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文字已泛黄 焚琴煮鹤昨日妆

一。

听。谁在葬花。谁在谁在。

你没看到么。那些花儿整整开了一夏呢。一朵两朵三朵。真美呵。

只是只是。那些花儿都不见了。芳华谁来赏。沁香又与谁亲。

谁都不知。那些花儿去哪里了。那只是一段旧时的时光呵。从零五年到零九年的文字。那段时光。遗落于某个秋天。葬于瑶台下。风起时。花落后。瘦了蓼堤。枯了枫岸。尔后。那些花的青冢独自向着夕阳。

或许。断送一生憔悴。只需几个黄昏。独坐黄昏里。看不见的满目忧伤。听不见的曲水流觞。那一场又一场的私奔。一次又一次的暧昧。终付与了旧的时光。那一串串清波涟漪。那一场杨柳飞絮。倒映在谁的清清瞳水里。

而今。揽恻风悱月。黯青荇参差。伤黄花昨日。怅野渡轻舟旧时妆。

删除的。只是一些文字而已。无关于风月的留白在回望中蔓开凄荒。

二。

没有惋惜。她却惦记昨日的自己。

真的真的。昨日是怎么也送不走的背影。

其实。一切都是自己心有疾罢了。她知道的。

这段日子。沉香。坛经。针灸。思念。以及她的生活。她说她要修禅。但心平何劳持戒。行直何用修禅。有朋友发来邮件说她心胸狭窄。她想说不曾有一物。又何处惹了尘埃。

真如自性起念。六根虽有见闻觉知。不染万境而真性常自在。她就如神秀所作的偈语。常挂念着明镜台。常念着拂拭。常想着有无尘埃。

一切都是自己心有恙罢了。

三。

她说她是个鬼。就躲在这个秋天的影子里。没有未来。因为太远。没有现在。因为虚幻。只有旧时的时光是真的。伴着干涩。可那旧时的时光呵。随着早已去的那个夏天烟消云散了。

无需寻找。而今。她说。不慕春光。不染秋凉。

就这样淡淡的。与她深爱的男子。长相厮守。华发锦长。

她只是轻舟。俗世女子。某杂志编辑。在宁波的某个角落栖息。

多愁而又善感的双鱼。生活于她。是一场漫长的旅途。

在这旅途存有诸多未知。她说。幸好遇见。他。她。他们。

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时光不再。没有谁会永远伟大。也没有谁会永远渺小。

而她。只是普通的李轻舟。

四。

而那些旧时的文字。已葬于残秋败荷之中。

从此。青灯黄卷。梵音丝缕。伴沉香袅袅。

瘦了眸中秋水。凝结了眉上浓霜。

终究有个大胡子。让她寄托于一骑烟尘上。

羁旅长醉。醉于今世烟波的忘却里。醉于苍凉的时光之中。

虽无春花过一夏。幸有沉香压九秋。那日。去博物馆采访。胡总送了些沉香。感谢之。让她远离尘世的喧嚣。毫不参杂一点妄念。

既然世俗容不得。又何必计较。应观自在。

只为槛外人。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

佛佑众生。愿来者闭目念安。且当去念献香。

慈舟能渡。苦海得离。

[男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