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二代甘苦录 (十三)
十三、
回到农二代萝卜头跃生这儿说事,萝卜头跃生碰到一个什么样的掘金机遇呢?后几节描述细说。
跃生老婆菊子在娘家还未出嫁时候便认了一个干妈,菊子干妈虽然也是个农村女人,但是菊子干爸好歹是个吃国家饭的农村末级事业单位的干部。干爸担任着镇农科站的站长,并管理着公社的奶牛场。
改革开放后,农科站的站长,头上也有一片天,大小好处能捞则捞。拿着国家的一份俸禄,吃着不担心事的现成饭。改革开放二十年了,老孙经管的集体奶牛场也不见有什么起色与长进。那是吃着大锅饭,没有急迫感与进取心,干好干坏一个样,死活不管,没老子的事儿,国家工资少不了一个子儿。集体奶牛场还是死水一潭,没有明显的改观。改革开放时间倒是过了二十年,乡镇集体企业看来都要被人吃进嘴里,吞进肚里。
这样奇特的现象出现以后,乡镇底层权贵官爷们着急了,坐不住了。他们还能坐视不管吗?与其这样拍手不响,还不如十钱不作二钱,承包的承包,转让的转让,集体企业的财产多少还值一些钱,有总比没有好。于是镇级主管部门下达了镇办企业奶牛场的承包经济指标,菊子的干爹原本就是农科站站长,原本就管理着奶牛场,这承包的香饽饽自然而然落入他的口中。有道是“近水落台先得月。”好处自然是当官的先得。顺水推舟,“肥水不流外人田。”顺理成章。于是老孙决定把集体企业奶牛场承包下来。
主管部门规定承包人每年预交承包金5万元,换句话说,原先奶牛场上交集体利润少得可怜,不亏损属于万事大吉,这样对于底层利益集团也是一件好事;对于有经验的承包人便是一个风险不大的投资项目。只要上缴承包金,不必注入另外设备投资金,场地、房屋、奶牛、其他设备等等都是现成具备的,那是双方皆大欢喜的好事。老孙将此事告诉了菊子的干妈林美,林美想到了她的干女儿——菊子,干儿子——良子。
老孙夫妇俩决定将此企业转包给干女儿夫妇、干儿子夫妇四人,承包上缴利润由他们两家各缴50%,即每家缴2.5万元,有他们两家承包经营,老孙做一下技术指导,除去费用支出,利润作三份平分。换句话说这农科站站长老孙把这承保风险分担到干女儿、干儿子身上后,最终所得的利润却也有这老干部的一份份额,这国家干部真会打算盘。这也许是很不公平的事情,但是他是党的干部,他是农科站站长,他有承包奶牛场的优先承包权。干女儿菊子一家与干儿子良子一家在进入奶牛场的时候是无条件应允的,因为这是先决前提条件,否则的话,承包免谈。经济挂帅是天朝的灵魂,是风向标,什么也不会脱离经济挂帅,这是党的工作重心。政治转移到经济,便是与时俱进,却还警告人们,涉及政治的话与作品格杀勿论。用菊子干妈的话说“我看着干女儿菊子、跃生一家与干儿子良子、美英一家生活艰难,我看不过去,于心不忍,要帮总先帮自己人,我当干妈的怎能坐视不理。”
跃生与菊子夫妇俩缴了承包款2.5万元,于是将被头铺盖,锅碗瓢盆,衣裤家具,一家一当,举家搬迁至奶牛场安家落户,开始承包奶牛场营生打拼生涯。
承包一年后的利润果然不错,满堂飘彩,喜气洋洋,经济效益显现。可见有了风险资金的投入,这企业便活了过来。之前这集体企业二十年的经营都是吃不饱饿不死,呈半瘫痪状态,维持着半死不活的经营运转。
跃生与良子两对夫妇干活的劲道那还真是厉害,经济是调动人的积极性的灵丹妙药。
两对夫妇起先还是配合得和谐,把个奶牛场管理得井井有条,稳当有序。奶牛场的进料、喂食、挤奶、打扫、消毒、防疫等等各项工作安排、管理得有条不紊。供应、生产环节道道紧扣,经营活动进入到最后的牛奶销售环节,跃生主动跑遍四乡八镇联系客户,开拓业务,正干得轰轰烈烈起劲之时,奶牛场内部出现了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