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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家族那些人前言(四十三)

2013-10-16 05:56 作者:蓝宝宝 阅读量:243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四十三、

由于难产、产后热以及月子里重复感染,使我的整个身子消瘦了一圈,原本就瘦弱的不足90来斤的体重,只剩下了80来斤。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后如抽丝”就是这种境况吧。孩子给我带来的是肉体的折磨和精神的苦痛,这些对于作为新母亲的我却是无怨无悔,为了小生命,我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肉体、自己的生命。难怪人们说“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是个宝”!

我的母亲得知我生小宝宝了,并且是难产。母亲的心中是既心酸又开心。心酸的是自己心爱的女儿由于上山下乡的形势以及自己的宠爱,方方面面的原因被贬在了农村,成为一个农民的老婆;开心的是女儿生了小宝宝,这孩子是女儿的心头肉,同样是我的母亲疼爱的心头肉,我的母亲有了亲外孙。

我的母亲还没退休,那时没有双休的概念。母亲恨不得一步跨到我的身边,星期五母亲就向单位领导请了一天的假。

深秋的日子象征着踏实结果,那是一个星期六的上午,秋风徐徐,阳光温和。我的母亲怀着满腔热情与暖暖爱心急切的踏上了去往我这个穷困心酸的家的旅途。我的母亲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公交站点,很快上了上海的15路电车,然后调了开往长三角农村的长途汽车。到达目的地站点,我的母亲背着蛇皮袋飞一样的出现在滨海小镇的乡村公路上。

前三十年,没有农村人上到城里做农民工的,只有城里人下乡到农村做农民的。(上山下乡)那时上山下乡知青到农村时普遍用的是绿色、灰色、黑色大旅行袋。那时已经有蛇皮袋的出现,但是知青们的行装都盛行用旅行袋包装,那也是知青下乡时行李的包装特色。以至于那时的旅行袋销售是供不应求,经常脱销,要提前做好准备工作才行,否则真会误事。

我的母亲是标准的浦西上海人,可怎么就别出心裁想起了用蛇皮袋这个现代农民工的标志性包装。也许是装东西随意、方便,也许是母亲认为旅行袋不适合她用,总之母亲的思想、行为就是勤俭节约,经济实惠,什么划算就用什么,好看难看在她看来无所谓。尽管母亲解放前早已扎根在上海。

到达车站,我的母亲背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怀着既喜又悲的矛盾心情,脚下生风,往苦难女儿我的婆家飞奔。

这天天气晴朗,温度适中,万里无云,是个高兴的日子。我坐月子之后,体力还未恢复,这难产的程度太厉害。宝宝刚吃好拉好接下来就应该是睡好,我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当口。我的母亲突然之间出现在我的眼前,突然的惊喜让我激动得泪花闪闪。我的母亲放下背上的蛇皮袋,坐在我的床边,我抱住母亲,心酸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倾盆大雨哗哗哗的倾泻淌下。母亲安慰我,说道“别哭,妈妈看你来了,坐月子不能伤心,伤心是最坏身子骨的。”母亲边说边拿起毛巾为我擦去眼泪。

我的婆母文英曾经说过大话“等你生了孩子后,我要杀个鸡给你吃,还要做糕分给村上人。”可她是说得到做不到,只说不动。一个老实人成了一个夸海口的牛B人。我知道她是心有余力不足,自顾不暇,她养的鸡要卖钱养家糊口的。一个老农民哪有能力对待自己的媳妇好。她的好只能用言语表示,行动表示只能是勉为其难,但也不需要用甜言蜜语来欺骗我不是。我心想“这些物质上的东西,自己的母亲会从上海带来,但你婆母也不要牛B呀。”说到做到的人才让我信服,说到做不到干脆就别说。我不喜欢夸海口,嘴上堂皇,不切合实际的人,没有能力就老实一点,别尽摆噱头。虽然文英并不是口是心非的人,而是口是心并非,却是无能为力的老农民;但实际办不到,就别尽说大话、好话来骗我,我不喜欢谁来欺骗我。

有基督教朋友说,人在做事情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以及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有神才知道这个人在做什么,以及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那时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及为什么要这样做,事后我就更清楚自己做的是什么,以及为什么要这样做。世上没有后悔药,为时已晚,自己冥冥之中做了错事,做了原则性的大错事——与农民结婚。

我与金生的结合其实原本就是一个错误的结合,心酸的结合,悲剧的结合,是上山下乡的主流意识所造成。在我与金生还没发生男女关系,不是夫妻关系的时候,我的思维发生了错误的倾向。当然时局的导向,母亲的家庭导向是导致我走向错误路线的根源。我自己的糊涂思想是成为滑向错误的直接原因,发生最后结果。我献了青春,献了精神,献了一切。那晚我将自己的处女贞操献给这个农民之时,我的头在痛,身在痛,心在痛。

农村的婆母文英土改虽然被划分成地主成分,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她在共产前却没过上好日子,共产后政治运动的频繁,她更不可能过上好日子;上海城市小资产阶级成分的母亲在解放前生活就不错,尽管解放后政治运动不断,但城市生活还是四平八稳。原因在于中国农村与城市的巨大差别是毛左历来的主流政策,这凄美的我被毛左的主流政策害成从一个大上海的城里人落魄为一个农村人的悲惨下场。这个结果在我头脑中理清了,自己作了怎么样的一件蠢事,自投罗网,走入了毛左政策的末等级地狱。

我受伤的身体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母亲的到来更唤起她的悲伤。我泪如泉涌,母亲心如刀割,母女俩人相对无言,泪眼模糊......

随后母亲打开蛇皮袋,把一样一样的东西拿出来。内中有母亲用全家省下来的肉票、糖票、工业券等等票券购买的猪肉、红糖、糕饼,大人、小孩吃穿用等等食品、用品。母亲知道我喜欢吃她烧的红烧肉,走油肉。计划供应的肉很紧张,母亲都舍不得吃,积攒下来,买了好几斤的肋条肉。母亲现烧走油肉给我吃,还腌制了咸肉让我以后吃;我难产需要吃大量的益母苦草茶喝,需要大量的红糖,杨医生这儿的帮助还不能满足我的需求,母亲带来的红糖是雪中送炭;母亲还带来了很多宝宝的衣裤;还有我喜欢吃的各种糕饼、蜜饯、等等食品与零食。母亲把这些食品与用品呈现在我眼前的时候,一时上我泣不成声,那是亲情的感动,温暖着我受伤的心。

金生请了自己要好的叔叔辈的好兄弟一起来聚一下,也算是宝宝的满月酒。地生、明生、大民、龙胜、公公、婆母、母亲、金生自己满满一桌人热闹一下,庆祝喜庆的日子。宝宝很乖,吃饱了喝足了,不哭不闹。我因身子骨还很虚弱、不能下地,也不能陪客,只得由母亲盛一些饭菜端给我坐在床上吃,我坐在床头慢慢食用。母亲陪着众人欢天喜地祝贺女婿——金生荣升一级——坐上了父亲的宝座。母亲第二天——星期天下午就返回上海了,因为母亲星期一得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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