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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儿女情 第十二章:西湖磕罪

2009-07-14 21:02 作者:chenziyan002 阅读量:2999 推荐5次 | 我要投稿

莺儿很快就知道自己的父亲三日后,就要被推出午门斩首,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虽然他对自己的父亲所作所为有点不悦,但他毕竟还是自己的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呀!

莺儿急了,她不想父亲就这样离开了自己,她忙对谢奎道:“奎哥,现在我该怎么办,你快想个办法救救我爹呀!”谢奎心想,徐有贞有今天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算是老天长眼!但他知道莺儿现在情趣很不好,只好说道:“是皇上要杀你爹,我看这事可能没有指望了。”莺儿听后,很难过,颤抖地说道:“不会的,我爹爹不会就这样离开我的……”她话还没有说完,只觉气血上涌,头晕目眩,便晕倒了。

等莺儿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仍然是谢奎,她以前为了他付出了很多,现在终于换来了回报。但现在莺儿已经没心情谈情说爱,她在惦记着自己的父亲。

莺儿道:“奎哥,我知道你对我爹有看法,但你看在我的份上,想办法救救他吧。”谢奎道:“我不是不想帮你,可我的确爱莫能助呀!皇上对你爹已经是恨之骨髓!”

莺儿伤心地说道:“难道就真没有办法了吗?”谢奎看着面目憔悴的莺儿,心里也很难过。莺儿见谢奎不说话,也沉默了。他俩面对着面,彼此互相凝视着对方,几乎都陷入了漫长地沉思中。

莺儿忽然叫道:“奎哥,我们去找曹钦。”谢奎问道:“去找曹钦干什么呢?”莺儿道:“现在只有他能救我爹了。”

谢奎看着这个天真的小女孩,觉得好笑,曹钦不想法子杀你爹,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他会帮你吗?但为了不打破莺儿的一线希望,便说道:“就算他答应了帮你,可也过不了皇上这一关。”

莺儿道:“你别忘记了刑部有曹钦的人,只要曹钦说句话,其他的事就好办了。”谢奎终于明白莺儿的意思了,她想叫曹钦到刑部说句话,然后她再用钱买通刑部,然后刑部把徐有贞放了,刑部再到皇帝面前汇报,说徐有贞在牢房里病死了,真是煞费苦心呀。

谢奎和莺儿来到曹钦的府上,曹钦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谢奎瞥了一眼心术不正的曹钦,要不是莺儿他也许会将曹钦给杀掉,这个家伙在少林寺干了缺德的事,却嫁祸给自己,他岂能不气呀!

曹钦和颜悦色地说道:“两位今天来敝府究竟有何贵干。”莺儿直截了当地说道:“曹钦,你救救我爹!”曹钦佯作吃惊的样子,问道:“救救你爹,你爹怎么了?”莺儿声音有点沙哑了,说道:“三日后,皇上就要杀我爹了,我求你救救他。”

曹钦假装吃惊的样子,说道:“有这样的事情,可这事情很难办呀!”莺儿道:“只要你肯救我爹,你要什么,都可以商量呀。”曹钦道:“是吗,但这是你我的事情,我不想再让外人知道。”他所说的“外人”就是指谢奎。谢奎是个聪明人,便径直地走出了他们谈话的大厅。

莺儿道:“谢奎已经走了,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你肯救我爹爹就可以。”曹钦没有说话,走到莺儿身旁,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说道:“莺儿,我真的好喜欢你呀!”莺儿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怒道:“曹钦,你想干什么呀!”

曹钦不知羞耻地说道:“只要你跟着我,我一定会救你爹的,因为他是我岳父。”莺儿心里大怒,但仍然抑制了情趣,她悠悠地说道:“曹钦,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我喜欢的人是谢奎,我今生除了他谁也不爱。”

曹钦几乎失去了控制,说道:“你说说,我什么地方比不上他,你究竟喜欢他什么。”莺儿道:“爱一个人其实并不需要理由,我爱的是他的人。曹钦你对我好,我会记得的,但我求你把我忘了吧,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子的。”

曹钦哈哈地笑了,说道:“对!我是应该把你忘掉,因为你是谢奎的女人。”莺儿看了看胡说八道的曹钦,不禁打了个寒战,她很害怕,虽然以前曹钦处处都听自己的话,她对他时不时又打又骂,他却总是笑着脸,但此时此刻,她却感到从所未有的恐惧。

莺儿在这一瞬间几乎释然了,以前曹钦听自己的话,是因为他在讨自己欢心;从前她对他又打又骂,他总笑着脸,是因为他在给自己父亲面子,因为父亲手握重权。但现在一切都改变了,自己的父亲已经成为阶下囚,大权旁落,很快就要被处斩了,曹钦还会给自己父亲面子吗?

莺儿虽然有点天真,但绝对不傻,她知道曹钦是个坏人,现在皇上即使不杀自己的父亲,他也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她之所以来求曹钦,是因为他以前一向都给自己面子的,但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曹钦是指望不上了。

莺儿看了眼曹钦,她还不死心,恳求道:“曹钦,我爹的事情,就有劳你了,希望你……”没等莺儿说完,只听曹钦说道:“你放心,有我曹钦在,徐大人绝不会有事的。”

听了曹钦这样说,莺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本对曹钦已经心灰意冷了,这只是她的一个奢求,希望曹钦能够给自己面子。曹钦现在豪爽地答应了自己,她也感到意外,顿时大喜过望。莺儿微笑地说道:“曹钦,谢谢你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她说罢便离开了。

莺儿走到曹家的大院内,见谢奎一个人站在不远旁发愣,莺儿叫道:“奎哥,我们回去吧!”谢奎见莺儿神气焕发,便问道:“事情谈得怎么样?”莺儿道:“你猜猜看呀!”谢奎笑道:“看你这样高兴,他一定是答应救你爹了。”莺儿高兴地说道:“你真聪明呀!”

他们一边在谈话,一边便向往大门外走去。正当他们要出门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如同万马奔腾似的。谢奎回头一看,顿时傻了眼了,因为曹家的侍卫手中拿着兵刃,气势凶凶地向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莺儿看到这样的场景,立即明白了,刚才曹钦对自己信誓旦旦,只不过是在忽悠自己而已,而自己却把他的话当真。

谢奎看见领头的侍卫,他认识这个人,之所以认识这个人是因为,谢奎从前阑入曹府的时候,他还是谢奎的头子,这个人是冯益。

冯益说道:“我们曹府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今天你们就别走了。”他这句话说完,曹府的侍卫已经将谢奎和莺儿围得滴水不漏。

谢奎很气愤,他牵着莺儿的手,说道:“我没想到,曹钦竟卑鄙到这种程度。”莺儿含着泪,说道:“奎哥,我们真的不应当来。”

冯益道:“给我将他们擒住,大公子会重重有赏的。”曹府的侍卫拔剑出鞘,在金钱的诱惑下,挥着兵刃刺向谢奎和莺儿。

谢奎和莺儿迅速也拔剑应敌,瞬间兵刃交击之声,不绝于耳。谢奎虽然此时的武功已经不是今非昔比,但曹府的侍卫太过于多,他和莺儿只有挡驾的份。

谢奎生怕莺儿在战场中受伤,总是分心照顾着她。在这严峻的斗争中,岂能分心,不过多时谢奎便中了一剑,鲜血泊泊而出。莺儿见到心爱的人受了伤,吓得大惊失色。

谢奎知道现在必须打开一个缺口,才有机会和莺儿能逃走。但是现在要想打出一个缺口又谈何容易呢?

激战中,谢奎忽然一声长啸,双掌猛力拍出,这一掌他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但还是出现了奇迹,他一掌尽将二十多人打倒。

现在已经出现了缺口,谢奎和莺儿顺利地从缺口中逃了出去。

曹府的侍卫见谢奎和莺儿逃了,立马便追了上去,但哪里还追得上呢,谢奎和莺儿几个筋斗便不见了。

谢奎和莺儿从曹府逃了出来,曹府的侍卫没有追上来,但还有个人追了上来,她就是蓝容容。谢奎和莺儿的轻功好,但蓝容容的轻功比他们还要厉害,只见她几个兔起鹘落便挡在谢奎的前面了。

蓝容容冷冷地道:“你们逃得可真快,但要逃掉,可要过我这一关。”谢奎前不久陪襄王朱瞻墡来京城告密的时候在河南的一家客栈里和她交过手,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但事到如今,怕也不成,他必须面对。

谢奎道:“你出身低贱也就罢了,还要助纣为虐。”他所说的“出身低贱”是在暗指蓝容容以前是石彪麾下一名舞女,而“助纣为虐”是在指她甘心在为曹钦做坏事。

蓝容容怒不可遏,叫道:“你是在找死!”说着她双臂一振,宝剑立即出鞘,呼地向谢奎横扫过来。谢奎知道厉害,忙往后退了几步,但饶是如此谢奎仍然被她挥舞宝剑时产生的剑风,给刮的双脸隐隐作痛。

蓝容容宝剑一转,又向谢奎刺了过来,谢奎眼看就要被她刺中了,但见他宝剑一横,挡住了她这一剑。但蓝容容却不依不饶,左掌猛力推了过去,眼看谢奎就要被她打中了。

说时迟,那时快,莺儿如闪电般地冲到谢奎面前。蓝容容那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她身上。莺儿像断了线的风筝,跌倒在一丈开外,顿时她便吐出两口鲜血。

谢奎大吃一惊,忙跑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伤心地说道:“莺儿你干吗这么傻,为什么要为我挨这一掌。”

蓝容容呆若木鸡,她没想到这个女孩子会奋不顾身地为这个男人,情愿挨受自己这掌。蓝容容道:“你竟然为这个男人来挡我一掌,你这样做值得吗?”莺儿道:“他是我所爱的男人,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蓝容容沉默了,她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痴情的女孩子,她从来没有尝试过爱情,也不相信爱情,但此时此刻她相信了,因为她看见了爱情的力量。蓝容容走了,本来她是要杀掉谢奎和莺儿的,但她最后却改变了主意,因为她被莺儿给折服了。

莺儿道:“奎哥,我好冷!”谢奎几乎要哭了,道:“莺儿,你怎么这样傻。”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

莺儿道:“奎哥,我快要死了,但我……求你救救我爹,他无论是好是坏,他……他毕竟是我爹呀!”谢奎将莺儿抱得更紧,说道:“莺儿,你不会有事的。”他为莺儿把一把脉,知道她脉象很乱,如果再不找大夫莺儿可能真的不行了。谢奎抱起莺儿竟跑了起来,他要去找个大夫,来救莺儿。

谢奎找来了一个大夫,他为莺儿一把脉,眉头紧皱,然后他站了起来,说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呀,找一个死人叫我来看病。”谢奎大怒,抓起那大夫,给他一阵暴打,然后便将他摔到一边,那大夫忙爬了起来,他知道谢奎并不是什么善类,今天被打得得遍体鳞伤,但也只能任倒霉,他拨腿就跑,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躺在病床上的莺儿已经奄奄一吸了,谢奎心疼得厉害,她为自己做得实在太多,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死。

谢奎由于救莺儿心切,但自己却又救不了她,他骂自己没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看着莺儿面如死灰,谢奎几乎彻底精神崩溃了。他将病床上的莺儿抱了起来,便往外跑。

谢奎一口气跑到了大街上,他一边跑一边疯狂地叫道:“你们谁可以救救她呀,这个女孩子多可怜呀!哪位好心人能救救她呀!”大街上的行人被他的叫喊声给震住了,但他们都以为谢奎是个疯子,谁都没有搭理他。

谢奎见没有人理自己,他几乎也陷入了绝望了。他想,难道自己和莺儿是有缘无分吗。

谢奎完全失去了控制,他抱着莺儿拼命地在大街上狂奔着,由于他跑得太猛,一不小心竟摔倒了。谢奎只觉头部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神志开始迷糊了,但他仍抱起莺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但由于刚才头部被很重,眼睛一片模糊,慢慢地便失去了知觉。

谢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他想,我怎么会在这儿呢,莺儿呢?他慢慢地爬了起来。

这时候有个女子走了进来,只见她长发披肩,眼睛炯炯有神,肌肤白皙,也算是个美人儿。那女子笑道:“你醒了!”谢奎道:“她呢?”他所说的“她”指的是莺儿。

那女子道:“你放心,她没事,现在她还没醒,在我的房里。”谢奎道:“你带我去看她。”那女子见谢奎有点傲慢少礼,便问道:“那姑娘是你什么人,你这样关心她。”

谢奎听得懂她的意思,这才知道是人家救了自己和莺儿,但自己却连一句感谢人家的话都没有说。谢奎道:“姑娘是你救了我们。”那女子道:“不是我,是我爹!”谢奎道:“是你爹?”

那女子道:“我爹是武当派俗家弟子梅烃。”谢奎道:“原来是你们救了我们,我在这里先谢过姑娘了。”

那女子嫣然一笑道:“我叫梅素素,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带你去见那位姑娘。”谢奎见她已经把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如果再不说不显得太过怠慢了。于是他将自己的名字说了,便跟着梅素素来到了她的闺房,见莺儿平静地躺在床上。

梅素素道:“她怎么伤得这么重,还好你们运气好,遇到我爹,如果在晚一点神仙也救不了她。”

就在他们谈话时,梅烃走了进来,谢奎在很小的时候听师父和他说过梅烃这个人,他和戚有敖是最好的朋友,后来戚有敖被薛伯林设计逼走,很多人都认为戚有敖是个弑师之徒,但梅烃始终都不相信。

梅烃望了一眼谢奎,冷冷地说道:“你就是谢奎吗?”谢奎一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梅烃道:“你别忘了,在少林寺的时候,是你在酒坛里下毒,造成生灵涂炭。”谢奎这才清楚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原来他把自己当作恶人,那他为什么又要救自己呀。

梅烃道:“今天要不是我女儿要救你,我肯定会杀了你。”谢奎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好不说话。梅烃道:“这位姑娘的伤还没有彻底的好,我如果不给她医治,她还会有生命危险。”谢奎道:“我求求老伯,你救救她吧。”

梅烃道:“救她是可以的,但你必须死。”谢奎道:“你叫我死。”梅烃道:“不错,只要你死了,死在少林寺的各路英雄们就可以瞑目了。”谢奎苦笑着,自己现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但为了莺儿自己也只能甘之如饴。

谢奎道:“只要你肯救她,我可以答应你。”梅烃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谢奎,说道:“你就不怕死?”谢奎道:“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梅烃道:“好样的,这里有剑,你是要老夫动手,还是自己动手。”谢奎道:“无须前辈动手,在下自己就可以。”说着他便拿起宝剑,拔剑出鞘,便欲往喉咙上割去。

眼看谢奎就要割破喉咙了,梅烃凌空一指向谢奎击去,只听当地一声,谢奎手中的宝剑被梅烃击飞。梅烃道:“在少林寺下毒的果然不是你。”梅素素道:“爹,我就说了不是他呀,你偏不信。”

谢奎终于明白了,刚才梅烃是在试探自己。

梅烃道:“我其实也不相信,戚大哥是绝对交不出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徒弟出来的。”谢奎道:“前辈,你和我师父很熟吗?”梅烃道:“我和戚大哥乃是八拜之交。”谢奎听了这话很高兴,现在他终于找到一个属于师父的朋友了。

梅烃道:“你师父真的是被薛伯林杀害的吗?”谢奎含着眼泪,点着头。梅烃伤心地道:“戚大哥,你先我一步,可是小弟无能,不能替你报仇。”谢奎道:“前辈,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的。”梅烃道:“贤侄,你很有志气,但报仇的事情,你可要慎重考虑。”谢奎点着头,道:“前辈,我知道。”

梅烃说道:“你们怎么伤得这样?”谢奎道:“说来话长,前辈她不会有事吧?”梅烃道:“我给她已经服下了三颗小环丹,她很快就会醒来的。”

梅烃忽然问道:“既然在少林寺下毒不是你,那你知道谁的嫌疑最重。”谢奎摇着头,道:“我也不知道?”梅素素道:“这还要问吗?肯定是那个丧心病狂的曹钦所为。”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忽然听见莺儿叫道:“爹……爹……”谢奎走到她的床前,原来她在呓语。

谢奎看着莺儿他总算放下心中那块沉重的石头。

正在这时莺儿忽然从梦中惊醒了,她口中仍然叫道:“爹……爹……”谢奎摸着她的手,柔声道:“莺儿,你做恶梦了?”莺儿陡然伏在谢奎的胸膛,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说道:“奎哥,我看见我爹了,他在监狱里被曹钦杀了……监狱里流了好多好多血……”说到这里,她越哭越凄惨。

谢奎安慰她道:“这只是个梦,不是真的,你爹会没事的,你别哭了,乖!”莺儿仍然泪如雨下,道:“是真的,是曹钦杀了我爹!”

一旁的梅烃父女,看到莺儿哭得这样惨厉,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他们都能从莺儿的话中知道曹钦是洪水猛兽。

莺儿忽然叫道:“我要去见我爹!”说完,她便从床上跳了下来。梅烃道:“姑娘,你的伤势还没好,要注意调养呀!”莺儿此刻才发现原来这间屋子并非只有谢奎一个人。

莺儿道:“敢情是前辈救了我。”谢奎道:“我们幸亏遇见这位前辈。”莺儿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小女子日后定会报答。”说着她拉着谢奎的手便欲往外跑。

梅素素道:“姐姐,你的伤真的没有痊愈呀,你就在我家住几天吧,咱们一定会成为好姐妹的。”莺儿心想,我哪有心情再住下去呀,我急得要救我爹爹呀。但她仍然说道:“那就不必了,我要去看我爹,以后我们如果能够再见面一定会成为好姐妹的。”话刚一说完,她就拉着谢奎走了出去。

梅烃道:“且慢!”谢奎和莺儿皆停下了脚步。

梅烃径直地走到谢奎身旁,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本簿簿的剑谱,递到谢奎面前,道:“我和你师父乃是刎颈之交,我没有别的送给你,这本剑谱算是我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谢奎看着和蔼可亲的梅烃,连忙说道:“前辈这可舍不得,你我乃初次见面,这么大的厚礼我实在不敢收呀!”

梅烃和颜悦色地道:“你就收下吧,如果你不收下,就是不给老夫面子。”谢奎知道不收下那剑谱是不行的,只好说道:“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接过那本剑谱后,谢奎和莺儿便走了,梅烃目送他们走远才回到房间里。

谢奎跟着莺儿走了很长一段路,在一个小巷里,莺儿停了下来,忽然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视着谢奎,说道:“奎哥,你爱我吗?”莺儿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使得谢奎在短时间内,却没有反应过来。每个女孩子都会问自己心爱的男人是否爱自己,不过要看在什么样的场合和什么样的心情。

此时莺儿的心情是急着要见自己的父亲,哪里有心情谈情说爱,她忽然问这一句话,肯定有自己的想法的。

见谢奎没有说话,莺儿说道:“奎哥,你爱我吗?”谢奎道:“我当然爱你!”莺儿道:“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因为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听了这句话谢奎是大吃一惊,他忙抓住莺儿的双臂,说道:“莺儿,你说什么?”莺儿道:“奎哥,我知道你对我爹很不满,我也不求你和我一起去救我爹爹。”谢奎知道她话中有话,便问道:“莺儿,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莺儿道:“我要去救我爹!”谢奎道:“那我陪你一起去。”莺儿摇着头,良久才说道:“你不能和我一起去。”谢奎越听约迷惑,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去?你告诉我。”

莺儿忽然失声哭了,她说道:“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你和我一起冒险。”

谢奎心里隐隐绝对莺儿有点不对劲,他亲切地说道:“莺儿,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身边的。”莺儿道:“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我只能去劫法场,但你不能和我一去。”谢奎明白她的心情,说道:“莺儿,你是我一生最爱的也是我唯一动过感情的女人,如果你劫法场不遂,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活。”莺儿叫道:“奎哥……”

谢奎道:“走,我们一起去救你爹,你的爹是我的岳父呀。”莺儿望着谢奎说不出话来。

在监狱里吃尽了苦头的徐有贞却并不沮丧,虽然他现在在监狱里吃得都是些残渣剩饭,和他得势的时候有天壤之别。不过,他不沮丧是有原因的,因为一天三餐只要是残渣剩饭说明皇上就不会杀自己的途意的,竟然能活着就没什么好沮丧的了。

这一天徐有贞照样得意洋洋坐在黑漆漆的牢里,可是当监狱的看守将饭菜送进牢房的时候他几乎要崩溃了,因为今天给他送来的并不是残渣剩饭而是大鱼大肉,还有陈年的美酒,这就说明皇上要杀自己了。

看到这么丰富的牢饭,徐有贞立即放声悲涕,搞得监狱的看守们也跟着他哭了起来。

徐有贞哭过后还是认认真真地把这顿饭吃了,如果不吃,死后到阎王那里报道,也只能做个饿死鬼。既然这样,不吃别不吃,吃了就可以安心地上路了。

徐有吃完后,却又嚎哭起来了,不过他这次哭的原因和刚才是截然不同的:刚才他是为自己命运而涕,现在他却是为自己的女儿而哭。他知道自己如果死了,以莺儿的性格,一定会闹事的,他恐怕石亨等卑鄙之徒是不会放过她的。

此时他最放心不下的也只有莺儿,她才十八岁,从小就没有娘疼她,虽然她现在的生活过得十分滋润,但以后该怎么生活呢?而且她却不谙世事,如果她遇到坏人又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他越哭越凄惨,嗓门都哭哑了。

徐有贞被押入了法场,北京城挤满了人群,他们都是来为徐有贞送行的,不过他们的送行有点特别,因为他们并没有伤心流泪,而是特别地开心且手中都拿着烂菜、破鞋等垃圾,看到徐有贞就往他身上砸。徐有贞被他们砸得遍体鳞伤,但他们还不甘休,有的竟吐吐沫到他的脸上。

几个月前徐有贞陷害死了力挽狂澜的于谦,百姓对他是咬牙切齿,但由于徐有贞得势,百姓只能敢怒而不敢言的份,现在徐有贞要被拉出去斩首,百姓们的愤怒终于彻底爆发了。

很快徐有贞就被押到了法场,刽子手已经磨刀霍霍,等监斩官一声命下,徐有贞就会含恨而死。

谢奎和莺儿都赶来了,莺儿看着瘦骨嶙嶙的父亲,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了。她掏出暗器等刽子手动手的时候,她就发射暗器来救父亲。

午时三刻已到了,监斩官将命斩牌扔到地上,刽子手举起大刀便欲砍徐有贞的脑袋,莺儿将手中的暗器扣得紧紧的。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雷鸣,只见顿时一阵轰乱,围观的百姓竟一哄而散,因为就在刽子手的刀将要落到徐有贞脖子的时候,忽然一声巨雷将刽子手霹死了。

发生这么大的巨变,顿时就变得人心惶惶的,监斩官忙将此时上奏皇上,皇上知道后也很吃惊,他以为老天在发怒,徐有贞是不能杀的,就这样徐有贞又捡回了一条命。但皇上对徐有贞实在太恨了,将其贬为庶民,终身不得为官。

死里逃生的徐有贞回到家收拾好行李,他要回吴县老家,因为那里才是他的栖身。

莺儿和谢奎这时也赶了回来,莺儿道:“爹,你要回吴县吗?”徐有贞没有搭理她,继续收拾东西。莺儿道:“爹,我们一起走吧!”徐有贞已经将行李收拾好了,他跨出了门,说道:“那就不必,你可是千金大小姐,我高攀不起呀!”莺儿委屈的几乎要哭了,说道:“爹,你怎么这样说话呀!”徐有贞没有再理她,径直地走了。

望着自己的父亲走远了,莺儿蹲在地上伤心地哭了。谢奎知道这一切都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他说道:“莺儿,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们父女也不会反目成仇的。”莺儿擦干了眼泪,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你。”

谢奎道:“你认为,你爹一个人回去安全吗?”莺儿不解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谢奎道:“你认为曹钦会放过你爹吗?”莺儿道:“我知道,可是我爹的脾气,你也看见了。”谢奎道:“你爹不让我们和他一起走,我们可以暗中跟着他、保护他。”莺儿亲切地说道:“奎哥,多谢你点醒我。”

惆怅的徐有贞背着包袱走了,其实他很不想走,但他却不能不走。现在的他只想回去过几天舒坦的日子,以前他或许曾经官运亨通,或许他曾经不可一世,但现在这一切都是过往阴云了。

现在已经到了入冬时节了,年过五旬的觉得一切都变了,从前他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后来经过努力,最终他却能执掌朝政,但这也只是向流星一般,瞬间即逝。

这是一段山路,凹凸不平,徐有贞走得喘气不断,这也难怪,他已经这样高的年纪了,又没有学过武功,这是在所难免的。

当徐有贞走完这条崎岖的山路,来到一条平坦的道路上,却看见几个青面獠牙的大汉,手中拿着冷森森的凶器,站在不远旁。

徐有贞知道不对劲,想转身,但已经来不急了,那几个大汉已经将他包围起来了。

徐有贞知道今天是遇见了强盗了,如果你不和他们好说,说不定他们一生气就把自己给杀了。徐有贞装做和颜悦色地说道:“几位大哥,我是过路的,请你们行个方便吧。”只见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叫道:“放你过去,可以呀,把你值钱的东西全部留下。”

徐有贞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可真惨了,如果我将盘缠给他们,我该怎样回家,说不定没到家就饿死了,如果不给他们肯定会来硬的。

见徐有贞不说话,几个强盗中有人说道:“和他废话什么呀,把这老头解决掉,他的东西不全部归我们了吗。”

听了这话,徐有贞是大吃一惊,他拔腿就跑,竟给他从包围中给冲了出去。

这么一来,强盗们怒不可遏,他们抡着凶器向徐有贞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喊道:“站住!”

徐有贞那里肯站住,他是越跑越快,想跑出这个山里,到有人的地方他就没事了。徐有贞的想法是高超的,不过,他已经年过五旬了,而且身上还有包袱,哪里有如此大的精力,再加是对方都是些无恶不作且身子魁梧的强盗,体力是超过一般人的。

徐有贞还是被几个强盗个抓住了,他们也追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个满脸胡须的汉子道;“你居然敢跑,老子宰了你!”说着,一刀便要向徐有贞头部砍去。

徐有贞知道自己完蛋了,索性将眼睛紧紧地闭上。可是就在他闭眼睛的同时,忽然听见一声惨叫,徐有贞慢慢地睁开眼睛,原来那个满脸胡须的汉子已经倒在地上了,鲜血泊泊而流。

而就在此刻一个猛面人从空而降,落在那些强盗身旁。

徐有贞定眼看去,见其皮肤白皙,长发披肩,一双美丽的眸子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她是个女子。徐有贞感觉到她好像自己的女儿,但他立即转念一想,自己的女儿还在北京和谢奎在一起,怎么可能是她呀,也许是自己太想她的缘故吧。

这个蒙面人就是莺儿,她和谢奎在暗中护送着徐有贞。

那几个强盗哪里是莺儿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被莺儿大得落花流水,荒废儿逃。

徐有贞走到莺儿面前,道:“多谢女侠救命之恩,女侠可否告之芳名,日后老夫定会报答的。”莺儿没有说话,她怕自己一旦说话,父亲就知道是自己。她一运真气,纵身跃到半空中,施展轻功,便消逝在徐有贞的眼前。

看着莺儿走了,徐有贞久久地站在原地不动弹,他想不到刚才救自己的是谁,做了好事还不留名,像这种人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

徐有贞得继续赶路,一路上虽然遇见很多困难,但他还是挺了过去,现在他终于明白苦日子真的不好过。

这天徐有贞已经走出了河南界线,步入江苏省内了。他很高兴,因为要不了多久,他就可到家了。

日夜奔波的徐有贞向南方眺望着,这么多年他一直待在京城,马上就可以到家了。

就在徐有贞高兴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以前是依靠自己的,现在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这个人是谁呢?他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龙青帮帮主——薛伯林。以前徐有贞得势的时候,徐有贞是他的靠山,后来徐有贞失宠的时候,他便趋炎附势,投靠了曹钦。今天他是奉曹钦的命令,来杀徐有贞的。

徐有贞却看不出薛伯林是不怀好意的,以为他是舍不得自己,便问道:“薛大侠,你是来……”没等徐有贞说完,就听见薛伯林冷冷地道:“我是来为你送行的。”徐有贞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问道:“送行,你什么意思?”

薛伯林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在和我装蒜?”徐有贞听了这话一下子明白了。薛伯林道:“我是奉曹钦曹大人之命,来拿你的狗命的。”徐有贞道:“曹钦?你投奔了曹钦?”

薛伯林道:“这不叫投奔,这是相机而动。”徐有贞道:“枉我还这样看中你,我真是瞎了眼,要没有我,你会有今天吗?没想到你到头来却恩将仇报。”

薛伯林淡淡地道:“其实这都是托你的洪福,都是你教我的,是你告诉我大丈夫要见机行事,相机而动,做人绝不能死板。”

徐有贞苦笑道:“好,你说得很好,现在你翅膀硬了,可以随心所欲了,我徐有贞一世英明却没有发现你是个卑鄙无耻之徒。”

此时谢奎和莺儿正躲在隐秘的地方,他们所说的每句话,他们皆听得清清楚楚。莺儿好几次都说要出去救自己的父亲,谢奎总是抓住她,说道:“你不要冲动,我们再看一看,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绝不能轻率行事。”

徐有贞道:“你别得意,我的今天也就是你的明天。”薛伯林没有和他计较,说道:“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要我动手。”徐有贞悲愤地道:“我徐有贞就算死,也绝不会死在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的手里的。”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便欲自尽。

暗中的莺儿看到着一幕,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她跳了出来,叫道:“爹爹,不可!”谢奎见她跳了出去了自己也跟着出去了。

徐有贞在生命危在旦夕的时候,忽然看见可爱的女儿跑了过来,心里是又喜又惊:喜的是,自己的女儿却能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神秘般地出现了;惊的是,今天自己将性命不保了,她会不会像自己一样,遭到薛伯林的杀害。徐有贞责备地说道:“莺儿,你不应该出来要,这个人今天是绝不会放过我们父女的。”莺儿道:“爹爹,女儿不怕!”

薛伯林看了一眼莺儿,又看了眼谢奎,他们的出现使他意想不到,不过现在他们都出现,就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薛伯林皮笑肉不笑地跟谢奎说道:“谢贤侄,这个人是害死于谦大人的罪魁祸首,你来阻止我吗?”谢奎听他叫自己为“谢贤侄”心想,这厮真的是老奸巨滑,你害死我师父我还没有和你算账,你居然和我攀起亲来着。谢奎道:“是非黑白,我自然会知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薛伯林脸色一变,微微露出狰狞的面孔。谢奎道:“你杀了我师父,今天我就和你旧账新账一起算。”薛伯林怒道:“你小子还真会胡说八道,什么旧账新账,今天老夫要将你们一起收拾。”谢奎道:“你今天休想动他们一根毫毛,除非你先把我干掉。”

一旁的徐有贞听了这话对谢奎的不满渐渐的淡了,在这个危险的时刻他居然会站在自己的这边,女儿真的没有看走眼。

薛伯林冷笑道:“你小子好大的口气,今天老夫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神通。”说着他扑身向谢奎抓去,谢奎知道厉害,忙一闪,躲过了他这一招。

薛伯林一招抓空,很是纳闷,双掌一振,猛地向谢奎拍了过去,谢奎脚跟一旋,身子一蹿,竟窜到薛伯林的背后,连环三剑向薛伯林刺去,薛伯林何等了得,头也不回,反手一掌击去,把谢奎这连环几剑给化解了。

谢奎知道如果再和他搏斗,就似拿鸡蛋硬和石头碰,后果将不堪设想,当务之急,必须想个万全之策,而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使薛伯林产生错误的判断。

谢奎灵机一动,一把宝剑霍霍地展开,他左一招是龙青剑法,右一招是武当剑法,中间还夹带着翦星光曾经教过他的华山剑法。

薛伯林看了看了,糊涂了,他看不明白谢奎使得到底是什么招式,一时间没分清楚,便不敢接近他。

薛伯林越看越怀疑,这小子使得招式怎么乱七八糟,根本就不像一套剑法。

谢奎很得意,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只是略施小计,就可以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他运剑如风,薛伯林竟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薛伯林真的恼火了,他左掌划了一个弧形,右掌向谢奎拍了过去,他这一掌已经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了。

谢奎只觉得一股大力向自己袭击而来,他身不由己一个趔趄,手中的宝剑险些脱手而飞。

莺儿连忙扶了他一把,谢奎才稳住了身子。

薛伯林何等英明,看到这个情形,他知道刚才又上了谢奎的当,他越发愤怒了,想到自己乃武林一代宗师,却被一个后辈给耍了。

谢奎和莺儿背靠着背,他们将要再次和薛伯林大战一场,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场生与死的激战了。

薛伯林也拔出随身的宝剑,呼呼地展开了。谢奎和莺儿相互看了一眼,便都向薛伯林冲了过去。

薛伯林一剑荡去,谢奎和莺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差点跌倒。

薛伯林一声大叫,宝剑同时刺去,谢奎和莺儿竟被他的剑风给击倒了。

薛伯林大喜,挥舞着宝剑向谢奎砍去。谢奎知道不妙,随地一滚,薛伯林的宝剑落地之处,离其脑袋不足两寸。

薛伯林一剑砍空,挥剑再来,转眼间谢奎的腿上已经中了几剑。

莺儿大惊,忙爬了起来,拿着宝剑向薛伯林刺去。薛伯林只觉脑后生风,头也不回,呼地一掌将莺儿打倒,便不再理她。薛伯林今天要决心要将谢奎杀掉,至于旁人却无关紧要,因为他相信如果不把谢奎除去将来一定会挚肘,阻碍自己的大事。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叫道:“爹,你快来呀,好像就在这儿有人在打斗。”薛伯林回过头来,叫道:“梅烃!”

来的人正是梅烃父女,他们是要回武当山,经过这里。

梅烃看了倒在地上没爬起来的谢奎,又看了剑上还流着鲜血的薛伯林,说道:“薛大侠,你乃武林一代宗师,却来欺负一个后生小辈,日后传将出去,有损你的名誉。”薛伯林道:“我乃为武林除害,为在少林寺死在他手中的江湖同道报仇,有何过错。”梅烃道:“除害、报仇,恐怕都是假的吧,你是想夺那本‘龙青剑谱’才是你的本意吧!”

薛伯林脸色顿变,说道:“‘龙青剑谱’乃是我龙青帮顾有,又怎么说是夺呢?”梅烃道:“‘龙青剑谱’是龙青帮的,却不是你的,但你却心术不正,想据为己有。”

薛伯林没有说话,因为梅烃已经说穿了他的心思。

梅烃道:“你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今天就放了他们吧!”薛伯林斩钉截铁地说道:“绝不可能!”梅烃道:“你难道非要逼我和你动手不成,你我干吗要伤和气呢?”薛伯林冷笑道:“难道我怕你不成。”

看到薛伯林已经将话说绝了,梅烃只好说道:“看来你我今天非动手不可。”

他的话刚一说完,薛伯林便冷不提防地给梅烃一剑。梅烃一惊,心想,这厮果然歹毒,险些将我伤到了。他宝剑一转,一口气攻了近百招,但他们却在伯仲之间。

薛伯林知道今天本来是奉命杀徐有贞的,却蹦出一个谢奎出来;他决心将谢奎杀掉,却又来了个碍事的梅烃,看来今天无论杀哪一个人,都是不可能的了。

薛伯林很是气愤,手中的宝剑越使越快,但却丝毫占不了半点上风。他知道要和梅烃比个高低,最起码也要一天一夜,那时不被梅烃杀死,也被他活活地累死。

薛伯林往后退了好几步,愤怒地说道:“梅烃算你狠,咱们走着瞧!”说罢他竟施展轻功,走了。

谢奎此时已经爬了起来,他对梅烃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梅烃道:“不必了,我们后会有期!”说着他带着女儿也走了。谢奎道:“梅老前辈,我们到哪里可以见到你呀!”梅烃道:“有缘千里能相逢,我行踪不定,若咱们有缘定会再见面的。”梅素素回过头,小声地说道:“谢公子,你要想见我们,就去武当山找我们。”

徐有贞看了为自己负伤的谢奎,很感动,但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莺儿道:“爹,你真的要回吴县吗?”徐有贞想了好久,才说道:“我不去吴县了,我要去西湖!”莺儿问道:“去西湖干什么呢?”

徐有贞露出很惭愧的表情,说道:“我对不住于谦,是我害死了他,我要去他坟前磕罪!”

谢奎和莺儿跟着徐有贞去了西湖了,一路上徐有贞听到了老百姓对他的谩骂,好像自己是个恶魔,人人都想诛之。他陷入了深深地痛苦中,他绝没想到自己在百姓心目中却是这样一个小人,这种痛苦比他九年前因为说错了一句话,皇上便不中用的痛苦要高上百倍千倍。

徐有贞真的好羡慕于谦,因为群众缅怀他,百姓思恋他,虽死犹生;而自己他们却是恨之骨髓,甚至想把他千刀万剐,虽生犹死。

此刻徐有贞终于明白了,他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害死于谦,老百姓也不至于如此地恨自己。他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杀于谦呢?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到于谦坟前磕罪!

杭州西湖自古以来就是就被世人看作人间天堂,宋朝著名诗人苏轼留下“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诗句。此时的西湖已经到了隆冬季节,漫天雪花飞扬。平时西湖旁总聚集着许多欣赏的人,但现在由于下雪的原因,显得格外的冷清。

如果说,此时的西湖已经淡无一人,却也不对,最起码,在于谦的坟前有很多人为他烧香,烧纸钱,整个西湖都冷清了,他的坟前却仍然挤满了人群。

徐有贞和谢奎、莺儿来到了于谦的坟前,徐有贞失声痛哭。他现在总算大彻大悟,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过错。

谢奎和莺儿一个不断地为于谦烧纸钱,一个为他不断的磕头,他们俩都由衷地崇拜这位英雄,虽然他们彼此都没有接触过,但他们都知道,是这个人挽救了成千上万的人的生命,是这个人挽救了大明的半壁江山。

徐有贞开始不断地为于谦磕头,他知道是自己做错了,而这个过错却是无法弥补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多磕几个响头,只是希望于谦能够原谅自己,如果于谦九泉有知的话,不知作何感想。

莺儿道:“爹,我们走吧,我知道你很愧疚,但现在已经足够了。”徐有贞道:“你们先回避一下,我有话要和于大人说。”

谢奎和莺儿会意地走开了。此时雪下得更大,没过多久,整个世界已经变的一片银白色。

莺儿叫道:“奎哥,你看,下雪了,雪下得多美呀!”谢奎道:“是很美,你看,你自己都变成了雪人了。”莺儿开心地笑了。

谢奎道:“你爹,看起来很内疚,早知如此,当初为何要拿出屠刀呢?”莺儿道:“这是朝廷中的勾心斗角,是是非非又有谁能够分晓呢?”谢奎道:“我从前也很憎恨你爹,但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原谅了他,他虽坏,但良心却没有泯灭。”莺儿淡淡地道:“不谈这个了,越谈越不开心。走!我们到那边玩去。”

谢奎跟着莺儿在西湖两旁彷徨着,此时的他觉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知道,她虽任性,却很重感情;她虽蛮横不讲理,但在关键的时候,却能够分清是非曲直,她虽然爱发脾气,但对自己却是有情有意。像这样好的女孩子哪里却找,谢奎决心要和她相爱一辈子,终生不渝。

谢奎拉着莺儿的手,他沉迷在甜蜜的爱情之中,他相信莺儿已经是自己一生中的最爱,他要好好地珍重她,爱护她,呵护她,绝不会让她受一点点的伤害。

正在这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叫道:“谢奎你认识我吗?”谢奎忙回头一看,这个人他的确认识,以前皇上对自己下追杀令的候,他曾经跟曹铎一起和谢奎动过手,此人便是昆仑派的卓子勒。不过说话的只有卓子勒一人,但谢奎发现连江南四怪也来了。

谢奎道:“你是昆仑派的卓子勒卓少侠,我没有看错吧!”卓子勒冷冷地说道:“谢公子真的好记性,我真的不如你。不过你记性好也就罢了,命也如此硬!”这句话带有挑衅的味道,再苯的人也听得出来,何况谢奎一点都不苯。

谢奎听了这话并没有多大地反应,他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他唯一做的只有装哑巴。萧正远见他不说话,颇为大怒,叫道:“姓谢的,你满口和我们说仁义道德,你自己却丧尽天良,在少林寺弄得生灵涂炭,今天我们江南四侠便不会放过你。”白政厉声道:“姓谢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剑!”说罢,他挥着宝剑便向谢奎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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