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自己
在小麦灌浆的季节,本该是雨水丰沛的,又或者暴雨倾盆也未尝不可,又或者滴水未漏的炎炎烈日,也能显示上天的态度,只是这样淅淅沥沥地微雨,不明不白的欲言又止,甚至不清不楚的暧昧模糊,有如世事,你始终分不清楚冥冥之中命运的潜规则究竟是怎样地走向,你无法定义你的下一个脚印究竟该怎样轻落,而总是患得患失地踟蹰摇摆,其实,渐渐地你能够看清楚地只有自己。
那句老话“时穷节乃见”,还是颇有道理的,当你面对这一切意料之中又唐突降临的一切时,你唯一越来越能够清楚的也许只有你自己原本掩藏在十年安稳下的虚弱。
你天生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回首你这并不漫长的人生之路,虽然在你的眼里,曾经也跋涉过泥泞,蜿蜒过曲折,但是,站在人生的高岗上低望,一路虽不宽阔却平坦,你却总是稍有起伏,便心有余悸地埋怨坎坷,而狭路相逢坎坷,你又惊慌失措地悲楚磨难。如果磨难将近,你又要如何?撕剥去悲观,暴露出触目惊心的只剩脆弱,你从未坚强,只是高呼坚强,渴望的正是你贫瘠的。
你哪怕是偶遇挫折,也要倾诉,随手捡拾救命的稻草,一席长叹,一脸悲苦,且不说知音难觅,你连敌友都不分明,就急心火燎地衷肠倾倒,仿佛诉说是解决事情的前奏,你哪里知道,侠肝义胆的拔刀相助,只是虚构在漫画与小说中的黔驴技穷,恰如别人早已点透的话语:“哪里有无缘无故的爱,无缘无故的恨”。更多的是心不在焉的闲听,乃至别有用心的诱说,其实,你的倾述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的敷衍自己,留下的更多是他人转身后轻蔑暗笑的谈资,甚至有时,你仅仅邂逅了一场细雨,自己却瓢泼成一身淋漓的疾风骤雨。依然撕剥去你苍白的无助和婆娑的泪痕,搁浅的依旧是脆弱的无为。
你需要蜕变,蛇蜕掉的是半生的陋习,即便是蜕期遥遥,即便是鲜血淋漓,你也要遇事不要只是灿烂在脸盘的坚韧挺拔与毫不在意,至少你要明确哪怕是创世纪的风雨,你也会有一艘诺亚方舟,如果上帝要弃你坠落地狱,哪里会是这样轻描淡写,所以沉毅是捍卫在内心的壁垒,而不是矗立在外貌的城郭。你还要紧闭起欲求诉说的双唇,捻灭宣泄的烟火,最好是孑孓,哪怕是形影相吊。为何不返躬内省,你娓娓倾诉之后,狼狈焦灼在凄风苦雨中的除了你自己,还有谁?所以孤寂就是最坚实的自我保护。
循序渐进地有张有弛地生活,冷风寒雨终究会消散成光风霁月,世事凡俗有时就是塞翁失马,无需笑傲江湖,只需过好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