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堂妹莉莉（散文随笔）

昨夜梁园里，

弟寒兄不知。

庭前看玉树，

肠断忆连枝。——唐·李白《对雪献从兄虞城宰》

堂妹莉莉我很陌生，和她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可以说就是现在在马路上和她对面相遇也难以认识她。当然她也难以认识我是她的堂哥哥来。

因为在她和她的哥哥徐勇出生的时候，我已经插队去了安徽了！只不过是一年一次回家过年探亲才得以回上海。这时婶婶因为住房小早已经带着这两个堂弟妹去了曹杨路上的娘家过年了！

后来我爸因病去世后为了家里的住房分户，婶婶策划纵容小爷叔和我妈吵得一塌糊涂，后来搬走了从此又不相往来。

其实我和小爷叔以前关系不错，我爸爸是家里的老大，底下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大叔叔二爹解放前免费在原来我们江宁中学解放前的教会学校学习读过书，后来中学要自费就没钱上学了，他写得一笔好字。头脑活络，人也聪明。后来用我妈的金首饰典当开了一家兄弟箱包作坊，还雇佣了金泉等两个徒弟。解放后1958年小叔叔参军在秦皇岛海军陆战队当兵，复员回来我老喜欢跟在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小爷叔后面外出他的部队战友家和他原来的同学家串门子。就是和婶婶谈恋爱时我也像个小跟屁虫，屁颠屁颠的跟着小爷叔去婶婶家里约会呢，可见我和小叔的关系。后来为了房子的事情小叔叔听信了婶婶挑拨离间的胡话和我妈吵架，和偶然回沪的我也不理不睬，吹胡子瞪眼的，形同仇人。即使现在上海家庭为了房子问题兄弟姐妹父母之间也为此闹矛盾吵翻天的，搞的家庭不和睦的也并非个案。

前年两年为了在老家绍兴故里的父亲爷爷奶奶的坟墓要拆迁回上海的事去了叔叔家。婶婶自从小爷叔突发胰腺炎去世后，就有二爹来照顾婶婶。因此我和大妹小妹一起约定来到了当时住在嘉定安亭镇的小堂妹莉莉家里。

敲开堂妹莉莉家的门，一个长相三十来岁的梳着一把抓独辫子的穿着打扮很时尚的女士，咿呀一声开了门，问我们：“找谁？”

“你是莉莉吧？！阿拉找二爹！”

“嗯是。二爹有人找你啊！进来吧！”说着莉莉让开了道，让我们进去了！莉莉家3室一厅布置的非常讲究。一间是小堂妹和老外丈夫德国人（汽车工程师）皮特；一间是叔叔和婶婶的卧室一间是莉莉的儿子戴维的卧室，兼儿童游乐活动室。有小滑梯，搭积木，小汽车、皮球等玩具！我初次见到小堂妹莉莉初夏时节，她梳着长发飘逸的头发乌黑油亮的发长头顶上的蝴蝶结很好看艳丽。穿着一身时尚名牌的短袖连衣裙，更加使得她的身材的窈窕婀娜了！瓜子型的脸，额头上整齐的刘海下，闪烁这一双明丽的眼睛。我偶然一瞥，这小堂妹到也够向外面时尚前卫的女郎，居然在右臂上纹身，刺了一朵嫣红的，衬有绿叶玫瑰花朵，很显眼。二爹把我和妹妹们介绍给了小堂妹莉莉，莉莉便很客气地和我们这些哥姐们互相打了招呼，递茶端糖果瓜子地忙着招待我们这稀客的堂兄姐。

在婶婶小爷叔和我家为了房子的事情闹矛盾是莉莉还是个四五岁不懂事的小黄毛丫头。现在成了大人了。婶婶见到我们来很高兴，说以前的事怪她不好，现在都是往事了，让它忘记好了，都是亲戚不要记仇好了！还问我妈现在身体情况。莉莉当场表态说：

“等过一时，我开车把大伯母，接来我家住几天，大家在一起开心好了！”

呵呵，莉莉的儿子长得一副欧洲孩子的摸样，白皮肤，碧眼金发。活泼调皮很可爱，讨人欢喜。

我们问他叫啥名字？他挺胸而立。一本三正经的用中文说：

“我叫徐大伟！又叫戴维！”说着又用蓝眼睛忽闪着问“我叫你们什么啊？”

“快叫舅舅，大阿姨。”莉莉教着儿子回答道。

我和妹妹们自从莉莉长大以来还是第一次见面，莉莉见到我们这些没谋面的堂哥堂姐心里也很开心！邀请我们在她家吃晚饭，考虑到路途太遥远，晚上安亭去上海市区的车更少不方便我们蜿蜒谢绝了！

不久莉莉的德国丈夫回来了，见到家里来了人，就急忙和我们连连点头打招呼，莉莉便把我们介绍给了她的碧眼金发高大魁梧的德国老外汽车工程师丈夫。不一忽儿莉莉和丈夫开车外出去办事，和我们客客气气的打个招呼便离去了。

婶婶见莉莉和她的德国老外丈夫离去后，神采飞扬对我们讲起了莉莉以前的事。二爹时不时去看着大伟的游戏房里玩游戏。

我们以前听四凤堂妹她说过小爷叔家的女儿，莉莉嫁给了台湾人，现在又嫁给了德国老外了，不知道是咋回事？！

听了婶婶的解释才知道，原来台湾人年轻的小老板家里不满意莉莉生女儿，见异思迁，另外在台湾有了外遇，台湾的老祖宗也逼着他俩离婚，并且把莉莉生下的5岁的女儿离婚后带去了台湾，这让小堂妹莉莉在感情上倍受打击。在飞往台北去的浦东机场，把莉莉女儿一手亲自抚养大的婶婶和二爹都去了机场欢送，离开她们得一时间，莉莉和女儿以及婶婶二爹不舍得地都抱头痛哭了！莉莉和婶婶明天从此以后和女儿天涯各一方何时何年才能相见？谁也不知道女儿长大后还能记得莉莉这位养育她的母亲和外婆外公了！

后来小堂妹莉莉在台资家属圈子的朋友们的帮助下才和现在的汽车工程师德国老公相识相恋结婚生子，才让小堂妹莉莉的心得以宁静，平安！莉莉的儿子徐大伟国籍是德国，德国政府每月付给戴维的生活费欧元相当于人民币两千多元，因此孩子的生活费用并不要莉莉他们夫妇俩花费，全有德国政府包干了！后来听说莉莉的丈夫在安亭的大众工作期满后，又和美国合资的浦东通用汽车公司聘用当了汽车工程师，因此她把安亭的住房租了出去。房价太高买不起，她又在浦东租房，自己亲自带儿子徐戴维上小学。婶婶和二爹回到了杨浦同济大学附近的自己家里居住了！小堂妹莉莉劝自己的母亲婶婶说，吸取以前亲戚闹矛盾的教训，把同济大学那面的房子让给自己的哥哥，不要对外来媳妇嫂嫂横加指责，不要再干预自己的哥哥和嫂嫂的事，闹的家里不安宁。她不会要家里的房子的，只要自己的哥哥嫂嫂和和睦睦就行了！你看小堂妹莉莉长大了，经历过情感的磨难后懂事多了。

自从去年清明把父亲的骨灰从绍兴迁来上海下葬后，我妈脾气固执地记着以前的仇，不和婶婶二爹他们往来了。我们再也不知道小堂妹莉莉的消息了，据说她以后带着儿子徐戴维携同丈夫一起回德国定居，现在恐怕还没成行，因为莉莉的德国汽车工程师的丈夫同通用汽车公司的劳务协议还没有到期。

我在此预祝小堂妹莉莉和德国丈夫、儿子徐大伟一家，不论在中国还是德国生活幸福美满！

发稿於2013年3月23日星期六，上海西部龙柏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