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话聊斋
夜已深沉,皓月当空,银盆如洗。
夜本如墨。
不知是谁,漂染了夜色如银的温馨,满满都是触手可及的柔光。
当然,是这十五的明月。
夜,幽静得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风,都不忍从远方而来。只想让我一个人的夜晚,留下我一个人的思念,可我感觉的孤独像夜色一样深远。
远处也有一个还在明着寂寞的灯光在我对面犹如暗星闪耀,为什么她也无眠?
想人?还是等人···?
我真想前去敲开门扉,轻声一问,但又害怕夜色里太过深远的路。但最主要还是害怕受到陌生人的嘲笑,她只是一个睡觉的时候忘记关灯的人。
不似我,还在月夜里醉春不归。
夜,给人于许多神秘,就因为看不完远处的风景。总让我感觉到有许多不却实际的东西,还在我的周边晃动。
比如神、鬼、妖、魔,我从没有看见过鬼怪。但我不能因为自己没有看见过,就否定了人世间没有这样的生物存在。更不能因为自己有限的知识,而就否定了神在的传说。
远处的武山静卧得像一条醉倒的长龙,留下一条黑色与星辰接吻影子。田园里的庄稼像铺着一床厚厚的花棉被朦胧远去。脚下宽阔的水泥路像一条终端的麻绳握在“妖女”的手中,指引我一步步向前沉迷。
开始还有几声蛙鸣,也许是因为它们耐不出寂寞,最终沉沉睡去。
可我还沉醉于梦中,走着癫狂的步子。大道两边的春叶早已“哭”得泪眼朦胧,撩湿了我的衣襟。清凉的“泪水”,怎么也唤不醒我走回原来的路。
醉了,醉了,尽管我醉了。但我仍然还记得小时候,经常听一些有经验的老人告诉我说。妖女总是出现在月高迷人的夜晚,如果夜半的空旷里,突然的出现了一个迷人的少女。你不要感到害怕,这绝对是一个不会伤害你的狐仙;妖魔要出现的时候,绝对是一个风高月无飞云走沙的夜晚,其实,只要你不欺骗她们,她们也不会给你以伤害。
我自认为,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谎,更没有欺骗过任何一个人,更没有想过有一个什么样的花色艳遇,于人于鬼(狐仙)我都无所欲求。
我只想着今夜有一个和你简单的相遇,哪怕在梦里。
很小的时候不识字,看不懂蒲松龄写的《聊斋》,但不知是哪个“缺德鬼”把它拍成了电影。一部《画皮》,一部《鬼妹》,看着画皮生吃着人心,看着鬼妹从阴森森的坟墓里飘出,吓得我一个人独在的时候,日不敢进屋,夜不敢出屋。每当电闪雷鸣风高月无的夜晚,我总认为是恶魔从天边而来,透过吱呀作响的老屋,有意来和我作对。
如今想想小时候就那么可笑,那么胆小如鼠。世界上那有鬼魔,只不过是蒲松龄生活在那个黑暗统治社会的一个缩影。只是他心中的一个愿望,对人不可为恶,对鬼不可为善的劝导。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身边真的传来了女人娇嫩的甜音:“先生、先生···”。
我寻声望去,一个柔若无骨的女人,频频向我招手。她正是从那个寂寞灯光里走出来的女人,夜已是透过一丝黎明的曙光,温柔的照射在女人娇嫩的脸上。
云鬓高挽,罗裙飘地,似是从蒲松龄的笔下而来的《倩女幽魂》聂小倩。
太美了,美得让我日夜思念,日夜神魂。
尽管“妖女”真的已经出现在我的眼前,但我还是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能告诉我,你是谁吗?”我不禁疑惑的问道。
“我叫‘情人’”女人笑盈盈的向我投来,眸子里也有如水的柔光“你不是每日都在念叨着我吗?”
“不,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你,要见你。”
···
我已经躲闪不及了,我听见女人温柔的在齿啃着我的骨髓,我还看见我的心已经发黑的在她的手心里,在她的嘴里来回转动。
小时候看过的《画皮》又出现在我的眼前,仍然不能忘记。
心死的那一刻,那就是我心境提升的那一时。
有多少人能够觉悟,不沉迷于梦中。梦能醒人,也能治人;妖能迷人,也能毁人。
夜凉如水,梦由心生,心由梦缘,我仿似从没有见过这美丽怡人的夜晚。
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这是一场梦。
仍然记得,昨夜里,只是想你,多喝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