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宫的往事
烟云浮上一层,荒草零星般败落在窗落,年华旁的哀幕,穿过旧时代宾主朋客的云雨,在最南最南的南边,开始落蒂结痂.
平南宫起初在原野上是看不到的,它挣脱在玻璃状的器皿,溶解了它的最后一种特质,被转移在一方阁之内,枯死而盛大它的后花园住着满院瞎了单个眼睛的寒鸦,以及满院繁花败柳过的残状,它有透明而高大的围墙,任何荒凉都不再能攻破它,因为年迈的它已经住进了荒凉,它那里的寂静仿佛自上古就无人问过津,也无人打理,它就矗立在那田垄上,并不让人感觉到突兀我亲眼看见在月夜下月光打下一条蓝芒通道从平南宫运走在晚上不肯嗜睡的血魅,在那月色惨淡的和日光浓烈的交映中,在平南宫的檐顶,出现一条结界,在没有南风到来略显平静的日子,平南宫显得尤为了温文尔雅,人们开始品尝在轮轴绳索古井下晃动水面液压孤独般的离怅枯藤般的灯光打下,月夜不能漂白的云幕续写宁静,无人光顾的半门阀主义开放旧时代,在平南宫的大厅里,没有眩目的镜妆,没有壁画,我亲眼看到幽绿色的菌类长满触脚爬上案头的史诗,山石封印的门下面也是整齐排列着一摞的碎石,我听见平南宫的往事锈蚀和开裂,颤微的老人在胸口直臆,平南宫的旧址昏阙已死
风夹着沙粒,清晰的打在每个人的面庞,这一段往事像凸透镜下燃起的青烟不肯消散,平南宫到底在哪,它的遗址,它曾经住过的那些人们,平南宫住在人们的心里在蓝天阴郁里压着的方程式,那喷气式大鸟留下我对它参拜的姿态,高出楼房的柿子树,在它年少的时候还未与楼房争出头,到现在竟落下个不孕的症结,大部分时候都是枝繁叶茂的长着,却从出生到现在未结过果实,不也要高人一等的活着么平南宫的周围到处都是看不见的荒芜,它就在此地怀着它的南柯一梦,纷杂的人再也涌不进去,被阻塞的人也涌不出来,在丰收略微平静的季节,这里的河海漫过长堤,我看见了汪洋,可人们看不见,它们在平南宫的废墟大厅里汇集着,全世界淹没的船只散了的船骨架也纷纷在这聚集,我在赶往它们的延途听河岸的声音,日光在雨后的淋浴后开始充沛,那道若隐若现的虹光,还有在平南宫的上空,我知道一定会出现的海市蜃楼,平原大地上,也不见了我的影子,原来是,平南宫始终不允许人们长时间的窥探,人们开始闭目呓语往事像枯死黄叶下结满白色的蛛网,在命运不知改如何休戚时,同时也孕育着生命,平南宫就像童话世界里的浩劫,是光明佛塔里最黑暗的一枚舍利,炼化了它的周遭情怀和本身的瓦片青石琉璃,对于它的故事往往有很多种,而唯一的自传题材是它化为青烟同时又存在的本身
最后一颗缺乏钙质的牙齿脱落,白发稀松的仙人柳衬托这暮色,盖在平南宫,它们浑然,与宁静一体,而又祥和,于是开始有人涌进平南宫但那里的延途并不阻塞,人们开始虔诚参拜却闻不着方炉内的氤氲,那是平南宫曾经住过的坟墓,原本无人参拜它的子嗣短暂离开然后又欣然回来
平南宫的东门出去梨花树口含几只黄莺,平南宫假山后的花园杂草丛生聚集着许多合奏的小昆虫但花依旧残败,平南宫锈蚀的井盖和斑驳的铆钉门,再也推不开,那里故有的繁茂如今早已开始停歇
平南宫最好最好还是透明不被人看见才好,它也不必需要怎样的信徒,它只拥有张口而闭的故事,和流窜在体内的往事,像正常午后的烟云一样,自然而平静
平南宫涓涌的气息随风停在了感观的末稍,风轻云淡下咀嚼入味的宫廷仪式,在我心中移位留下这一旧址供倏地被磨的发白的时间发条探寻,我依旧望向那东窗,往向那幢青灰色掺杂透明的楼房亦为宫殿的山洞,神色扬长
那是繁衍婴儿到死亡的腹地,那是感情麦芒的遗冢,那也是从那汪洋流水到沉淀的立论,平南宫兴旺,平南宫繁盛,平南宫灾难,平南宫像脸上裹着锅灰的难民一样孤独,它活在自然,繁衍自然,却又脱离自然般失真失常,无法立论
我的手指轻轻画在掌心,平南宫像往常一样感召,我居住那些闲来无事旁观平南宫的日子,它,像年过半白的老人身配流苏,它像少年登堂入世吟诵的佛经,它在我的记忆中平安而变得慢慢匮乏
举眉不见了长安
举眉忘了平南
它是人们曾经住过的江南岛屿和西北平房
时间拒绝这样一种载体
它在偶然被人们忘记
然后成为往事
后来我也渐渐成为了它的附庸
随即,平南宫为我证明这样的往事除了我,再也经不起别人的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