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乡,我都要去村头看它
给它鞠躬
在那块贫瘠的土地上
它一站就是四百年
驼背,青筋暴突,身体几近掏空
长长的绿胡须上
挂满了白色铃铛
从小到大,我对它心存敬畏
我那点不为人知的风流韵事
都被它看在眼里
它一直为我保守秘密
我曾走遍了十里八乡
为它寻找伴侣
让它晚年老有所依
都被它一一拒绝
它对我说:光棍,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