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灰娃《旧马车》诗作赏析

《旧马车》

乡村大路上滚动向前

我那辆轮的旧马车

颠簸着我沉沉的意绪

赶着寂寞的路途

无论世事把我抛向何方

我总思量回去那一方，我要

亲手卸下马儿的皮革套索

拂去马儿前额红缨穗的灰尘

马儿一往直前，俊美的头颅高昂

它英气飒爽戎装少年模样

红缨穗子在额头飞扬飘荡

唱着，和着颈项一圈铜铃叮当

把我带到异乡，可我依然

想回到你带我出发的地方，那儿

有我的童年，庄稼的叹息

狗守着院门，老人眼里汪汪

我的马儿我民曾骑上它

抚摸它浓密光亮的鬃

它会弯过头来给我的脚踝

长长的吻，一个亲人的回答

我要回到我和马儿的身旁

揽住你忠厚漂亮的头，用我的颊

贴着你的脸庞，让我们重温

我们苦寒温馨的闲暇时光

名作赏析

此诗原载于《人民文学》2010年第2期。全诗分为三小节，第一小节，从“乡村大路上滚动向前”到“拂去马儿前额红缨穗的灰尘”。这一小节，诗人表面叙述了自己驾驭一辆旧马车，奔驰在乡村的大路上，赶着一车的“寂寞”，无论世事这样，待旧马车到了目的地，诗人要亲手卸下马的套索，为马儿掸去尘埃。而实际上诗人暗示了自己的人生。诗人在人生的征途中，驾着的是传统的“旧马车”，而且这驾马车很沉重，装载的是“寂寞”，难料的世事，且被生活所困顿的“套索”，被“世事”蒙上的灰尘，如果诗人不借予沉途的驿站，卸下这些包袱，拂去马缨穗上的尘埃，那么诗人的生活马车，将拖累很重，而且也被拖垮了车夫——诗人本人。

诗的第二小节，从“马儿一直往前走，俊美的马头高昂”到“狗守着院门，老人眼泪汪汪”，这一小节，诗人描写了马儿行进的姿态及马儿的装饰衬托旧马飞扬的异彩，同时，诗人更愿意向往回到童年的生活。而实际上，诗人也看到生活中积极好的一面，虽然是一驾旧马车，但这驾旧马车也有“英气飒爽，飞扬飘荡”的时候，也可以将诗人带入异乡生活。但诗人本质上还是怀念故乡，因为故乡有诗人童年，有“庄稼汉的叹息，有守院的狗狗，有期盼的老人”这些故乡的元素始终纠结着诗人，成为诗人的心病。

诗的第三小节，从“我的马儿我也曾骑上它”到“我们苦寒温馨闲暇时光”。这一小节，诗人表面上叙述了诗人与马儿的亲密关系，如曾骑着它，曾抚摸它，而马儿也给诗人的脚一个长长的吻，如一个亲人的回答。而实际上诗人暗示了对生活的一种期待。诗人是热爱生活的如同热爱这匹马儿一样。诗人把热情溶入生活，生活也给诗人带来美好，尽管生活是沉重的，但只要我们好发际呵护生活，如同好好呵护这匹马儿一样，相必生活也不会差到那儿去。

曾经诗人的生活是充满乡土气息的，因为生活的无奈，只能驾着这国辆旧马车离开家乡，在人生的道路上奔驰，而换来的却是一路的寂静，一路的沉重，远没有“苦寒温馨闲暇的时光”，这是诗人或我们所有人不得不选择的生活，尽管马车旧了，但我们依然要在这条路上不断地奔驰，直到生命的终结——这就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