我,这便是生日于我最大的意义。
回望过去了的那十九个四季,才发现自己过得实在懵懂,浑浑噩噩。我一直期望自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也时常对自己说,“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吧!”,但自己做的却并不好,一点都不好。我什么时候依过我的真心?我叩问自己。我过去的岁月里所做的,几乎都是按照大家的,社会的意志走的,反正并不是我自己的。如一个行尸走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逃避,因为我清醒追究下去的答案是什么。我只是为自己感到悲哀,十分悲哀。
但是虽然悲哀,我也会坦诚地承认它们,因为那是真实的过去,真实的自己。我不会因为种种的种种去否定它们的存在性,我也做不到。像我不会因为害怕别然笑话我,而不承认自己没有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从感情上来说,我的过去都是“不正常“的,不堪回首的;也不会因为担心别人说我太早熟、太花心,而否定自己从小学就开始喜欢别人,至今喜欢过的人至少两三个的事实。我始终认为,对待自己的人生,我们应该有负责的态度,应该拿出卢梭写《忏悔录》,巴金写《随想录》的精神,解剖自己,近乎残忍。我想这般我们方才能够得以安心,得以瞑目。
在十九岁来临之际,我还有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我不再爱她了,不再拘泥于本该属于往事的纠葛里无法自拔。虽然想到过去,依旧深感愧疚,可毕竟我们已经坦然面对。主要是我能坦然面对了,终于承认我们回不去了,留不住过去,留不住她。现在对她,就是对一个与自己多一点故事细节的朋友,再无其他。
愿她过得好,愿她们过得好。
朋友们,谢谢你们陪我走过这么多岁月,走过青春。
往事已经结束,我明白我应该奋步向前。
但愿。
Am 20101121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