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操场
阳历三月的天,真是变幻多端。风也老是敲着窗户,没日没夜。常常在夜半醒来,听的那咣当咣当的风拍打窗户的声音,心里清醒着明天为孩子要穿的衣物。
在H大的操场上,沿着跑道,一圈一圈的走着。操场上带着孩子来放松的家人还不少,爱人们或趴或躺的在草地上,大有享受这无限春光的惬意,任孩子在一边跑来跑去的玩耍。儿子在放那只老鹰风筝,是风儿太过调皮,还是风筝太任性。我们的风筝一次被绊在了电线上,一次被绊在了树上。好在有好心人相助,都顺利的取下了。
儿子也被两次三番的折腾,没有了初来时的精神,躺在绿茵草地上,心灰意懒的装睡着的样子。我没去理他,绕着跑道,慢慢的走着。低垂的柳枝,轻轻软软的,轻拂在身边,焕发着新绿的叶梢,在午后三点多钟,慵懒的阳光,朦胧似睡,尤显出小柳枝的新绿清柔。
在操场上,一群青年,展开着一场激烈的足球赛。有漂亮的女生,坐在绿柳下,望着某个身影,时而激动,时而紧张,那变幻不定的表情,映在某个眼眸里,是一种青春的回望,还是一季春归的召唤?
想着在另一个城市的校园,生活过三年的时光,还有每一天都要去过的操场。
操场边的秋千架,依然在眼前晃荡。宿舍里七个女孩,会在双休的早上,锻炼过之后,在秋千上来回的荡。宿舍里的爱红,是我们系里的系花。真是名如其人的美人胚子。一张白晰水润的瓜子脸,一双带笑含羞的大眼睛总是闪烁如星,说话总是那么的温柔轻软,修长而丰盈的身材,最最有亲和力的是她那一颗善良而美丽的心。爱红是众女生的骄傲,也是男生们私底下的绝佳谈资。
那个操场,也是我们那时滋长情谊的营养基。当时曾有人这样说过,全班有50名学生,有25对爱恋。是,同是室友的英子,为了每天早上能提前见到心上的他,会在早上五点钟,在操场上跑步,这样一跑就是三年,多么牢固的爱情,多么美妙的初恋,如今她们已拥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
那个小辉,高高个子的女孩,一头乌亮的披肩长发,樱桃小口,纤纤细腰,款款碎步,有着东方淑女的美丽形象,妆容又恰到好处的彰显着时尚前卫的大方,为了那个鹤壁的同桌男孩,多么的投入呀!到现在还不忘她为他在寝室通宵织毛衣的痴情模样。也是小辉,掀起了宿舍线织热。不论是毛衣还是围脖,三两个星期后,我们都有了自己或大或小的杰作。第二天看着班里的男生,突然套在脖子上的围脖,还有从衣领口露出来的毛衣,(我们在宿舍已提前说过的),感觉那年的冬天,虽是下了几场大雪,却还是那么的暖意融融。
关于情谊这方面,要感谢我们的班主任大人。他是那时院里得宠的博士后,年轻有为,终年一身银灰的西装,表情却如刻般的庄严,说话咄咄逼人,全身折射着一种学术光芒,在思想和行为上也有着惊人的不一般,许是因为用脑过度,过早的出现了歇顶,对于他对我们过份的苛刻和严谨,我们私下里喊他变态。上老师的课,他要男女坐同桌,说这样可以减少说话,有助于课堂纪律。不过现在想起那个李老师,感到并没有当时那样的怪异,相反还有着一种绵长的亲切感。
那些同学和老师,因为工作和生活,都失去了联系,身边有了新的同事和朋友以及周围相熟的人。
轻柔的午后阳光,流泻着缱绻的思念,细腻、温柔,落在回眸的一笑间。浮华一生,沉香一世,千年流传的爱情美谈,像天女散花,在光阴之河上曼舞轻扬……这操场,这情这景,让我做了一场穿越十年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