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花
晨风吹的很卖力,在这春天里,我奔走在宿舍通往教室的小路上,漫不经心的看着朝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突然,路旁花园里一些花儿吸引了我的注意,她们吟风仙舞着,虽说娇小,却有十二分的精神,如果你停下脚步,屏息凝神上那么几秒钟,说不定会听见她们在说些什么悄悄话呢。
眼前的花儿吆,开的正欢。可是,我却连她们的名字都叫不上。也曾问过几个朋友,都摇着头说不知道。
“叫‘无名花’得了。”一个朋友跟我开起了玩笑。
“我听过有叫无花果的,却没听过还有叫无名花的。”
“才取的名子,不行吗。”
“无名花?”我念叨着
“甭说一种花了,你看看天底下什么名字不是人取的!”
“也是哦,就是太委屈了这些花儿,全的依着人的性子变得世俗起来。”
这些花儿,发于泥土,移栽园中,把一季美丽,全部献给了这片土地。她们铭记着前世今生永远不变的誓言。花有情,春泥才会更懂得护花。这是大千世界中另类情愫的集中吐露,是关于施与取的辗转轮回。
忘记了是在哪儿看到的这样一句话,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是用来区别事物的。这花儿的名字,想必也不例外,就是一个单纯的名字而已。然而,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时代背景下,在一定的社会阶层中,人们赋予花儿特定的社会文化内涵。其中,有一些得以延续和传承,作为一种习俗,影响着人们的生活,此时的花儿就有了一定的社会文化方面的某些功能,这些通常在文学艺术中最容易见到,比如中国古代诗歌中常常采用象征的表现手法。菊花,成了隐逸者;牡丹,成了富贵者;莲花,成了君子者;梅花,成了高洁者,等等。不过,话又说回来,一种花不是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个样子的,拿行家的话说,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再说的诗意一点,“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近来读得唐代诗人崔护笔下的桃花和杜甫的大相径庭,就不足为怪了。一个是“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题都城南庄》),一个是“癫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水流。”(《绝句漫兴九首》之五)。前者是一幅人面桃花图:花映人更美,人映花更娇,把一次美丽的邂逅写的精妙绝伦;而后者则是一句轻薄桃花,咋一看,实在叫人匪夷所思,桃花怎么就轻薄了?或许,桃花只是代人受过,在这里,我不敢妄加猜测,需要用心体会一下老诗人的境遇,才能有所意会。
每一天,人和花儿的故事不断发生着:笑意与泪水,甜蜜与忧伤,厮守与想念。
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花儿本身高雅靓丽的气质和为大多数人所喜爱的秉性。她们早已融入我们的生活里,成为一种人们灵魂的倾听者,一种自我精神的依托者和一种微妙情感的安抚者。我想,一种花,或许对应着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生活方式注定了只能喜欢一种花。人和花在造化之时,就注定了有相通之处,人们在忙碌之余,买上那么几束自己喜欢的花,带回屋里,插进花瓶,将是怎样愉悦的心情啦?
再回头看看,我国古典小说中,单单一部《红楼梦》里,有关花的描写就达几十处之多,在很大程度上是红楼女子悲苦命运的真实写照。大体上有这么几种,短命的,出家的,嫁错人的,独守空房的,背井离乡的。足见作者妙笔生花,在花与人之间架构起了一座艺术殿堂,以花喻人,更显花期易逝,红颜薄命;以人写花,足见超凡脱俗,身世飘零。并为整部小说奠定了一种哀怨凄婉的伤感基调。
《聊斋志异》中写花仙花妖的故事,就有好几篇,例如写菊花的《黄英》,写牡丹的《香玉》和《葛巾》,写荷花的《荷花三娘子》等等。花儿成了蒲松龄笔下的重要载体,担负着一种人性的自我救赎。特别是力图彰显女性的光辉形象,在剖析迥异的世态人情的同时,近乎完美的诠释了女性的真善美。难怪作家冰心曾经这样写道,如果没有女性,我们将会失去百分之五十的真,百分之六十的善,百分之七十的美。
2013.2板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