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奴（7）

房奴（7）

（七）饭桌上畅心扉

圪?细琢默想，那轻快的步伐，好像身背重负沉重了许多缓慢移动着脚步，对眼前即将在视眼中消失没了踪影的窑洞有些依依不舍，像要对它们告别似的细细打量着，尽力记忆着，把它们深深地印在头脑中，完好地永远地珍藏下去……

“圪?，圪?！”一声浑厚淳朴的乡音传过清新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像袅袅炊烟缭绕着直抵耳际，那是圪蛋扯着嗓门呼叫弟弟吃饭。

圪?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在这儿呆了两个小时，他赶快迈开双脚朝家赶回。

来到院门朝里一瞅，圪蛋、老爸正坐在葡萄架下歇息，喝着刚沏好的茶，吸着廉价的香烟，好象在谈论着……

圪?咳了一声，他们的目光一起朝这边投来，并同时看到了向他们走近的圪?。

“圪?，刚回来呀！吃饭喽！”圪蛋从板凳上站起说道，他老爸也拧灭烟蒂，挥了下手说道：“你娘正在等着呢？”父子三人推门进了屋。

屋里弥漫着炒菜余留下的清香，直冲你的鼻孔，使你那饥饿的胃咕叫着翻转，那嘴里已生出些许唾液，随着嗅觉的翕动一并向肚里滑下。圪?已很久没有闻到和吃到妈妈做的美味佳肴了，此时饥肠辘辘，真想坐下饱餐一顿，向炕沿走去。

“圪?炕上坐，炕上座！”圪?妈忙活着从盆里给他们每个人盛着大米饭，炕上四方四正的小桌上已摆放着刚炒好农家菜系，他爸已端坐正中，圪?居在一左一右。他爸举起筷子像想起心事似的道：“今日咱们父子仨人聚到一起也不易，拿酒来，开个家庭会议，主要是今后咱村土地开发的事儿”。

圪蛋快速地把酒拿来，给每人斟了一杯，父子三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圪?妈在一旁看到父子三人喝洒有点猛，规劝道：“喝慢点，小心呛着，又不是在外面和人喝洒。老爸一杯酒下肚，脸色渐渐红润起来，他挟起菜送往口中，看了一下正在往杯中倒酒的圪蛋道：“你哥俩能喝只管喝，我上年纪了不能多喝！”他又对老伴说道：“圪?他妈，你喝不？”老伴回道：“俺才不喝那东西哩！又辣又麻有什么好喝的，连喝个饮料都不如”说罢，她打开一瓶“可口可乐”饮料“嘟、嘟、嘟”注入半杯，放在水泥罩面的锅台上，又取来一个小板凳，自个儿盛了点米饭盖了点儿菜，坐下细嚼慢咽有滋有味吃着。席间此时静的鸦雀无声，只有喝酒的“吱溜”声，咀嚼东西的“咯吱”声，使憋屈昏暗的小屋显得古怪散懒。

酒过三巡，老爸打了个饱嗝，叹了口气说道：“我和你妈受了一辈子的苦，把你们拉扯大成家立业，那已不容易了，那时，日子过的从早忙到晚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穿衣也是缝了又补，过年连件新衣都穿不上。现如今党的政策好，给老百姓办实事，使咱们的光景一年比一年强，生活一年比一年富裕，这不党又要把咱穷山沟变成新兴农村，米粮川，楼房林立的城镇一体化，怎能不让咱们感谢党的英明领导。”

“圪?、圪蛋你们现如今在天堂上过日子哩！那时艰难的日子饥一顿饱一顿，连树皮、野菜都吃过，要珍惜今天的好日子！”老妈端着碗忆苦思甜唠叨了几句。

“妈，妈！我们理解你们的心思，过去的岁月让你们吃了不少苦，以后生活富裕了我们会让你们享清福的。”圪?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说道。

老爸自个儿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咳嗽了几声，也许是呛着了！他又喘了口气语重心肠地说道：“圪?，让你回来就是我老了，有些事要你们自己拿主义。咱们这几眼破窑看来迟早要被拆掉，如何赔偿？返还？那政府有规定咱也不提，就是你们未来如何生存、发展？”

圪蛋一声不吭，只顾喝酒，憋了老半天，终于憋不住了说道：

“爸、妈你放心，我是吃苦受罪的命，我就一扪心思在咱这天地奋斗，不辜负党的好政策，在这穷山贫瘠的土地上有所作为”。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爸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圪蛋。

圪?敬了圪蛋一杯酒说道：“哥，我虽在城里做生意，但我还是咱村里的人。身在外面，但心始终还惦记着家里，只要家里生活好了，我非常高兴。若家乡有投资建房请通知我一声，我将尽力而为。”

“兄弟，你尽管在城里做你的生意，家里有我呢！”圪蛋安慰圪?说道。

父子三人谈话还很投机，一顿喷香的饭菜吃的他们脸上放着亮光，腆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