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家族那些人前言（九）

九、

应生与王氏的工厂内出现了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呢？这事要从王氏的父亲王家驹生前的事情说起。王家驹当时在职的洋行经营着各种中外贸易业务，王家驹在世时，将女儿王氏的终身托付给了他手下得力的助手。丈人与女婿当初虽然没有在国内开办什么工厂，但是他们俩手中经营的中外经济贸易业务足以支撑大半个洋行的经济运转，业务的地域范围之广泛，包括国外、国内的各地业务；业务的种类之繁多，包括棉纱、布匹、钢铁、木材、塑料等工业品，以及食糖、粮食、豆类等食品，农产品。他们经营的业务有外国的洋布进入中国海关的贸易输入进口业务；也有本国自产自销的棉布运往东南亚各国的进入中国海关的贸易输出出口业务。大量的工业、农业产成品经过他们的手进行贸易往来，互利互惠，这是一条通畅的贸易流水线。这丈人与女婿的合作进入最佳境地的时候，出现了不好的状况。

王氏的前夫突然之间遭到不测，丧生于车祸。居然连肇事车都没有找到，这年轻的生命葬身于飞来横祸之下。王家驹无法为女婿追究事故原委，因为他什么证据都找不到，善良的人哪儿去找证据。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是善良的人往往以自己的善良之心低估坏人的恶毒之心，他们连防人之心都没有，这便是好人吃亏的地方。他再有女婿被他杀的嫌疑，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诉。原本丈人与女婿的生意做得风光无限，背后有坏人妒忌是必然存在。但是好人的防范之心没有，被坏人的丑陋之心利用，得以打击得逞。从这一方面看出，背后是有坏人预谋陷害的。但是王家驹这善良老实的知识分子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他的手下没有一帮蟹兵虾将。有的只是与他一起共事的几个一般朋友，他们都是胆小甚微的一些小市民，谁敢出来为他主持公道呢。他在洋行中把贸易业务搞得有声有色，但他忽视了人性存在丑陋不堪的一面。他与女婿搞的业务蓬勃兴旺，自然有坏人已经盯上了他们。这坏人下面有人，上面也有人，王家驹他们不是这些人的棋逢对手。这些人的贸易业务成绩自然没有王家驹他们出色，于是这些人想排挤王家驹，首先得干掉他这个年轻的得力助手——女婿。

当时洋行正在做一次人事调动，这人利用关系在洋行的上层董事会之间进行了贿赂，并钻进了董事会，成为董事会其中一员，而且千方百计挤压王家驹的职权与位置。王家驹心中已经知道这人的陷害与打压，但是他浑身本事缺袈裟。要知道在一个还不是民主国度的社会，好人，善良的人往往是要吃大亏的。他深知自己无论如何是斗不过他们的，但是他又不愿活在这个世上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坏人掌握着他的贸易成绩而耀武扬威，他会痛苦，会气死。他知道自己的女婿是被他们害死，他不想自己再不明不白的被坏人整死。精神上受到的创伤连带身体上受到的打击，使他踉踉跄跄，站立不稳。他不得不选择了离开洋行，从此一蹶不振，一病不起，活活气死。

王氏与应生杀了一个回马枪，回到上海后，王氏利用父亲王家驹生前两个好朋友在洋行的关系，通过贸易洋行的牵头，在棉纱、织布业务上开创了一个好头。王氏他们工厂生产的产品，注重产品品质质量的打造，在同行业有较好的声誉。

再说经过几年的发展，洋行间的人事又有了新的好的变更。洋人办事向来喜欢光明磊落，直来直去，不喜欢国人那种专门整人的那种丑陋不堪的恶劣行径，但是他们有时会被谣言所迷惑。他们注重勤奋实在，质优量多。他们很快发现用尽心机挤进董事会的那坏蛋不仅没有出色业绩的表现，而且专门排挤好人，打击正义。他们早已看不惯那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坏蛋，经过董事会会员一致通过，除去他董事会成员的决议。在真相大白的时候，可惜王家驹早已离开人世。洋行的大买办总管当时根本想不到王家驹是中国人被中国人害死，丑陋的中国人在国际上有了灰色的劣迹。

几年之后，王氏踏进父亲曾经就职的洋行，洋行的主买办，一个慈祥的洋老外接待了这个曾经为洋行做出成绩的屈死亡灵的女儿，给予她经济业务的大量单子，使得王氏在事业上有了稳固的前程。

这次他们夫妻俩回到东阳老家，王氏端送自己的婆母，看望了公公与儿子，做到了贤妻良母应尽的责任与义务。他们夫妻两把一些工厂中的事务、业务托付给了父亲生前朋友的儿子与女儿。父亲生前的这两个好朋友是不错的，但不能代表他们的子女也是不错的。人有各种各样的人，有些好人一旦看到利益在自己的眼前闪烁，经不起利益的诱惑，人性会变得卑鄙无耻，这样的人也是人中存在的。

父亲生前朋友乙的女儿是个市侩的小市民性质的女性，她有女性狭隘自私的一面。她负责纺纱、织布两个车间的技术。在王氏他们离开工厂之间的时候，她有幸得知下家业务往来单位的商业秘密。于是她心中产生了自立门户的念头。而且她与对方单位订立了契约，说明不久的将来，自己开办工厂，说好自己将与这些户头联系，将是自己的往来客户。

乙女儿不动声色的在背后紧锣密鼓的干了起来，并与自己的父亲在技术、资金方面作起了商量。她说“爸爸，在资金上，我还缺一点，你资助我一下；在技术上，我没问题。因为我原本就是管技术的；在业务上，我已经与一些单位联系好了，工厂一旦运转起来，没什么大问题的。”她的父亲说“我是王家驹生前的好朋友之一，我真不好意思我女儿抢他女儿的生意。”她的女儿说“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生意不是她一个人做的，谁都能做生意。那时你们朋友对他的女儿是够好了，完成朋友的遗嘱。护送朋友灵柩回乡，安葬完毕，并帮助她的女儿完婚，让她嫁于大户人家。她该感谢你们才对呢。如今商业上的事情由不得他们独家称雄吧。”这女儿也不想想，王氏就是感激父亲生前朋友的恩情，才让他们朋友的子女帮忙共事的。至于商业上的事情，你可以另立门户，但你不能拆人家墙脚，窃取商业机密，恩将仇报不是。各人有个人的门道，各人利用个人的资源进行商业竞争才是良性的互动。

王氏他们回到上海后，王氏已经察言观色，觉察到了。王氏原有的业务单子悄悄的没有了动静。朋友乙的女儿暗底下准备好一切工作，并向王氏递交了辞呈。

王氏知道这一切情况后，没有与她争吵，向她表示敌意。王氏没有假意挽留她，王氏原本给她的报酬并不薄。因为王氏知道她赚大钱的去意已决。王氏祝贺她自立门户，开创事业，祝愿她生意兴隆。王氏是个好女人，她的心胸开阔，她将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业绩是否站得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