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十一）
十一、
海燕度过了人生最好的两年光阴，接下来的日子是乌云密布，阴风串串，充满着苦涩与痛心。阵阵阴风吹得海燕真如大海上飞行的海燕，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不如意，不自在，飞不踏实。而且人生旅途越来越黑暗，越来越伤感，阴暗、颓废的环境折腾、煎熬着可怜的海燕。海燕是怎么样解脱与释怀社会带给她的迷途，选择自己的人生路呢，接着继续讲述。
中国几千年以来的封建社会，延至如今改革开放的年代，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伴随着国人，始终没有废除与改变。让人不可理解的是等级制度非但没有退出历史舞台，人与人之间不平等的三六九等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程度越来越严重。哪怕就在这个服装厂内，奴隶之间自己给自己定下了等级关系，后道辅助车间的职工便是全厂职工中间的末等人，在这个末等人级别之间还有最末等的工种。你就是自己不承认，但是工资报酬上的差距让你不得不屈服。当然这只是服装厂内的等级之别，从全面来看问题，服装厂里的职工是农民工，他们的级别要比在农田里务农的老农民高了那么一级，你就是不承认这个级别，但是这个社会逼得你只能正视这个现实。
海燕在缝纫组中的表现，其实组内人员不是没有看到，海燕当然也能够像在窑厂时候一样，用事实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奋起反抗奴隶中的倾钆。海燕不是没有反抗，在这千人大厂内，海燕的反抗力量显得那样的微弱与无力。最重要的是她的几个亲属为了自己的奴隶职位与自身利益，给海燕定了性，定了级别。那样的趋势便是可想而知，有谁会像冯娜那样挺身而出，为她打抱不平呢？这样的人在奴隶中少之又少，谁都不想惹事生非，招来额外事端，这便是这个体制下的产物，人与人之间相处的特色现状。
再说了丫丫与萌萌的决定显然是对海燕一个毁灭性的定性。海燕如果还要进行声辩，不但反抗张三李四的无稽之谈，更是否定了车间主任、生产厂长两位领导的决定。这样的事情，哪怕海燕再有理，被颠覆了的真理要想重新翻身在中国特色体制的国度里恐怕是太阳西边出，有谁有这种力量搞定这样的事情呢？！
海燕被调离缝纫组，调往后道辅助车间的事很快传遍全厂各个角落，于是海燕的事情成为厂内灰色新闻传播言传。
海燕承受了这个对于她来说是沉重的打击。因为作为一个人来说，往往很在乎人们对于自己工作业绩的评价与肯定。如果有人作出违背于事实的评价，尤其是在“领导”岗位上的人，搞得不好这个评价与决定有将置人于死地的作用。如果此人的忍耐程度有限，思想出现偏激状况，表现冲动，没有变通抑制能力，事态便如慢性导火索向危险方向蔓延。
海燕在领导亲属们的决定下还是忍着气，干好眼前的工作。然而她想错了，一个一旦被中国特色禁锢了的人，很难再有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与打拼的空间了。这个国家是散布流言蜚语最快的地方，四周围存在着各种各样，形形色色搬弄是非，欺负好人，看好戏的小人。有道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人一旦出了不好的名气，在这个环境中便被判了死刑，很难再跳出这个坏名气的圈子。海燕的这个坏名气真被这些人搞得臭名昭著，张三李四在背后把海燕说得一分钱都不值，说她到哪儿，哪儿都不会要她的。全厂都传开了海燕的所谓人家不要她的两个原因。
海燕在家时她自己是不会告诉冯娜的，有村人告诉冯娜海燕最近的情况，冯娜听说后非常气愤，说道“奴隶中有那么些个拆白党，自己欺负自己人，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他们太可恨。”
两个月后传来消息，这在冯娜意料之中。海燕被后道辅助车间的工人嫌弃，原因还是这两点。欢欢自然不能起到帮助嫂子海燕的作用，这些人如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学生。帮助弱势，支持正义在她们这儿简直比登天还难。海燕被安排进最后一道两人在一间屋子中工作的活计——称羽绒，然后将称好的羽绒装入羽绒胆内。这个工种需要关起门来工作，不然的话，羽绒会飞走。这下可好了，这人如果再欺负海燕的话，没人作证，那更是海燕的不是了。那是想象之中的事了，因为之前海燕的周围有这么多的工人以及领导，也没人愿意说一句公道话，何况只有两人进行生产活动的地点，更是不容海燕分说，海燕做得再对，再怎么说也是白费口舌，有谁还会帮助海燕呢？！尽管这样，海燕还是坚强的挺立着，忍受着，工作着。没人来侵犯到她的最后劳动领域，海燕还是没有趴下。
可是最近海燕发现情况有了向不好的方向急剧性发展的态势，工人们在饭后午间休息时，时常三个一堆五个一群，在远处向海燕指指点点，海燕走近，她们立刻散去。好像海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们把海燕的腋臭说得像真的一样，把海燕的愚笨程度不切实际的大肆渲染，说得人所皆知。这些歹人简直疯狂得不得要领，恶坏得吃饱了撑着，专门欺负软弱。这人身攻击的奇耻大辱，海燕不能在眼开眼闭了。海燕不能再忍这口恶气，她进行反击了。只要海燕听见有人蓄意寻衅，惹事生非，海燕坚决给予痛斥、痛击。
有人告诉生产厂长——萌萌，说道“吴海燕出口骂人。”
萌萌找到海燕，说道“你的工作安排是组织决定的，你怎么能骂人呢？”
海燕感到委屈，说道“她好好的我会骂她吗？！她没事找事，她先骂我，我才自卫反击的。”
那些歹人有了“领导”的撑腰，横得很，居然当着面谩骂海燕，海燕心中那个痛，那个恨难以言表。萌萌非但不处理那些个歹人的错误行为，居然还向海燕发了警告“海燕，因为你是龙蚓的弟媳妇，我们是妯娌关系，所以我还包庇着你，不然的话，你早就被扫地出门了。”言下之意生杀大权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你得自己知趣。其实海燕再怎么样表现都是徒劳，海燕还是离开这扇恶门来得实际些。冯娜觉得海燕应该知趣了，这样的服装厂你何必留恋，何必一门心思走到底。世上大道千万条，条条大道通罗马，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海燕下步步子怎么样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