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 （十六）

十六、

在家中张氏吵吵嚷嚷，骂骂咧咧，哇啦哇啦的穷叫唤中，海燕的女儿小燕已经6周岁，乖巧懂事，令人生疼。

在恶劣糟糕的闹腾声中，艰难困苦的饮食生活中，海燕迎来了自己辛辛苦苦的计划实施，海燕十月?朝，二胎顺利分娩，不负她为夫家生产了一个儿子的期望，这条男根果然在她的臆想中，完成她的历史使命。小川丝长得与大川丝如一个模子中刻出来，从扩大到缩小的翻版，只是印证了心情不好的状态下做爱得出的结晶有缺陷。小川丝的双眼是绝对的一双白果眼，他瞧人用眼白，黑眼珠不知躲到哪儿去了，令人看着感到没有美感，而且很不舒服。这个新生儿降临到世上，他的心中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厌恶与愤恨的激烈情绪。他对于任何人，任何一个事物，似乎充满了排斥、敌意的眼光与神态，他的眼白布满眼眶，这是出自母体的基因，母体中那个仇恨的基因遗传在小川丝的血液、骨髓中。海燕遭受人类社会倾钆的痕迹与那种心灵的创伤，痛苦憎恨的心情全部转移到儿子的体内。这个幼小的生灵随着社会的不平与不公来到这个世上，将海燕胸中的愤懑之网植入小川丝的体内。小川丝似乎看到这个可怕的世界，只有用白眼藐视这一切。

小川丝出生后，作为奶奶的张氏给这个家带来了雪上加霜的唠叨，这个家生动得让人摇头。婴儿的啼哭声，老人的絮叨声，病人的扑哧声，川丝的吸涕声形成了这个家的几大碰撞特征。人们都不敢往他们家跑，看到这情景，人们似乎有跌进了一个黑布隆冬深坑的感觉，很不舒服。

小川丝3岁内只懂吃，不会说话，人们以为他是哑巴，称他为哑巴子。一个最为明显的记号便是用眼白瞅人，任何人像是他的冤家对头，把好人也拒之门外。那是一双绝对的白果眼，白果眼将母亲的遭遇与仇恨刻记在给人的印象之中，不讨人喜欢。

海燕忍着张氏大呼小叫疯子般的吼声，度过了小川丝婴儿期的哺育、呵护时期。她把小川丝带到1周岁，海燕心想“自己坚持到现在，历史使命也快完成了。”尽管海燕的精神一直处于不健康状态，但是世上母性的本能是伟大的。其他事情她可以不清醒，在哺育婴儿的事情上她是尽职尽责，拼着命的照顾着小川丝的吃穿生存。随着婴儿的长大，时间的推移，张氏的高歌喧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残酷，每天有她相关的创意交响曲奏响。海燕的精神状态随之越来越差，海燕瓮声瓮气、哧菩哧菩的念经声频率也紧凑起来。哪怕是在她紧抱小川丝的时候。海燕紧紧抱着手中的小川丝，就像动物世界大熊猫护卫着自己的子孙小熊猫，锲而不舍，本能绽放着母性色彩的光环壮美巨大起来，那人类亲情显得热烈悲壮起来。

然而海燕的病情并没有因为婴儿的出生而好转，海燕的病情越来越黑暗，越来越严重。大川丝终于不得不带妻子去上海精神病医院看病，海燕在医院住院治疗两个星期，出院前医生叮嘱病人家属，尽量不要再给病人刺激，增强营养。明白指出病人应该做到每天早晨喝牛奶，尽快恢复病人的身体健康。家属应该好好的与她沟通，让病人开心。原则上以疏导谈心为基础，千万不能再有刺激她的话与事情出现。否则的话，这病难以治好、断根，病体难以恢复。

可是海燕家的状况，村人都知道，难以改观。有道是“江山好移本性难改”张氏的抽脾性能改得了吗？海燕一出院，这家中的傻大个婆母根本没把医生的话放在心上，家中自由主义还是如火如荼，轰轰烈烈的展开。川丝说给母亲听的医嘱，那没文化的傻大个婆母，非但没当一回事，居然还变本加厉的施行雪上加霜的演技。这下可好了，这不是加快脚步，将海燕往死路上逼吗？！

“这可怎么办啊，我的儿啊，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要把灾难降临到我儿子的头上啊。这女人不干活，养着也就罢了。现在可好了，每天要喝牛奶，什么高楼上的小姐，我的儿子哪供得起，一个人要养活5只嘴巴，我可怜的儿啊，你为什么这么命苦啊，这如何是好啊......”家里没死人便像死人似的唱山歌似的哭嚎，清早凌晨悲壮得令人头发麻。全然不顾医院医生的医嘱，精神病人不能再受刺激的忌言，洋洋洒洒的忆苦不思甜，这傻大妈的角色真是印证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之意。这顾儿之家“模范人物”的“典型代表”真是出其不意的中国特色了，那川丝名符其实的大孝子大老实人一个，不懂事情到绝对令人愤怒的地步。老女人屋内屋外不间断的反复演绎剧目，你川丝怎么也像傻瓜一样，犯精神病人的大忌，继续刺激病人，不是加速病人走向灭亡吗？！那川丝鼻涕拖出吸进，有时居然有种像种像母亲样拖着长腔自言自语数落6岁的女儿小燕与幼小的婴儿。这家人家看来是没救了，家中出现了三个自言自语的人，可就热闹了，可其中两个自言自语的人是有意识思维的。海燕的精神状态已经彻底的崩溃，病情进一步恶化。不过她对于小川丝的呵护、抚育丝毫没有减弱，更没有放弃。

海燕的病情发展到后期，精神上的毛病成为身体内部器官组织的病变与坏死。小川丝1周岁后，大川丝陪着海燕去医院看病，经医院检查诊断，身体内脏器官肝脾等处出现炎症，发生病变，在医院住院治疗两个星期，基本康复出院在家休养。医生又叮嘱家属：细心照料，注意营养，防止器官病变，绝对不能再刺激病人。那傻大妈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系列的损失是因为她的作为而导致加速精神病人的病情严重，给这个家造成了越来越沉重的经济负担。她把一切责任还是怪罪到海燕的头上，她身不由己，不知不觉，变本加厉的对待精神病人。海燕原本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归属，这个环境不可能给海燕带来康复的可能，转变的可能。由于这个环境，海燕不可能逃脱。大势已去，一切都在向坏的方向发展。

接着海燕开始绝食，拒绝进食，海燕已经绝食三天了。海燕的最后结局应该很清楚了，但是还是有始有终将这个故事叙述完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最后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