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墙与麦田之金黄
烤熟面包后不会有人不想第一个贪婪品嗜的醉人之香,你指示我在举手投足之间把优雅埋葬。
熟悉,失落,脚下是从不敢想象远处铺成的琐碎石板给人无比安心,从青烟缭绕中挣扎着最终滚落的学徒的汗水,致命诱惑着感官却不仅仅是供常人享用的美妙都一刻一刻消耗着克制力。
绵羊。无尽的绵羊。手摇铃铛驱赶他们闷头的方向,无知的孩子信仰神的方向与迷失的成人所不愿承认的收场,纵然赶着一群一群仍不知疲倦游刃有余的牧羊人们清一色爱惜自己的胡须,他们会将这些混杂着陈年气息的毛发们掩藏在不被注目的地方,因为这样可以更方便地为过往贵族马车躬下身子来。
“那么,不要以为你看见了随和老人就轻易交出烤制的面包哦,这是上等的没有油烟熏烤过的小麦,它现在的样子也是努力证明变成面包前的高尚和辉煌哦。”腆着被这些高洁灵魂的信仰者们喂得发福的身躯然后朝车窗外播撒和善的消融,另一半嘴角则在车中微微一撇,吝啬到无法透露笑纹的地步并向下弯曲。
“我们被称作贵族,我们不是被自己称作贵族,而是被缺损了信仰之人所羡艳,他们为了找寻这一丝让人困惑的羡艳理由而拼命俯首。”抚摸身旁孩童的肩膀,然后用一半慈爱一半无奈的视线叙述这并不是道貌岸然者的对白。牧羊人的老者直直伸出右手到无法伸展的地步,向着腹部曲折然后弯下了腰。手中节杖带动轻微铃铛的嗡鸣,羊群很认真似的在分裂开来的视线中缓缓聚拢。
“那么,请带着我对于尊敬老者的问候,美满于万人间的幸福之乡吧,愿神福泽你们,我所爱的人们啊。”洪亮到不符合身形的音调伴随虔诚飘过街边的作坊,商铺,学院和教堂。伟大的人们必然被崇敬,被崇敬者最为接近神明,于是爽朗笑声后的男人再次向马车外面挥了挥手。
“我谨以和平的名义为你祈福,我的大人,我们与信仰在这个城镇中和神长存。”老者模糊的字句与空洞的声音来自白色的胡须之下,像是所有的人们共用的姿态,例行公事般的问候,巡查,祷告,司空见惯为自己随意加冕着不同的神的名义,然后使借代传说的口吻更加名副其实。羊羔在脚边拉扯石缝中枯败的草根,以漠然看待所有事物直到不再产生毛皮和乳汁时才知晓悲壮,羊儿在一定程度上很幸运。
“那么,父亲大人,能看在神的份上给我那只羊羔吗?”坐在马车上探头瞥向羊羔的少年,视线仅仅是单纯地追逐优哉游哉踱步的羊儿。
“天呐,纳比卡,为什么要表露对那种粗鄙东西的兴趣?我们拥有成群的这种东西所以不用把它看得太在意,这是你应有的骄傲资本。”男人仍然慈爱地摸着男孩的头,然后掏出怀中镶嵌着动物毛皮的囊包,掏出足以让围观者所称道的金币,他歌颂着神明,他伸出的是怜悯的手,他挥动可以带来无数小麦面包的财富,他挥霍可以算作这个城镇所有麦田的资产,然后从容且正派地戴上面纱。
“拿去这些钱吧,拿去吧我可爱的同胞们。”嗯,没错当洒出让外面混乱好一阵的金币后男人拉上帘幕合上了双眼。“哦,我想是这么回事”孩子继续从缝隙中窥视着小羊羔,它正被混乱抢夺的人们推搡着。“恩,就是这样的,我可爱的孩子,神与你同在。”
缓缓绕城的行为让一些人如此疲惫和厌倦,但是扯到信奉的神就让关系者门无比兴奋,高耸着的城墙从望不到头的一边一直延伸过来。甚至无法辨别从何处起真正是外面的交接。正因为如此,石墙外面的牧场永远不被人理解,它们得以成长直到作为被明码标价的货物。
“困难中呼唤我,期待拯救和全知,索取歌颂与荣耀。”用明显像是多愁善感的吟游诗人的辞藻来形容,这一切就太美妙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