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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亲人们-父亲•父爱深沉(4)

2014-02-18 08:01 作者:苏写一九八一 阅读量:2378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接上一章节)

因为自己有过这么一些点点滴滴的小事的感触,所以要我相信我的父亲会贪污,会挪用公款,我确实很难相信。再看我们家那么多年来,也说不上是清贫那么可怜,但绝对不会是富有,一个标准的工薪家庭而已。父亲热爱唱歌,家里除了那一套音响设备是稍微的值一点钱,其它的我还真找不出什么好的电器。我的一些同学、朋友,他们都认为我们家很有钱,他们的父母们也是这么认为,但是当几乎所有的朋友的父母都给他们购置了手机后,我却还没有,还在用着一台传呼机。有一次去一个朋友家玩,朋友的父亲看到我还用着一个传呼机,就说:“快点回去叫你爸给你买一台靓手机,你家那么有钱!”。当时我听了,心想,要是我家真的像你们想像的那么有钱就好了。

后来在我大学快要毕业的时候,因为找工作的需要,我才敢向家里提出来要买一部手机,父亲也才答应了。但后来我的第一台手机其实还是妹妹送给我的,因为在我毕业前,妹妹已经从师范学校毕业并且参加工作了,已经开始领工资了。在大学的四年,许多的同学都购买了电脑来学习或是玩游戏,而我也是在参加工作了以后才拥有了我的第一台个人电脑的。

结论:综上所述,父亲是一个做事有原则的人,而我们家也不是有钱人家,所以我相信父亲是不会贪污的。如果父亲真的有贪污,那么现在我也不用每个月都给银行还我的房子月供了。

父亲的这一次仕途被挫,已是我参加工作后的事情了,发生了以后,父亲也一直没有没有和我说起过,我也不想去问,因为我知道我帮不了父亲,甚至连安慰的话我都不太会说。后来,父亲病倒了,病床上的父亲才和我讲起了这个了关于被定性为贪污的这个事,我才大致的发解了整个事情大致的情况。

父亲原来的上级领导,就是县教育局的局长,确实是有被查出了贪污受贿的事实而被撤职判刑了。这位局长在位的时候,在审批订购书本时会拿一些回扣,而这些回扣的一部分,局长就会以奖金的形式对其所管辖乡镇的下属教育组组长进行奖励。我父亲也有拿到过这样的奖金,前后几年一共拿到了有将近一万五千元吧。父亲当时也认为,这是既然局领导对下属镇教育组长的奖金,为什么不拿,而且是基本每一个教育组长都有拿这样的奖金。但这个奖金就是少了一个书面的形式,所以就被后来查案的人员抓住了这一点。因此在后来,这个局长出了事以后,几乎当时县局所管辖的乡镇一级的教育组组长都受到了牵连,或撤职,或降职。

父亲作为一个有着近三十年党龄的老党员,一个在领导岗位上工作了近二十年的人,应该说他的人生一直是在进步上升的姿态。当父亲离退休还有十年多的时间,按正常的中国官场的习惯,他应该还有着进一步向上晋升的空间,甚至他的同事很多都认为下一届的局领导换届时,父亲会被提拔。但就在这个阶段,父亲刚刚顺利连任镇教育组长一职,在几乎所有他的朋友、同事,包括父亲本人都认为一切的发展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的时候,摊上这么一出,被盖上了这么一个定性,心里是指不定有多难受与委曲。

父亲也拿了那份处罚通报给我看过,通报大致的意思是:一万五千多元的帐未入帐,定性为挪用公款,党内批评处分。而实际上的处理就是从正职降为副职。我看了那份通报后,我觉得真他娘的扯蛋,个人的奖金凭什么要入帐。至于奖金是否有问题,发放的形式是否有问题,那也是发奖金的那一级单位没有做好工作。我真想试问一下当时查案的那帮人,如果你的领导让你签字去领奖金,你会去问那个奖金的来路吗,你会把奖金交到你单位的会计那里入账吗。

也许我所了解的情况并不一定全对,但有一个事实却是这样的。居然已经定性了为挪用公款,那为什么不直接撤职,为什么还能有一个工会主席的职位让人选择,这说明其中有人心虚了,自觉理亏了。

中国的政治就是这样,通常是不查就一片太平,而一旦所查出有一个有问题的官员,就会牵扯出一批,这叫不查一片红,一查就是一窝黑。为什么?因为在目前的这种政治氛围下做事,就算你不想合污,但必须要同流,用高调一点的话讲,就是你必须团结一致,思想行动与上级保持一致,不能搞独立,不能搞特殊。如果你真的想要事事搞清楚,处处按原则,想要真正的做到一尘不染,除非你的直接领导很不错,是一个很有原则的领导,否则你就会很快的成为一个不合群的人,会被你的同事所孤立,会被你的领导给你穿小鞋。在这种状态下,再想把工作做好,那是不可能,仕途的生命也就基本保持原地踏步。

一个简单的例子。一个十多人的环保检查组到一个企业来检查环保工作,有环保局的人,有技术监测中心的人,有监测大队的人,等等。检查组刚到办公室,还没进入现场检查,企业领导用笔记本夹着十几个信封进来了,殷勤的给每一个检查组员递上一个信封,自然是从官最大的那个起,其实是个人都知道信封里是什么。老大都笑纳了,把信封接过放进包里去了,那你能摆摆手说这个我不能拿以示清廉于人吗?除非你做好了回到单位后被宣布下岗的决心,我想没有多少个人能有这个勇气做到。

但不可否认,在现在的政治界中,确实也有许多类拔粹的人物,他们既可以按着他们的原则做事,但又不会得罪他们的领导和同事,他们天生有着处理这些事情的技巧及智慧,所以这样的强人就会做到顶级老大。

在我结婚的时候,按着家乡的风俗习惯,在婚礼的前一晚上,我十叔十婶在他们家做了一顿饭给我们大家吃。那天晚上吃饭的人中,有几个是父亲的朋友,是一起玩得比较好的。其中一个人对我说:“你呀,明天就算是正式成家了,你爸把你和你妹培养成人不容易,很辛苦。就是人太老实,不会贪。到了最后,反倒被人家抓住了这五角子的事来做文章,给整了……”。

当时我听了,确实也是难受,这样的一万多块钱,如果确实也算是是贪了,我可以这么猜测,现在中国的70%的官员,都得重新定性一个贪污罪。如果让父亲再年青一回,而我又能像现在这样有这些念头,我想,我反倒是会鼓励父亲真的多贪一点回来,那父亲也就不用活得那么累,不用靠着那点可怜巴巴的工资来养活一家人,还要送两个小孩读书。只是这个世界从来就不会有如果,而“重头再来”也只能出现在歌里,因为现实总是那么的无情与冷漠。

那天晚上,父亲很高兴,也喝了一些酒,对我说:

“明天,你就要举行婚礼了,就要向着亲戚朋友们宣告:你长大了,成家了。爸爸很高兴,爸爸这一辈子的任务,终于也完成了。”

(妹妹比我早了三年成家了的)

其实父亲这一辈子生活得是很辛苦的。在不了解的外人看来,我们家确实像是一个有钱的人家。父亲作为一个镇的教育组组长,对于我们乡镇一级的教育系统的管理权限不可谓不大。整个乡镇几十个学校的教职人员的工作调动、录用、任免权、升迁,父亲都有着充分的拍板权力,说是“一哥”也不算为过。如果父亲真的能把这些权力不正当的利用起来,这里面可真有着不少的油水,但我相信我的父亲没有这样做。一些小的,我想可能会不可避免的,或是说不可拒绝的会有一些,比如,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接受他人送的一些水果、糖饼之类的,再大一点的可能就是几包烟、几支酒这样的礼物,这些应该算是我们中国人相互之间走访的一些经常性礼物吧,而且来的很多客人还是父亲的朋友,他们相互之间并无太多工作上的联系。在原则性的工作问题上,我相信父亲是不会没有正确的立场的。

因为有这么一个父亲,在外人看来,我算是一个富家子弟,但我不是,因为从小到大我并不会有很多的零花钱。在工作前,我花钱一直都是很节约的,我知道我花的钱来之不易。因此有一些朋友,可能都玩得很熟的 ,都可能还会认为我有一些抠门了,但我可是真的是没多少零花钱,但他们都不太相信我的解释。就算是现在工作了,我对于我自己挣的钱,也是不会乱花的。

在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期,作为教师的父亲,他的工资的确比较的少,所以为了补贴家用,父亲除了上班拿工资外,还利用假期等的一些非工作时间,干了一些别的工作,而其中的一些工作,是纯粹的体力活,很辛苦的,那些工作和知识分子一点也扯不上关系,更像是一个苦力工人。

在我还是小学的时候,父亲已经是镇中心小学的教导主任了,应该说是一个小小的官员了吧,但是在放假的时候,父亲会和村里的几个叔伯一起到村里的采石场或碎石场去做工。采石场和碎石场的工作可都是典型的重体力活。在那个所代,在采石场是要抡大锤把大块的石头砸碎成人可以搬得动的石头,然后才能把石头搬起来装车,而在碎石场则是要双手把这些经汽车运送过来的石块丢进碎石机里粉碎,几乎所有的作业都是人工进行,自动化约等于零,辅助的作业工具也仅是大锺、铁撬、铁铲、人推斗车而已。

这两种工作场所都是不可避免的形成很大的粉尘飞扬,在当时的那个年代看来,这样的工作条件是理所当然的,既然你选择了到这里来做工,那就默认你已经认可了这样的工作条件,而不像今天的《劳动法》要求业主给予作业工人很大的劳动保护。特别是在碎石场,人在那工作一天,基本上和一个挖煤矿的工人差不多。我们这边的海石是灰蓝色的,因此在作业场上从业人员的头发、脸、衣服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他们在摘下口罩时,在嘴巴、鼻子旁边会有一块很明显的比较干净的像一个口罩形状的一片皮肤,特别不自然的突显在那。而这两个工作场所也是基本上都是全天然置于天空之下,所以从上工开始,工人们就一直暴露在烈日底下,直到下午收工。不远处的工棚,是在喝水的时候,才可以稍微的阴凉一下。因此碎石场和采石场的作业工人,最喜欢的就是多云的阴天,因为可以减少烈日对身体的暴晒,但阴天可千万不能转成了阴雨,因为阴雨天是无法开工的,不开工就意味着没有工钱。

就这么劳累的工作,而且工作环境还这么的差,劳动强度如此的大,劳保条件也是基本上没有保障(除了口罩、手套,而关键的安全帽是没有的)的工作,父亲去干过了。也许那时父亲还年青,还有一些体力吧,而且还干过了好几个假期。我记得我第一次看到父亲干这种活回来的时候,是蓬头蓬脸的,全身都是灰,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一副碎石场/采石场工人的特有特点。虽然那时我还小,但我都会感到很惊讶,我的父亲是老师,他怎么会去干这样的活?他怎么能干这样的活?说实在,当时我真觉得父亲去做这样的工会让我在朋友面前很没面子的,因为我自己也觉得那种活是那种四支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才会去干的下等工作。

每天傍晚收工回到家,父亲会洗干净了再来吃饭,吃过饭后,父亲几个热爱书法的朋友也还是会到我家来玩,他们中有一个是镇子里的人,一般会带来一些喝茶的点心,而父亲也会把家里吃饭用的那张桌子搬到屋檐底下和大家一起喝茶,聊天,聊书法,聊诗词,有时兴起,还会拿出纸和笔墨,你写几个字,我写上几个字,大家再兴高采烈的又评论一番,甚至是争执一番,到这些时候,父亲已然完全的从白天那个样子重新的又成了一个知识分子。事实上,父亲也并不忌讳别人知道他去工场里做工了,他还会和他的那些朋友说起白天做工时的一些乐事,还会讲到他的皮肤被太阳晒得脱皮,感到白天做工出了一身的臭汗后身体更有劲了之类的话题。

每次到了新的学期快要开学的时候,妈妈总是会和父亲开玩笑说:“到了学校,你的学生肯定会说你是一个包公。”,是呀,经过一个多两个月,连续的暴晒,皮肤能不黑得像包公吗。父亲总是笑一笑,他并不会介意他的同事、学生知道他去干了那样的活,所以他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心里负担。

也许有人可能也会说,我一个假期是在挣钱,挣体力钱,是干净的钱,虽说是苦力,所以我才不会怕别人笑话。但如果真的让你去做那样的活,而且是真的不是因为要体验生活,而确实是生活所迫,你能真的放下你的矜持去做吗?你真的会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吗?我第一个举手申请退出,因为我觉得我真的做不到,一是我真的受不了那样的苦,二是我真的放不下我的那一点所谓的读书人的斯文。

以前,对于父亲的这一些作为,我还没有怎么多的感触,但当我参加工作了,而且当我也已经在企业里是一个小领导的时候,下属及周围的人都已经不太能接受我一个小领导到一线去做一些举手之劳的活,我也就更不能说服我自己去做。

父亲利用假期的时间去石场做工,应该是做了好几个假期的。在很小的时候,我就一直认为,父亲是一个领工资的人,他不应该到那种地方去做工,因为那是体力活,很辛苦,在那种地方做工的人都是那种没有文化的人,就连我们本地人,我们村的人都很少会到那种地方去干活。在那种工场里做工的,很多的都是从更穷,更偏远的地方过来我们这边务工的人,我们当地人一般管这些人叫“土佬”,因为觉得他们是一群没有文化的傻大粗,这是一个很看衰人的词语。而父亲是一个知识分子,是一个小学的教导主任,居然也去干了这样的活,坦诚地说,在当时,我是觉得有一些丢脸的。但我也知道,父亲这么干,目的就是为了让家里的生活能再过得好一点,是因为生活逼迫。而我直到现在,我也会想,如果换了是我,我能做到去和一帮“土佬”一起做工吗?能迈出这一步,那得是要多大的勇气啊,而父亲似乎就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也许是真的没有办法去在意面子的问题,但是那些工作的劳动强度也不是谁都可以承受得住的,而父亲却去干过了,还干了好几个假期。

父亲还做过货车的司机,也是利用假期等非工作的时间做的。在我四年级的时候,父亲和十二叔合伙贷款买了一辆东风汽车来跑运输,请了我们一个宗族的叔公来做司机。在假期或是周末的时候,为了多拉几趟货多赚一些钱,到了晚上,开了一天货车的叔公休息了,父亲就和十二叔两个人自己去开车,去装货,拉货,到了第二天快天亮的时候才把车开回来,再交给叔公司机开。这样的事,我当时就知道一些,而有一件事,却是我结婚以后才知道的。

我结婚后第一个春节,我请父母到南宁的新房子一起过年,有一天我们一起坐公车经过南宁的长岗路的时候,父亲说:“这条路应该是叫做长岗路吧?”。我听了以后有一些诧异,我没有想到父亲会知道这一条路的名字,因为我们很少来这一条路。于是我问了父亲,为什么他知道这条路。他说:“现在这个路可是比以前宽了许多了。”,然后再慢慢的和我说起了一些我一直不知道的往事。

原来有一年的假期,应该是我还在念五年级的时候,父亲从他的朋友那里知道,南宁的长岗路正在扩建,要请一些汽车到这里帮忙拉运土方,于是父亲和叔公两个人一起开车到了南宁来接一些土方运输的活,因为十二叔是在信用社上班的,他是不能像老师一样有连续的长假期的,所以他没有一起上来。因为白天搞工程拉运土方的话,会造成周边环境比较大的烟尘飞扬,而且对交通也会有影响,会给这条路上的居民的日常生活带来很多的不便,所以土方的拉运只能是在晚上时间进行,从晚上十二点开始,到第二天凌晨的五点半结束。就这样,父亲和叔公两个人就只能是晚上开车拉运土方,干通宵,到了天发白了才能休息,经常在白天,父亲还会在外面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拉货的活,如果有,白天还照干。就边样,父亲他们一直干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到了新的学期准备要开学的时候,父亲他们才回了老家。我想当时,在连续黑白颠倒的干了两个月的之后,父亲当时是一定消瘦了许多,只是当时可能我还年幼,而自己的观察也没有仔细,所以父亲回到家后我才没有发现。而如果不是那天经过长岗路时,父亲的一句问话,一句感叹,还有我的追问,我想父亲是一辈子也不会主动和我讲起这件事的。

除上上面讲过的父亲干过的这一些与教学无关的工作,父亲作为一个农村家庭的家长,当然也会是要干过很多田地里的活,还有一些很地道的农村生活的活计。比如在周末或是假期的时候,父亲会和村里的一些叔伯邻居一起到海边是抓一些鱼、虾之类的东西来稍稍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我们农村人当时管这种活叫“等趟”。

我们村的海边是修有堤坝的,堤坝上有一些比较大的涵洞。在海水涨潮的时候,一般是早上,海水会通过这些涵洞,漫入到海堤后面的一片洼地里,就是海涂吧。父亲他们就在等海水涨潮过后,待海涂上已经浸漫了很多的海水,就把那连通着外海的涵洞用一些破的渔网挂拦住。等到下午,海水退了以后,海涂就会又重新的裸露出来,于是在原来涨潮时,那些一起与海水进入滩涂的鱼和虾等等之类的海里的东西,就不能穿过渔网进入大海而被拦挡在了海涂上。

但是在退潮了以后,海涂上的水也不可能很完全的、很快全部退掉的,因为海涂的地势本身也是很低的,一年四季都会有一些积水在那,所以父亲他们还得把海涂上的较大的洼坑的水凫走了,才能抓到一些海货,才能在那些坑洼里用簸箕捞一些海货,这也是比较辛苦的。一般父亲他们去等趟时,都是自己从家里带着午饭去的,到了下午天已经微微的有一些黑了才会回到家。每一次等趟回来,每一个参与当次“等趟”的人都会分到或多或少的一些海货。

每一次父亲“等趟”回来,脸上都被晒得黑红黑红的,身上的衣服也会沾有很多的泥浆,脸上、头发上也都沾有一些泥浆,但父亲的脸上会挂有着很多的笑容,很高兴的搬个小凳子坐在家里的小摇井那洗、杀那些海货。以前我想,可能是“等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所以父亲玩得高兴,于是心情舒畅。但那当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而一件很辛苦的活。

终于快到吃饭的时间了,父亲也一定会让我把一些烹煮好的海货送一些回老宅子那,给爷爷、奶奶,不管量多或量少,一次不落。我送完海货回老宅子,回到家后,家里也准备开始吃饭了。这个时候的餐桌上总是会有一个海货杂烩,一个盆子里,可能会杂七杂八的装有海鱼、虾、螃蟹之类的玩意,父亲总是乐呵呵招乎我们坐好,然后就往我们的碗里夹那些最大最好吃的海货,看到我们都吃得很香,吃得津津有味,他很是高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自己开上一瓶啤酒,有滋有味的的喝着。我很记得父亲的那种笑容,那是一种满足的笑容,充满着幸福的喜悦。当一盆的海货都能被我们消灭掉的时候,父亲更加的高兴。

我想在我做了父亲以后,如果有一天,我可以有机会出去打猎,打了一个野味回来的时候,当然不能是国家保护的动物,然后把它做成美味菜肴给我的儿子吃,如果他很爱吃,吃得很香,我想我也会露出那样的幸福笑容的。

尽管我们已经算是生活在海边了,但在那个年代,能吃上一餐海味还是挺不错的,已经算是一顿大餐,虽然是不用花钱买的,但那却是需要付出很多的劳动的。在我念三年级以前,父亲每一年都会去参与几次的“等趟”的,后来随着父亲的工作中越来越忙了,家里的生活也稍稍的改善了一些,不单是我们家,我们农村的生活都已经改善了一些了,父亲就很少,或是基本上都没有再去参与“等趟”了。而家里再想做海鲜吃的时候,那就得到市场上去买了,也不会再是大杂烩了,而是都分开的独立烹制了。味道还是那样的鲜美,但是父亲的那种笑容也与吃海货杂烩时不一样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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