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战

选自灵思录，作于1990年春

我蓬勃于精髓，狂造于无极，飞直于上天，抒心于旷野。前进无阻，后随空阔，横冲直撞，如入无人。料筋骨茁生，当长命百岁。

然隐隐视觉模糊，处居混沌，胸闷气喘，头晕脑胀。当抖擞精神，横扫一切。遂利牙伸张，浊气氤氲，心利在前，胜券在握。敌丧胆，后趋退。林荫溪流，翳阳鸟乐，明媚光春。区区小贼，何堪一击？

未乐甚久，前兆铺地而来，漫山荫原，势汹天地，情茂四极，有摧山倒海之意，扬眉吐气之乐。于是，我气脉贲张，意贯全宏，凌气飞扬，志在全扫。我敌混战，天昏地暗，雷霆相击，沙飞石走。情状延续，无变之象。遂气鼓八方，利及天涯。然前兆蠢蠢摧动，援兵涌来，若狂潮怒涛。激战昼夜，直杀得天与地相通，山与海相连，人与魂相居，血弥全空，战满秋毫。我渐感不支，精疲力尽，于混乱中溜走。

战场残肢败骸，琳琅满地。我只残兵败将，游击于彼，大势已去，败在早晚。二目翻白，头晕无知，我将丧吗？

痛哉，昔时威名！

——病菌与药物战

（注：我指病菌病体，前兆指药物，敌指药物。全文写出了病由盛入衰的反复过程，也即病愈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