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的鸟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清晨醒来，哗哗唰唰的下雨声仍不绝于耳。在这哗哗唰唰的雨声中，时断时续的夹杂着矍矍、啾啾、唧唧、喳喳的声音，这是鸟鸣声。对呀，平日只要天一亮，欢快的鸟鸣声就灌进我的耳鼓，让我的情绪也跟着欢欣鼓舞起来，只是今天，鸟鸣声显得有些渺小，有些悲戚，差点被哗哗唰唰的雨声所淹没。我穿衣起床，扑向阳台，我的目光穿过雨帘寻找雨中的飞鸟。

往日在树枝间跳跃，在楼与楼之间飞越的小鸟，此刻都失去了踪影，抬头望天，除了黑压压的云层，也找不到大雁和白鹭飞翔的影子，而鸟鸣声却清晰可辨。当我的目光扫到对面楼顶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她们。对面楼顶的平台部分，都被主人用塑钢玻璃搭建了阁棚，用于养花和晾晒衣服，许多小鸟就歇在阁棚内的花盆边，站在晒衣杆上，探头探脑的鸣叫，时而蹦跳几步，时而扑楞一下翅膀。她们是在等待雨势减小或停歇，好飞出去觅食。

然而雨势没有丝毫减弱的意思，伴随着哗哗的声音，对面阁棚上、瓦楞上、水泥墙垛上溅起片片跳跃的水花。

有奈不住性子的小鸟，从阁棚里跳到了雨中的栏杆上，被雨点打了个晕头转向，一个趔趄，扑腾一下翅膀飞回去了。

又有小鸟脱离了阁棚的保护，蹦到了溅起一片水花的墙垛上，任凭雨浇水淋，张开淋湿的翅膀扑楞几下，小脑袋左转右探，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压下了哗哗的雨声，像是在招呼同伴。有更多的小鸟脱离了阁棚的保护，迎着风雨蹦向墙垛栏杆，飞向空中。其间不乏有飞回阁棚的，而更多的却是飞向低空，飞向楼间的小树林，飞向别的楼顶，飞向觅食的目的地。

雨在哗哗地下着，她们是勇敢的，再也不怕风吹雨打，于是树枝间，天空中又有了她们活跃的可爱的身影，矍矍、啾啾、唧唧、喳喳声也更加热烈，更加奔放，更加动人心魄。

当我以敬佩的目光追随小鸟渺小的身影时，倏然发现，黑压压的云层下，有一只身形较大的白鹭努力地一下一下扇着翅膀，自南向北，艰难地飞过楼顶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