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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家族那些人前言(四十六)

2013-10-17 01:18 作者:蓝宝宝 阅读量:252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四十六、

宝宝已经9个多月了,我仍然坚持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背朝黄土脸朝天永无休止的农业劳作。宝宝在艰难中一天一天长大,常言道“不怕不长,只怕不生。”宝宝越来越惹人疼,招人爱了,母亲来看望我的次数频繁起来,频率不得不高起来。那是因为我们那时的生活太艰难了,只有母亲记挂着我,照顾着我,想念着我。母亲误导我与农民结婚后,这是预料之中的情况。我准备给宝宝断了乳后,让母亲带宝宝去上海居住、生活。毕竟上海生活条件、环境,各方面优越,另一方面免得母亲上海、浙江两头跑,减轻母亲的牵挂与劳累程度。母亲明年退休,有时间带宝宝了。因为母亲看到我与农民结婚后,如此心酸、艰难的生活与工作状况,母亲太伤心了。其实农村的情形母亲早该料到,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这是中国国情、政策所决定了的。不管是谁,凡是一往农字上靠,他的命运就是注定与苦难脱不了干系。母亲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把我的宝宝带到上海去,在上海稳定的环境下,付出母亲晚年应该享受但却还得奉献艰辛的劳动力,带好我那可怜的宝宝。

宝宝1周岁后,我便断了宝宝的乳水。宝宝是在下半年年底出生的,也就是宝宝出生后的第三年,应该是在77年的1月份我的母亲退休了。我的母亲将宝宝带到上海去抚养,一是能减轻我的体力与思想上的负担,二是能让我集中精力参加集体生产劳动。母亲最主要的还是想在精神上抚慰我,经济抚慰转为精神安抚,让我能安心在农村真正扎下根来。父母的良苦用心真是“紧跟潮流”得感人了,可他们就不知道尽管他们的心是好的,做的事情也不算是坏的。但他们就不知道由于他们的主导思想错误,以至于让我永远也脱离不了深重的苦难。因为这是老毛的政策导向,农民是永远被压在冰山最底层,没有一点翻身做主的自由权,农民的人权永远是被践踏在地底下的。他们显然糊涂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虽然也迷糊,但我是随波逐流,做听母亲话的乖孩子,顺着这条毫无希望的道路不断的拼搏、奋斗,不断的被埋没、压制,不断的挣扎、求生,不断的再被打击、淹没,再探头、折腾,在险恶的狂风巨浪中沉浮、搏斗、奋力、漂游。

我的宝宝在上海浦西母亲处得到外婆的悉心照料与关爱,那时候上海有政策凡是上海出去与农民结婚了的上海知青,每人每月有10元钱的帮困补贴,出生孩子每人每月有5元钱的帮困补贴,我就把这些钱交给母亲,作为宝宝的生活费,不够的话,我再从我的农业收入中拿出来交给母亲。因为那时候,母亲家的生活开支是根据在家人口分摊每人每月的生活开支,父母的大家庭内的成员如不认识的人一样,吃食分账,亲兄弟明算账,算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大哥、三哥、我、五妹、六弟、父母在家住多少时间,都登记得如派出所报户口、销户口一样准确,没有一点含糊。我的爸爸妈妈上海小市民的一套市侩经济核算规则庄严得如祖宗的家法一样神圣。

我的宝宝回到我的原籍上海浦西由我的母亲带领时是虚岁3岁,周岁1岁多,我在浙江农村埋头苦干,闷声不响不发财。那年上半年我的宝宝在母亲的带领下也算幸福的成长着。那年初夏的时候,从浦东传来不好的消息,我的奶奶看来时间不长,即将离开人世。母亲带着我的宝宝一同前往浦东,陪伴她的婆母度过最后的弥留之际。

祖母的寿命终结属于那种瓜熟蒂落式的寿限形式,在这几年中,已经不听到她的言语。前两年妈妈把祖母接到上海,住在上海,躺在大房间内的床上,由家人服侍着。自从母亲误导我与农民结婚后,我便去往浙江农村。于是上海白天没有空闲人再侍奉奶奶,六弟也已经在全民单位上班了,六弟那时的工作安排是硬档——工矿(全民单位)。因为哥哥姐姐全部上山下乡了。奶奶身体上也没有什么重大的病情,只是像植物人一样不哼不哈的躺着,于是大哥二哥结婚后,母亲就把奶奶送回浦东乡下,由二嫂侍奉奶奶的吃喝拉撒睡。母亲利用星期天去了浦东一次,看望奶奶的病情。二嫂告诉母亲,奶奶的时间不长了,就在近日。

母亲通知了我们,奶奶的时日不多了,让我即刻动身,前往浦东,给奶奶送终。那时我已经一头扎进浙江农村,宝宝由母亲带在她的身边。我接到通知,我与金生买了一个猪后腿前往浦东。因为妈妈说“你们出来时给我带一个猪后腿出来,上海的猪肉质量不好,是大猪场豢养的,而且都是冷气肉。浙江平湖的猪肉是农民各家分圈豢养的,那猪肉的质量好,而且是热气肉。花去的钱,我会给你们的。”妈妈很注重食品与用品的质量,妈妈是很讲究生活质量的。妈妈的经济意识是筋络分明的,她是不会轻易把自己的经济花在我的身上的,但是她也知道我已经被推入了万丈深渊,经济上是一穷二白,所以她当然也不会让我多出一分钱。母亲为我带领宝宝只是花费她一样退休在家不再出产成果的劳动力,父母的小市民市侩是很浓厚的,尤其是父亲。当然我也感激母亲对我的帮助,宝宝起码是母亲一手带大的。我与农民结婚造成的“善果”自然也牵连到母亲身上,母亲的被牵连苦难便是担当起我那可怜的宝宝的守护神。

我与金生把浙江的家关门闭户,随即直奔上海浦东,陪送奶奶的不多时日。我们到达浦东,我的宝宝早在各间房子里蹒跚摸索走路。那时浦东还没有进行改革开放,大哥、二哥结婚后,还是住着原来的老房子。奶奶已经被母亲安排到二哥房间的西隔壁槐屋客堂内,槐屋客堂内搭起了三个临时铺床,西面一个床铺由奶奶睡着,东面其中一个床铺由爸爸妈妈与我的宝宝安寝,其中另外一个床铺由我与金生安寝。爸爸那时也特地请了假,回到浦东做忠孝两全的孝子贤孙。母亲也告诉了祖父,祖父从与二奶居住的浦西南昌路来到了浦东,但是祖父不住在家里,他住在北宅人家的家里,白天他偶尔到家过来看一下,也许是看这个结发妻子是不是命归黄泉了。

祖父与祖母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执子之手劳燕分飞的失败婚姻。祖父早已与二奶长脚奶奶如胶似漆,如恩爱鸳鸯一样生活在一起,母亲也让我们儿孙承认了新奶奶。爷爷与奶奶早已没有任何感情,但爷爷与他的儿子,我的爸爸却是融洽得像一个人。他在大奶马上离开人世前的几天回到大奶的身边,只是表演一下形式主义人类情,做做样子给我的父母看。

奶奶在精力旺盛的时候,早已把太多的无用话说过了头。那时候的我,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在浦东自插的时候,便听到奶奶的絮絮叨叨,??嗦嗦,反反复复,颠来倒去,看到奶奶的古怪个性,我就有不耐烦的情绪;当地的村人都称她为喔咯妈妈,或古发妈妈;她的嘴中扑哧扑哧像念经,总有那么多?嗦的话念叨个不停;奶奶的一生还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在她年轻的时候,她嫌南翔太奶奶,她的婆母不节约,浪费柴火,她可以不分大小长幼辈分,一把拽出坐在灶后烧火凳上的太奶奶,把她气得改嫁出走;她唠唠叨叨,尽说些傻不溜秋的无用话,尽做些惹爷爷发火的傻事情,她不识好歹,不讨自己能干男人的欢心;她自己节约得像个女傻瓜,不会梳妆打扮,美容养颜;她舍不得多花一分钱,她带着两个女儿在乡下苦度时日,直接害死了聪明漂亮的大姑姑;每顿吃完了的菜肴,她都用舌头舔了又舔,直舔到光光白白,精光滴滑才算罢休;每当她的男人,我的祖父买好吃的东西,好看的衣服回家她总要说贵,说这说那的舍不得,叨叨絮絮说上一堆讨人嫌,惹人气的责怪话。这样的傻女人哪个男人会喜欢呢,男人赚了钱买回家的东西,女人在家只有开心才是。她只能让自己能干的男人赚了钱花在别的女人身上,她自己却让儿子养活;那时我还在浦东自插的时候,她可以买了猪肉,烧了红烧肉,用眼睛盯着我,不让我称心满意的吃。红烧肉吃了一顿后,她把肉碗藏起来,不让我找着,以至于在我以后的人生路上,见了红烧肉就像吃我相好那东西一样的要死要活,活龙活现,垂涎欲滴;她也可以不厌其烦,“小八怪”拎在手上,对我发号司令,或者也嫌我不会烧火,不懂节约,浪费柴火,一把将我从灶后烧火凳上拽出来丢在灶前。

我没有因为奶奶的间接原因而让我发疯似的去了云南,我没有怪罪她。我始终没有怪罪任何人,包括父母亲。用爸爸的话说“你因为不听话,去了云南,这是大错,然后身体不适因云南的生活,只能去了浙江农村与农民结婚,这是因果关系。是因为去了云南,所以才与浙江农民结婚。”父亲的因果关系似乎很是顺理成章与理由十足。不管怎么样,我都没有责怪任何人,一切苦难的后果由我自己一个人承担,但是父亲后来的作为简直令我喷火,那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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